太子沒有回頭,但是御風回了,驚訝莫名的看到墨七看著他們融入黑暗的背影:微點了一下頭!這點頭的意義是什麼,想表達什麼樣的意思,御風不能明白!
太子一行人走後,蕭、墨兩人進入房間,先用水清理了蕭無雙腿上的傷口。
「蕭,你怪我嗎?」墨七爬上床,窩進蕭無雙懷裡。
蕭無雙摟緊了她,卻沒說話。
這天晚上,太子果然遇襲,但因太子留宿驛站、驛站周圍有事先安排好的救駕人員,因此倖免於難。
一連數天,太子白天都來找墨七,和墨七、蕭無雙一同用膳、一同曬太陽……晚上同樣回去休息。
墨七看太子,想到這樣好的機會,放過就可惜了,便給他講《三國演義》《水滸》《封神演義》[因為墨七個人愛好的關係,中國四大名著中的《紅樓夢》她是沒怎麼看的,《西遊記》倒是看了無數回,不過都是看的電視,與原著有多少差距,她是不大明白的]以及歷史上一些自己知道的明君忠臣、暴君佞臣、昏君奸臣以及自己所知道的《孫子兵法》等故事,希望太子能有所收穫,而不僅僅是看著她就足夠了,那樣一種表情,一種態度!
她希望他能有所作為,他生於皇家,皇家的無奈和必要的犧牲,他能理解也做到了,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真正關心他愛他,而他也以同樣心態對待對方的人!而這個人,墨七明白,不會是自己,不能是自己!這個「不能」已表明她的決心!太子呢?太子很珍惜這樣的與墨七相處的機會,暗自記下墨七的每一個神情、動情,因為這是墨七對他,難得的溫柔!
當蕭無雙腿傷好的時候,太子內力竟然全復了,而且晚上還就扭著墨七,說要和她睡。
蕭無雙幽黑的眼中看不清神情,想起墨七曾說他傷未好,所以才未那啥,如今自己傷好,太子內力竟然全復了,真是時機不對啊!!!
墨七一見蕭無雙臉色,知道他是在隱忍,便與太子拉開距離,過去拉了蕭無雙的手,就欲與蕭無雙回房,卻不想太子卻臉面厚得跟城牆似的,上前就拉了她的衣袖,含情脈脈而又楚楚可憐的看向她。
墨七面無表情的看向太子,不說話。
最終太子悻悻的鬆了手,垂頭喪氣的坐在凳子上,眼眶裡淚水一圈又一圈,終未落下淚來。
一旁見了太子模樣的御雷〔臉已好〕,閃身入黑暗,將墨七攔在了房間之外。
「墨七……」御雷也自覺不好意思,不應該將人半路攔截,但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蕭無雙,可是蕭無雙卻並未有迴避之意。
御雷見墨七一聽是他的聲音,連頭都沒回,就和蕭無雙站在那,也不前進,也不後退,這樣一直耗著也不是個事,開口道:
「殿下這次出來,只有兩個月時間,皇上只准了兩個月假……」頓了頓,看墨七仍然無動於衷的樣子,又道,「墨七,請你……殿下如果無法過這一關……」
墨七平淡的聲音道,「會怎樣?暴君麼?有可能麼?除了他不是還有二皇子麼?」
御雷倒抽兩口涼氣,直覺認為墨七很冷,而且很可能在某些觀點上贊同二皇子,這樣不是要害死太子麼?不由苦涉的一笑,「殿下確實應該冷情、絕情,但是殿下遇到了你!一開始我們都認為殿下只是因為你一再反抗他、無視他,敢於公然與他為敵才一再的注意你!但是殿下他說,他不想再看到你冷漠、孤獨、絕望然而又平靜無波的眼神,他想看到你笑,看到你哭,看到你在乎,看到你喜歡事物……」
「看到你笑,看到你不再像以前那樣冰冷、冷漠,殿下很開心,每每想到你的時候,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你選擇了……殿下一時無法接受……殿下只在外面呆兩個月,兩個月後就會回帝都,繼續去做太子,所以請你……求你……」在御雷欲再次下跪之前,墨七揮了揮手。
「不要跪,我不喜歡,有什麼話好商量!」
御雷喜出望外,「這麼說,你答應了!」
墨七回頭望了眼蕭無雙,轉身對御雷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保證,他不對我動手動腳,我才這麼點大……」言下之意,不用說得很明白,相信御雷也能明白。關於「才這麼點大」這一句話,這一個意思,墨七已在數個地方用過,但每個地方用這句話的時候,意思都不盡相同!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蕭無雙就不由心想:墨七會不會怪自己,怪自己……在蕭無雙糾結於這個問題的時候,墨七卻抱了他,俯在他脖頸上,悄聲道,「蕭,無論我的身體是多大,我的心理都已經是二十六歲了,我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在糾結於這個問題,說明你還不是真正的瞭解我,我的表現有時候可能會很矛盾,但不論哪一種矛盾,都是真正的我,是真正的我!而我所堅持的東西,我不會放手……」所以當蕭無雙再聽到這句的時候,他的心裡有一絲狡黠,此時,墨七可以用這句「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自己!此時,他明白,身體的年齡已堂而皇之的成為了墨七的擋箭牌,成為了她不做的事情的擋箭牌!而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墨七對自己的忠誠,自己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嗎?蕭無雙心底閃過一絲甜蜜,面上卻仍沉靜如水!
