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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章 真是可憐的人啊 文 / 紅葉

    蕭無雙一天無所事事,像個影子一樣跟在她後面,她前幾天感覺沒什麼,後幾天就開始感覺厭煩,而厭煩是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不能讓這種感覺坐大,所以很快,她就跟蕭無雙說:

    「蕭,你去跟蹤太子殿下,把他每天的行蹤告訴我,另外,不要讓他到我這裡來!」這幾天,她和蕭無雙的關係變得有些像朋友,但又不完全像,只是她對他的稱呼,從此再無更換:蕭。

    「這……太子殿下是讓屬下保護墨小姐,實難從命!」而他,本不是拘小節的人,居然回絕了她!而且還將他自己說得那麼卑微,還對自己用敬語!什麼「屬下,」什麼「小姐,」早就告訴過他,不要拘禮,而他……

    她心裡有氣,冷漠寒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若不從,我有的是方法自殺,不是我威脅你!」平靜的聲音,讓蕭無雙眼底驚訝無所遁形,過去幾天,他陪墨七走過的地方,墨七都稍微問過的,雖然只在方圓一千米內,但能自殺的地方和方法確實是太多了!

    「是!」極不情願的聲音,蕭無雙無可奈何的消失在她的面前。蕭無雙消失的方式是用輕功,她略感意外的是,她竟然能看清蕭無雙的每一個微不可察的動作,連提氣運氣的方式她都看清楚了!難道這雙眼睛有透視的功能?她不確定,但這雙眼睛有極好的〔動態視力〕,她是確定了。

    每天早上,太子殿下去上早朝的時候,蕭無雙就會來跟她匯報情況:

    「墨七,殿下昨日早朝後回府用了早膳,便去了刑部,在那呆了半個時辰。之後去了兵部,同樣呆了半個時辰。上午最後去了戶部,中午在禮部用膳,同桌的人有刑部、兵部、戶部、禮部四部尚書和各一位侍郎。其中需要注意的是戶部侍郎趙東海〔25歲,男,175cm〕以及刑部侍郎張洛天〔24歲,男,177cm,任上已兩年〕、兵部侍郎李煙雲〔25歲,男,183cm,任上已三年〕。這三人都有男風傾向……午膳後,殿下回府在宗文軒午休,未招人侍寢。下午,殿下去了刑部和戶部,與張洛天、李煙雲等有接觸。殿下酉時回府,用完晚膳後就一直在書房呆到亥時,然後去了洛雲軒〔位於太子府西南靠街一面,住著太子的第五位小妾洛雲〕,一個時辰後回宗文軒休息。」

    躺在床上,雙臂作枕,閉目聽完蕭無雙的報告,揮一揮手,讓他離開。

    「墨七,聽說這幾日其他幾位夫人都來欺負過你,要不要我幫你出一口氣?」那些人來過一兩個了,再來她也不怕她們。而且如果能用她們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也未嘗不是一種辦法。

    「不用!你走吧!」翻個身,拉上被子蓋上,睡覺。再沒有什麼比睡覺更舒適的了,以前失眠,現在,在這安靜,山水風景、空氣質量也好的地方,睡眠實在是好得驚人!

    第二天,有一個塗脂抹粉、妖嬈萬分、穿著華麗的女人坐著步輦來到她住的這偏僻的落雨樓〔位於太子府東部,背後是一座小山,山後仍然是山,太子府東部僅有這一處小樓〕,派頭十足,拿鼻孔看人,從她面前走過,她只聞到庸俗的脂粉味,濃得讓她喘不過氣。只好站到上風向去喘口氣。

    「溫華〔17歲,丞相長孫女,太子側妃,住在溫華軒,也在太子府西南一面,進府已兩年〕側妃娘娘吉祥!」冬蓮和寒梅很有禮貌地行著禮,她也跟著裝模做樣的行了禮。溫華一聽到這個「側妃娘娘」,不悅的瞟了一眼墨七身後的兩個婢女一眼,終究沒有其他不悅的表情。

    「溫華側妃娘娘請用茶!」兩人見禮後趕緊去沏了茶來端上,她本不想出面,冬蓮和寒梅說,溫華側妃娘娘惹不得,必須事事順著她的意,否則後果難料,為了不連累婢女,她出來了。

