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我喜歡你,但是在這個新的世界中,我,我已經無法……」簫中劍站在朝華閣的院子裡,看著那小小的桂花,心仍然在墨七的那句話上。
墨七瞭解他,知道他所經歷的〔最絕望的愛〕,他心中的那個人,即使是到了這個新的世界,他仍然無法忘懷……
他想告訴墨七,你喜歡我並沒有錯,你可以繼續喜歡我,繼續……
簫中劍思緒正在翻滾的時候,墨七開門出來了,先讓府內下人打來了洗漱的水,又傳來了早餐,一個人在房內用了。簫中劍沒有看到蕭無雙起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蕭無雙他?
估計著墨七吃完飯,簫中劍敲了敲門,卻看到墨七抱著琴出來,還拿了個墊子。
「無人,我們到院子裡說話。」墨七的語調雖然已少了過分的冷漠,但仍顯平淡無人情味。
「嗯。」兩人坐到院子裡桂花樹下,聞著花香。
「宵,蕭無雙他是不是身體不適?」簫中劍再看向墨七的時候,發現她嘴角已經看不到痕跡了,簫中劍不由心驚:難道是自己看花眼了?怎麼可能?
「蕭他只是比較懶!」墨七輕描淡寫地說著,然而過了一會兒,墨七的神情陡然變暗,不再看簫中劍,說話聲音輕得像蚊子:
「蕭……他好像得了白血病……」簫中劍不解,這……
「是中毒?」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那個世界才會有的病為何會在蕭身上看到跡象……」
「是血液的毛病?那會怎樣?」簫中劍冰雪聰明。
「無人,在我那個世界,只有兩種方法救患上白血病的人……」墨七無神地看向一旁的冰雪美人。
「哪兩種?」簫中劍心驚,墨七這幾天的神情基本上沒變化過,但說到蕭無雙卻變成如此沒有神采,看來蕭無雙的身體出了很大的問題!而且,蕭無雙在墨七心裡佔有與眾不同的位置。
「用自己親兄弟或姐妹的骨髓配對,配對成功即可換髓;或者用自己剛出生的弟妹的臍帶血……」墨七眼神暗淡地看向地面。
「方法不是有嗎?」簫中劍不解。
「沒有可以執行的醫生,也沒有儀器,無法知道是否配對成功,具體要怎樣操作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換骨髓後,獻骨髓的人很可能會變笨,而蕭的生母已經在多年前過世了,父親也不認他,所以……」
「……」簫中劍的神情也暗淡了幾分。
「無人,我們還是不說這個了!今天你想聽哪些人的故事,我知道的還很多哦。」墨七轉換話題,再度換上那層有幾分冷漠的面孔。
「……嗯,好吧,你說恨長風有首曲子你很喜歡,可以彈給我聽聽嗎?」簫中劍也知道聽墨七彈琴那是奢侈,但他真的好想聽。
「墨公子,簫盟主,王爺有請!」正當時,一個好像是副總管的人來到,對著兩人行了禮。
「王爺傷的又不是腿,讓他自己來!」墨七看也沒看那管家,準備架好琴彈奏了。
「你!墨公子,王爺請你是看得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管家生氣地瞪向墨七,卻在看到簫中劍那有些凌厲的眼神時,話語和語氣立即變得溫和了些。
「王爺是人,我也是人,他何苦擺架子!」墨七仍然雲淡風輕的說著,看了不看那管家一眼,兀自將古箏琴立於腿上。
「你……你真是不識抬舉!」管家一甩衣袖,憤憤地向青雲居的方向走去。
墨七試了幾個音,「恨長風抒情曲名為《歲月風歌》……」,然後就像彈琵琶那樣彈了起來,但是手法、指法等又有所不同。〔ps:此曲為霹靂布袋戲配樂。恨長風是魔君銀煌朱武的半身,造型屬黑色系,深愛九禍,九禍難產而死後,為使九禍復活曾「殺」聖獸取雷公膽。但真相是,九禍在很久以前就死了,她的心跳是伏嬰師用蠱蟲造成的假相……〕
墨七入境地彈著曲,簫中劍也凝神入境地聽著那飽含思念、歷經滄桑的曲子,誰也沒注意到走廊的一角,二皇子蒼重雲和三皇子蒼青雲靜靜地走來,悄無聲息;而在這兩人身後,太子也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院中,聽著這首曲子。
二、三皇子臉上的怒氣在聽到曲子的時候就消失不見,太子見到了心儀的人,心思翻滾,兩眼噴火地盯著那小小的身影。
他們從來不知道,古箏也可以當豎琴,也可以那樣演奏,也可以演奏出那樣的音符……
一曲綿延無盡,每一個音符都在訴說著相思、都在訴說著愁腸,都在訴說著愛,還有無盡的哀思……
三人都是會聽曲的人,卻無法思考,到底要怎樣的愛戀、怎樣的心傷才會成就這樣一首曲子,這樣的彈曲心境,這樣的悲哀……
確實是悲哀,雖然曲中沒有,但在墨七和簫中劍身邊蔓延的就是這種名為悲哀的惆悵和心傷……
一曲結束很久,不僅墨七和簫中劍沒有從曲子所創造的意境中回過神來,聽曲的三人也是,呆立在那兒,眼神迷濛……
又過了一小會兒,墨七起身,簫中劍也注意到了那另外聽曲的三個人,然而墨七卻只是抱琴轉身:「無人,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午膳的時候記得叫我。」然後誰也不看,就好像沒有注意到三位重要人物般,筆直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嗯。」簫中劍應聲,扭頭看向那三人。
「簫盟主好雅興,能請動墨七彈琴!」蒼重雲眼神深邃地看向簫中劍。
「哪裡,二王爺何必客氣,都是座上賓。」簫中劍冷漠地看向那三人,順著簫中劍的目光,二、三王爺才注意到太子。
「今天是什麼風把太子殿下吹來了?」三王爺蒼青雲看到蒼重雲微挑的眉,趕緊問道。
「三哥被小弟的烈馬所傷,這不帶了傷藥和補藥來看看三哥嗎?這金創藥都是王御醫和趙御醫的傑作,效果很好,還請三哥收下。」太子異常認真的看著三皇子,同時示意自己的三個跟班侍衛趕緊把藥拿出來。三侍衛把藥拿出來,遞給太子,再由太子前走幾步,親手遞給三皇子。
「太子殿下言重了,怎敢勞煩太子殿下親自動手!」蒼青雲礙於身份,趕緊上前一步接過,「多謝太子殿下關心。」因為有二皇子在,所以三皇子稱太子不再是「五弟」!
「都是自己兄弟,不必客氣!」
「既然是自家兄弟,那烈馬傷了兄弟,太子殿下要如何處置那匹烈馬?」蒼重雲面無表情地看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