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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2章 替罪羔羊[本卷終結之章] 文 / 紅葉

    從墨唯身上收回目光,皇帝注意到身旁跪著的這個小廝竟然大大的鬆了口氣,發現自己在看他,就又非常恭敬的低了頭,仍然還在抽泣。

    皇帝注意到這是一張很清秀的臉,眼睛裡也竟是澄澈,便一時來了興致,「剛剛是怎麼回事?」話卻是看著高廉說的。

    高廉不知問的是他,便也沒答,一旁的太子朝自己府內的軍士看去,那軍士便踢了高廉一腳,高廉受痛,哭聲又大了起來,「回陛下,草民……」然後便將剛剛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皇帝卻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這件案子,皇帝在查看現場和提審過那僅存的三名人證之後,已有眉目。卻不想那個小乞丐竟然成了替罪羔羊!

    猶記得那日太子生辰:「姐姐,你那是心臟病吧,你這樣亂跑,隨時有可能死的,你知不知道?」「早有覺悟。」〔見第33章〕

    皇帝看向一旁的太子,那聲冰冷卻又堅定非常的「早有覺悟」仍然在皇帝腦中迴盪,「焱兒,是你之前那個小妾吧?」

    太子眼中仍有血絲,不明皇帝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答了「是!」

    皇帝望天,然後感歎,「真是不省心啊,居然就成了替罪羔羊!」太子腦筋一轉,心下歡喜,看來自己的父皇還是公正的,只是這聲「替罪羔羊」恐怕是打草驚蛇了,皇帝這意思難道是一石二鳥?既讓自己高興,又讓那真正的罪魁有時間和機會脫逃?正兀自想著,又聽皇帝道「那蕭無雙乃江湖正義俠士,雖毀了牌匾、傷了捕頭,但也情有可原,就不要再追殺他了!」皇帝聲音不大,卻讓二皇子心下把皇帝狠狠的罵了幾遍,這叫什麼事兒?蕭無雙這人在帝都出現得突然,若不能為自己所用,還是早些毀掉才好!皇帝卻在如此公開場合〔帝都府大門前,對面街上、周圍還有無數百姓〕說不要再「追殺」,對,用的是「追殺」,而不是「追捕」,難道皇帝知道自己派人去追殺蕭無雙了?二皇子幽暗不明的眼眸看向皇帝,卻遇到比他目光更深邃難懂的皇帝,如滴水入大海。二皇子暗自心驚:看來自己的段數還不夠啊!

    皇帝再看向一旁氣質不凡的墨唯,看了看一旁仍然跪著的高廉,「既然死了,就埋了吧!」皇帝大步朝外走去,皇帝車駕已自不遠處的某個角落駛出,看這樣子皇帝就要走了,高廉本想再大哭,卻被一旁的那位軍士大哥哥扶了起來,柔聲細語地對他說,「現在皇上已經開恩了,別哭了,回去吧,乖啊,聽話∼」一邊說,還一邊拍拍高廉的脊背。

    高廉有些憋屈的瞪了那位大哥哥一眼,後者微微一笑,覺得這小孩特別可愛。

    「擺駕,回宮∼」太監尖而高的嗓子高吼著,皇帝上龍駕之前,又扭頭看了一眼仍然恭敬的立著、氣質非凡的墨唯,太子適時上前進言,「父皇,據兒臣所知,他名叫墨唯,是〔白山男人〕的服裝設計師,平時只做衣服,不參與任何爭鬥,這回是他的好友墨七身隕才……」說到墨七的時候不由黯然神傷,皇帝也沒說什麼,上了車駕回宮。

    「父皇,兒臣送您回宮。」二皇子察言觀色,忙騎了一旁自己的馬跟在皇帝車駕之後,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墨唯,目光晦暗不明。

    「恭送父皇/皇上!」太子因有事要處理,便沒跟去。刑部尚書也要著人整理現場,便留了下來。

    「公子,現在全城戒嚴,也出不了城,不如我們先回家等著消息吧?」抹了把眼淚,收拾了心情,高廉小跑著來到墨唯旁邊,扶著墨唯上了馬。

    「好!」太子目送兩人離開,和這回帶兵來圍帝都府的佟為方〔太子的親舅舅,禁衛軍統領〕將軍一起走向內裡,處理後續事宜。

    主人公死了怎麼辦?

    主人公真的死了嗎?

    呃,現在還說不好,我們就去看看到底怎樣吧。

    話說兩名衙役推著小推車將那老孫頭和墨七的屍體往城外東邊的一處亂葬坡小虎山而去。兩人一路走,一路嘀咕,一路埋怨。

    好不容易把小推車推到山坡上,望了眼山坡另一面的纍纍白骨,濃重的腐屍味嗆得兩人捂了口鼻,嫌惡的連氣也不歇,就直接抬起小推車的一邊,看著兩具屍體像坐蹺蹺板一樣朝低〔重〕的那一邊滑去,而那一邊正是〔天葬〕之處。說得好聽是天葬,說的難聽就是沒有安身之所,只能讓野狗、烏鴉啃食。

    兩人看了一眼滑入白骨、腐屍中的兩具新屍體,哼著小曲高高興興的下山。

    這處亂葬坡植被稀疏,只有一些灌木,山樑上也是如此。之所以被稱作小虎山,是數百年前這裡曾有成群的老虎居住,後來帝都建於其旁,由於人類的狩獵及介入,虎群慢慢消失,但山的名稱卻未改變。

    那兩衙役走後,成群結隊的烏鴉鋪天蓋地朝那兩具新屍體而去,但奇怪的是,卻沒有一隻烏鴉去啄食墨七的「屍體」!

    這一奇怪現象,被尾隨而至的一黑衣蒙面人看在眼內,眼神流轉間,起身不顧腐屍臭味,趕走烏鴉,下到腐屍群中,拉著墨七的長髮將其拉到一旁,仔細聽了心跳,探了體溫,十五六度的樣子,看樣子是死了!但還不放心,把匕首拔出來又插進去,如是幾次,血好像凝固了一般,流出來的不多,只濕了胸前衣服。還擔心墨七沒死透,又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玉瓶,正欲喂墨七吃藥之際,卻聽到遠遠的有馬蹄聲朝這亂葬坡而來,僅聽馬蹄聲就知道那必是好馬。黑衣人也不看這拿的是什麼藥瓶,倒了幾粒,看也沒看是幾粒、顏色怎樣,眼睛只注意著四周可能的藏身之處,拔了匕首,隨便把那幾粒藥放入那早已因他拔插匕首而出現的一個血肉模糊的小洞中,再把匕首插上。然後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這來的人是誰?大家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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