    「喲,這就是殿下數日前帶回來的乞丐?本宮可是聽說,殿下帶回來的是個黑乞丐啊,這臉蛋可是很白很嫩呢!」溫華一邊說,一邊上前使勁掐著她臉上僅有的那點肉,很快出了血。她倒不是覺得疼,只是……溫華自稱「本宮」!她只是聽說,太子並未立妃,有幾個側室而已,居然有人就自稱本宮了!真是笑話!太子嫡妃自稱本宮,那她是一點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只是這溫華不過是一個側室而已,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喲喲喲,這就流血了,還真是嫩呢!」見她沒反應,又扯了她頭髮兩把,「說到底還是隻猴子,就算穿上錦衣華服,還是改不了猴子的樣!呸呸呸,這都是什麼東西,」溫華把從她頭上抓落的頭髮嫌惡的往地上一丟,又拿出塊手絹擦了擦手,將手絹也往地上丟了。不知道為什麼,她想到了一句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心裡冷笑,面上卻任由溫華欺負!

    「溫華側妃娘娘好走,不送!」雖然不想還手,也不還口,但這明顯是送客的語氣,還是讓溫華生氣,怒目瞪向面前的小乞丐:

    「你!」也許是那冰冷、冷漠的語氣犯了這位溫華側妃娘娘的脾氣,溫華回手一個耳光直甩得她眼冒金星,額頭撞到桌角上,破了皮,流血了。

    「哼,毀了容也好,看你以後還拿什麼去勾引殿下!我們走!」這話說得,她什麼時候去勾引那個太子了,太子也不曾親自來她這落雨樓,這……看來不是她多慮,而是真的是活不長了!即使太子來看洗淨一身黑泥的她,也是在她睡著以後來的〔蕭無雙說的〕,看向溫華的背影,心底冒出一句話:真是可憐的人啊!不知這說的是自己呢,還是那個溫華,對於她而言,不重要了!

    「小姐?疼不疼,讓奴婢幫您包紮!」溫華一行人還未走完,另一撥又來了。一見另一人的到來,兩婢女就都抬了頭去看,又馬上低頭,臉上卻是難以掩飾的鄙夷,墨七暗自心驚:難道這些側室、小妾的,做了什麼丫環都無法容忍的事?

    「喲,這不是溫華姐姐嗎?姐姐這是在散心呢?」如果說溫華的腔調是嫵媚中帶著狠勁,那這位就是妖嬈中帶著純真,有些孩子氣,但那眼神卻和溫華沒幾分不同,除了挑逗、陰狠、得意就是示威了。

    「對啊,洛雲〔17歲,某大臣之女,太子小妾,相貌美麗非凡,個性表面上純真可愛,進府半年〕妹妹這是去哪呢?」明知對方的目的,卻仍要如此一番,這是要做給誰看呢?墨七不明白!

    「妹妹來看看小七妹妹呢,都說小七妹妹貌美如花,所以來看看。姐姐這就要走了嗎?」這妖嬈中的純真,墨七不喜歡,卻並未表示出來!

    「洛雲妹妹真是好興致呢。姐姐這就不耽誤你了,回見。」溫華頗有深意的拍了拍洛雲的肩膀,朝對方遞了個墨七看不懂的眼神,瀟灑的走了!

    「姐姐慢走。」兩人終於寒暄完畢,冬蓮和寒梅也幫她清洗完畢,正準備包紮,洛雲帶兩婢女、兩護衛到了落雨樓大廳。

    「哎喲,這是誰下手這麼狠啊,我可憐的小七妹妹!」洛雲飛快地跑上前抱住她,她沒有反抗。洛雲兩眼含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墨七心下冷笑更甚:「各人行事都心知肚明,何苦再來打擊挖苦我呢?你要欺負就欺負好了,我又不會還手……」

    「洛雲夫人吉祥!」雖然兩婢女聽說過這位洛雲不是什麼好人,但卻毫無辦法,一邊寄希望於洛雲不要傷害她們的小姐,一邊暗自提防其他的人。

    她本以為這個洛雲人長得好看,心也應該不錯,看起來也很純真的樣子,但是,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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