御雷眼中閃過一絲難色,但很快就喜上眉梢,點了點頭,道,「這是當然,我們四大侍衛,都會在附近看著殿下,護殿下周全。當然也會保護你!」
「嗯,望你不要食言!另外太子住蕭隔壁!」
一聽要住蕭無雙隔壁,御雷略遲疑了下,仍是點了點頭,「是。」見蕭無雙和墨七進了房間,轉身便高興的去請了太子,又派了無數人員護在周圍。
太子高興的去房中等著,越等臉越紅,竟然有些坐立難安,那感覺就像是入了洞房等著被夫君揭蓋頭的新娘子,害羞、緊張得很!
墨七進去的時候,就見太子隱隱有一種要做出咬手帕動作的樣子,不由感覺有些好笑,微微掃了他一眼,便自顧自脫了鞋,準備上床。
太子見狀,有些緊張的自己脫衣服,一見太子脫得剩單衣了還準備脫,墨七看向一邊,「御雷!」一聲御雷,房樑上冒出了兩個腦袋,外間進來之人正是御雷,而衣櫃裡面的竟然是御風!墨七點了點頭,又扭頭看太子,太子自覺尷尬,理了理單衣,拉了被子躺下了。
太子幽黑、閃著亮光的雙眼看了墨七,墨七脫得只剩下單衣的時候,也拉了被子躺下了,兩人中間卻還有十厘米距離。
御雷吹了燈,燈一滅,太子便伸了手,將墨七摟入懷中,墨七也不掙扎,也不反抗,任他抱了。
太子抱了還不算,手卻在她胸前隔著單衣亂摸了一陣,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把手放到她腰側,睡了。墨七感到莫名其妙!
正要睡著之際,太子卻又在她耳邊悄聲道,「那個……寒上杭在你胸前……」到此時,墨七才明白,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啊!原來上回太子會看自己胸前,這回又在胸前亂摸一陣,原來是因為這個!上回確實是說過,寒上杭在自己胸前擢了個洞,如今連一點傷痕都沒看到,是得想個理由!
墨七困了,本不想說話,但又想到,若他下回再這樣亂摸……亂吃自己豆腐,終歸是不好的事,便張了張嘴,用含糊不清而又睡意朦朧的聲音道,「用藥膏去了疤痕……」太子沒聽明白,蕭無雙也沒聽明白。太子想聽她再說一遍,便更加往她這邊擠了擠。
墨七雖犯困,但不想讓太子碰到自己的臉,便翻了個身,將自己的後腦勺留給太子。
太子也注意到她很想睡覺,便沒有再問。只是聞著發上、身上的清香,摟著她柔軟的身體,感覺很舒服,很幸福。但這樣的幸福卻是「搶」來的,有時間限制的,到了白天,過了兩個月,自己便再不能見墨七,再不能被墨七的事、墨七的神情所左右……
一想到這,太子便無限傷感,不由自主的更深的嗅著墨七身上的清香,更緊的摟著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