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市上新出的點心,名叫白山肉粽,可好吃了,您嘗一下吧。」太子貼身婢女銀兒一邊幫太子剝著肉粽,一邊說著。最近她們的太子殿下情緒有些低落,容易生氣,容易摔東西,婢女都小心謹慎得不行,生怕哪做得不好惹這個惡魔責罰自己。
剝開竹葉,看到那黃黑的米狀物體,太子嫌惡地看向一邊。但卻又抑制不住那香味在自己的鼻間、口中蔓延,最終還是用筷子插起粽子小小的咬了一口。
婢女滿臉期待卻又小心翼翼地看著太子,生怕太子說不好吃。太子一直抿嘴嚼著,臉上的表情慢慢平靜,又慢慢晴朗,婢女也跟著高興起來。看太子又大大地咬了一口,然後奇怪地看著粽子中間的那塊肥瘦相間的肉。
「殿下,這是白山肉粽,每一隻粽子裡都有肉。還有白山白粽,白粽要蘸著糖才好吃。奴婢多嘴了,請殿下慢用。」婢女退下。
「等等,這是哪來的?」太子趕緊喚回那個婢女。
婢女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子臉色,才道,「回殿下,這是美人街新開的店舖〔白山食品〕的新作,婢女看殿下心情不好,差人買來的。」
太子略帶慍怒的看了那婢女一眼,「本宮心情不好,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操心了!」
「奴婢該死!」
太子吃了一隻,看著剩下的幾隻,若有所思,道:「把這剩下的給兩位夫人送去!」
「是,殿下!」人卻沒走。
「殿下,〔白山食品〕還有白山年糕,白山豆沙包,白山肉包,白山曲奇餅,白山蛋卷,白山蛋糕……您是否都要嘗一嘗?」婢女緊張地說著。
「不用。」簡短有力的兩個字。
「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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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兩個侍衛來到美人街的時候,因為是白天,妓院和歡館應該都沒有開門的,但卻不斷有人進出,都是小廝、婢女。不用找,太子看到那長長的人龍的時候,就知道這排隊的地方就是〔白山食品〕。
太子來到大門口時,旁邊的人給他指了指,順著那個方向,他看到大門口掛了白布,上書四字:無論貴賤,一律排隊!
「殿下?」太子不想插隊,因為他看到了後面那些凶狠的目光,每一個人都認真的排隊。而人群中居然有那個人。
「五弟,五弟,這呢!」太子順著聲音找了好幾眼,才看到人群中的四皇子。
「五弟,我跟你說啊,這白山的小吃都是我們沒見過沒吃過的,味道可好呢,而且價格公道。那個小籠包啊,真是香,我昨天吃了今天想起來還直流口水……對了,五弟你也是來嘗鮮的吧,二哥、三哥都在前面裡面那排,我也快到了,要不要給你帶一點?」
「那謝謝四哥了,一樣來一點吧。」
「五弟,你沒發燒吧?」四皇子瞪著眼睛看著太子,好像太子說了什麼非常驚人的事情一樣。其他排隊的人也是那種眼神看向太子。
「五弟,你才來可能不知道。這〔白山食品〕的種類可多著呢,等四哥給你數啊:粽子、年糕、糯米團、肉包、豆沙包、菜包、小籠包、煎餅、煎餅果子、黑山小籠包,這個黑山小籠包,你一定要吃,不過吃之前要先擢個洞讓湯汁流出來,不然會燙著。還有曲奇餅、夾層餅、蔥油薄餅、奶油餅、黑味餅,這個黑味餅味道很怪,不過很好吃,你一定要嘗嘗。還有各種蛋糕,普通的,奶油的,肉崧的,他們還說過幾天會出生辰蛋糕,這麼大的,有好幾層的都可以做,」四皇子比劃著蛋糕的模樣,完全不給太子插嘴的機會,「除了這些,還有米粉、涼粉、米線、拉麵,五弟你看,在那邊排隊的就是吃這些的,我排隊這邊是可以打包帶走的點心類……五弟,還有,他們說最近會出一種白山烤鴨,叫花雞明天就會有賣,竹筒雞明天也會有賣……還有那邊,那邊還有賣女人用品的,名字就叫〔白山女人〕,五弟你一會過去就能看見,也有很多人在排隊呢。不過都是女人……到我了,五弟,你要吃哪些?」
「四哥給我推薦一下吧。」
「好,那就來:2籠小籠包,1籠豆沙包,2籠黑山小籠包;2盒曲奇餅,2盒黑味餅。打包。再來1籠豆沙包,餅乾一樣來一盒。打包。」
「好勒,一共五兩銀子。客官請稍等。」太子朝身後侍衛使了個眼色,御雷忙掏了一錠十兩銀遞了過去。
「怎好讓五弟掏錢,五弟才贖了花魁,手上一定很緊,還是四哥來吧。」也許是出於好心的一句話,卻讓後面排隊的人看向太子的目光不一樣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暴力太子啊!」
「真看不出來,這麼溫文儒雅的人居然把小妾虐待成那個樣子!」
「對啊,聽說那小妾實在受不了他的暴力,和別人跑了呢!」
「哎?你怎麼知道的?」
「這有什麼不能知道的,那太子府丫環隨便找個一問不就知道了。」
「那太子有沒有派人去找啊?」
「當然找了啊,你沒見前段時間,城防軍巡邏的時候都賊眉鼠眼的,東瞅瞅,西看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哦,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現在想來,還真是那麼回事!」
「我要是那小妾,我也肯定跟別人跑,又要受暴力虐待,又要被其他小妾欺負,誰受得了啊!」
「去,女人家說什麼話!」
「啊,老婆,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男人剛說了一句,再回頭,是說那人怎麼那麼面熟,原來是自家老婆,居然兩人都在這排隊買小吃。
「啊,死老頭,你怎麼在這?老娘還說買包子給你下酒,你卻自己在外面偷吃!」
「哪有啊,老婆,老頭子也是想買回去給你們娘倆個驚喜,這才沒說……」一對中年人在人群中鬥嘴,互相看不順眼。
「快別吵了,這還在排隊呢,往前走啊!」後面的人催起來了。
「五弟,你拿好。」四皇子拿了買的東西,轉身就進了旁邊的〔惜美人〕。這家食品店開在這個地方,對附近的妓院、歡館也是非常有利的。所以大家都非常支持這樣的一家店,因為是小吃,店家不會提供座位,一般都是帶走,而附近的娛樂場所理所應當地成了吃這些點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