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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0章 只是在等死 文 / 紅葉

    一行三人離得城門老遠,都沒說話。

    附近百姓,面有異色。

    三人任馬晃悠,走得如壓馬路一般,沒精打采,連馬似乎都受到主子精神狀況的影響,沒了奔跑的勁頭。

    小廝本想說些什麼,才給兩位此時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的公子打氣,卻看到旁邊的百姓以奇怪的神色看著他們,而且一個個都小心謹慎、神色閃爍。

    小廝下馬,走近一大媽,「大娘,這都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大家都……」

    那大媽左看右看,似乎沒發現她認為的壞人,又看了眼小廝背後沒精打采的兩位公子,「你們是什麼人?」悄聲細語,就好像怕被人聽到一般。

    小廝也不注意,稍低了聲音,把剛剛說的借口又拿出來說了一番,「大娘,我家表小姐來帝都探親,昨天就該入城,可是今早還沒表小姐的消息,這不,我家少爺愁得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香……」

    大媽看向小廝身後在馬上仍然像蔫了的茄子一般的兩位公子,又見小廝那誠懇的態度、誠實的表情,心下信了,又左瞅瞅,右看看,確定安全後才悄聲道,「你們不知道呀,這帝都府出了大案,聽說府尹和所有衙役還有後面牢裡的犯人都被殺了個精光,到處都是血,腸子遍地都是,怕人得很,」小廝一聽這老大媽誇大後的言辭,因不辨真假虛實,當下嚇得臉色蒼白,渾身冒冷汗,卻還不得不聽下去,因為這大媽拉著他的手,他只能不住地點頭。大媽本人說到後面幾句也慘白了臉色,卻仍然往下說:「聽說這案子先是驚動了太子殿下,又驚動了刑部,如今連皇帝陛下都到帝都府了……好多看到殺人犯模樣的都被叫到帝都府了……聽說禁衛軍都出動了……」小廝聽得一愣一愣的,越聽到後來,越感覺自己怕得要死,這什麼事情啊,為什麼這樣的事情要讓自己遇到,自己只不過是去打聽了一下墨七公子〔沒人告訴這位小廝同學墨七是女孩,而墨七好穿男裝〕的生死,居然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連皇帝都驚動了……

    大媽還沒說完,聽到大媽所說的墨唯和黃家駒兩人便勒了勒馬韁繩,朝那帝都府而去。小廝無奈,趕緊從老大媽手裡抽了手,「公子,等等我啊」,一方面怕得要死,一方面又想那個墨唯公子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把他給伺候好了,能讓自己少工作好多年。所以怕歸怕,還是牽了馬跟了上去。

    墨唯細想,沒看到蕭無雙,心道:「蕭無雙可能先得到娜娜被扔到城外的消息,在戒嚴令出之前出了城,那依蕭無雙的能耐,應能找到娜娜遺體。只是娜娜……娜娜真的死了嗎?」〔俄語〕墨唯心存一絲僥倖,希望娜娜能再次像以前那樣,無論多少次呼吸停止,都只是暫時,都會再次醒過來。但是,墨唯心下又有計較:「蕭無雙能及時找到娜娜,及時搶救嗎?若搶救不及時,娜娜就算還有一口氣也會……」〔俄語〕墨唯不敢再往下想,使勁甩了甩頭,抬頭看天,卻發現今天竟然陰雲密佈,就好像天都在為這件事情而陰鬱一般。

    「說到底,娜娜只是一個患有嚴重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若沒有封印壓制,和她自身的情緒控制,她恐怕早就死了。老天爺啊,你為何要一再地與一個孩子過不去?她已經在很努力地活著了,你為什麼還要和她過不去?她是不會說話,她是得罪了一些人,但她只是一個孩子,她不懂得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老天爺啊,娜娜她『只是在等死』,『只是在等死』,你為何連她最後為數不多的日子都要剝奪……」〔俄語〕墨唯仰天,神情慘淡地看著濃雲密佈的天空,一滴淚悄無聲息地滴下英俊、輪廓分明的臉,滴落在馬背上緊握馬韁繩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鋼琴家」的手背上,冰冷刺骨!

    猶記得:穿越到這個世界,因為語言不是很通〔簡單而語速慢的能聽懂,說得快了再加地方音就聽不懂了〕,對中國古代歷史亦不甚瞭解,身上空有大把鈔票卻全無用處。本想著自己憑一身才藝,不管是服裝設計還是歌唱才能總能混一口飯吃,卻不想那個小城鎮特閉塞,人們的見識也特短淺!把自己那一身演出服裝〔穿越過來時正在後台換衣服,進洗手間的時候突然就穿越了,衣服尚未換下來〕看作奇裝異服,不能認同,走到哪,人們都以看怪物的眼神看自己;好不容易弄了身古裝,想著憑自己的服裝製作、設計才能混口飯吃,卻被指認為偷衣賊〔他只是暫時借用,用完就會還的〕,只能倉惶逃跑;走投無路,在街頭獻唱,卻被看成風塵中人……無奈只能逃跑,肚子餓得咕咕叫,還得旁邊的叫化子接濟自己……萬般無奈之下,坐於街角,等著有眼光的人看上自己的才能,卻不想剛坐出來,沒一刻鐘,就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四隻腳從自己面前經過。從鞋和衣著上看,他知道這兩個是有錢人,不由抬眼望了一下兩人的背影,正收回目光時,卻發現那兩人又走了回來,「vitas?」就這一聲稱呼,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叫出自己名字的小孩是誰,但卻知道一定也是穿越的,當即感慨萬千……

    「公子,你的帽子?」一陣風吹來,因望天而未戴穩的墨唯頭上的帽子飄飛而出,落入身後數米的塵埃中。小廝看了一眼自家仍然黯然神傷的公子,勒轉馬頭去撿帽子。墨唯聽到小廝的聲音,轉動了下眼珠,看到小廝調轉馬頭,又轉了眼珠看天:總感覺今天要下雨,下很大的雨!

    一錦衣公子見一樣式奇特的黑色紳士帽被風吹落,自伸手拾起,雙眼卻失神地看向那仍然在望天,但背影卻顯得無比蕭索、落漠的富貴公子。

    「這位公子,謝謝你幫我家公子拾帽子!」小廝仍然在馬上,手伸向那看著自家公子背影,表情呆愣(失神)的錦衣公子。在該錦衣公子身側有一青衣小廝,看自家公子半天沒反應,便拉了拉公子衣袖,「公子?」。

    那公子回過神來,「哦……」看向面前馬上的青衣小廝,再看向前面兀自任馬走著的那道背影,「在下姬諾敏……」不等這位姬公子說完,自「搶」了帽子過來,「多謝姬公子。我家公子不喜交際,就此別過!」然後一勒馬韁繩,追墨唯和黃家駒而去。

    本故事純屬虛構,若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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