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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章 文 / 紅葉

    在見呂賀的時候我不說話,是因為經過一天,我還無法把握出口的是哪種聲音,雖然據雷鳴等人說中音出現的機率極低,以往他們也只知道有這種聲音存在,卻不曾聽過,似乎嫵兒很愛護她的這些手下,不想讓他們出意外。但我不知道中音什麼時候會出現,又會是怎樣的驚世駭俗,因此保險起見,不說話最好。

    雷展拱手行江湖禮節,呂賀似是懂禮之人,自是認真回禮。只是他的目光,即使我自封了兩眼,仍感到一雙帶著侵略意圖地看我,讓我覺得有些不自在。

    「既是小姐要求,在下沒有不從之理,但在下想要知道,小姐肯付出怎樣的代價?」頓了頓,又道,「小姐應該知道,呂某雖人在草野,卻也是為皇上做事,沒有皇上允許,在下也斷不敢將穿越之人的信息透露於人知道。還請小姐體諒呂某的難處。」呂賀話是這樣說,但他的語氣和神情隱隱的透著一種可以商量的餘地。我忽然覺得,或許是這身皮囊惹的禍,太美,以致見者都想得,這呂賀心底打的主意不外乎如此。對初次見面的人不提其他要求,那便是美色了。但要讓我用美色去得到想要的,我還不屑於這樣做,哪怕現在的身份是妓.女!

    「呂兄,雷某雖不才,尚有些家底,前些日子因緣際會得了一幅柳陌纖的真跡,若呂兄不棄嫌,雷某倒是可以稟明家主,將此真跡贈送於呂兄。」呂賀喜歡什麼,愛好什麼,早在來見他之前,雷組便從風組處得了情報。呂賀這人說來奇怪,作為穿越人士,生在異性戀為主流男女平等的世界,竟然不好女色,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初,據說男色也是不好的,直到前兩年才養了兩個男寵,卻是不成成婚。但他對美的鑒賞水平卻是極高的,據墨唯說,呂賀對美的要求極嚴,一般的美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對音樂也是奇怪的,不喜歡流行音樂,反而喜歡純音樂或古曲音樂,喜歡看現場的音樂表演……另一愛好,便是收藏名家真跡,時常把玩,愛不釋手。因此,要從普通渠道得到一些東西,代價自是要負的,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據說,呂賀對柳陌纖的東西特別喜歡,因此雷展才會用柳陌纖的真跡來釣呂賀。

    柳陌纖是百年前的一代名家,雖是女流,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文體風流,曲風雅典,容貌又是極美,因此在收藏界,柳陌纖的任一幅作品都是價值十萬兩白銀以上,若是水彩畫,價值更是在二十萬兩白銀以上。呂賀雖然現在是穿越空間站的主管,但他自己並沒有用現代手段賺多少錢,平時也是住在空間站裡,在外面只有一間較小的住宅。但他本人對錢財並不看重,住處也是舒服即可,並不是十分講究,但人卻是有潔癖的主。因此這也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聽心跳和呼吸聲,我知道雷展的計劃會成功,這呂賀對這個世界的柳陌纖似乎情有獨鍾。

    「……」沉默了會,呂賀道,「既然小姐和雷公子早有準備,那呂某也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了。不過,呂某想先驗貨。」我和雷展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讓伴作下人的雷問將畫遞了過來。呂賀的目光驚訝而若有所思,眸底閃過的光似是覺得我們預謀已久。

    「不知這位小姐如何稱呼?」看過畫,呂賀認真的收了起來,滿意的道。

    「墨武,我家小姐姓墨名武。」之前不問大概是覺得我名不見經傳,是外地來的鄉巴佬吧,如今開始問起,是覺得我不像鄉巴佬?

    呂賀偏頭想了半天,「墨武?帝都沒有墨姓啊……」據墨唯所說,呂賀不愛女色,對男色也僅是可有可無的想法,但帝都美人如雲,幾乎所有美人包括皇宮裡面的眾妃,呂賀都是看過的,卻並不見他對誰另眼相看。墨唯他們曾懷疑呂賀是個能看不能用的太監,猜測其養的男寵是用前不用後,但今日一見,我覺得從氣度上、聲音上、氣息上來說,呂賀大概只是冷感而不是無能,或許他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野心吞噬欲心,因此……若他真是野心極大,那以後能駕馭得了他麼?

    「都說我家小姐是穿越人士,自是穿越前便姓墨的。呂兄還有什麼不明的?」雷展微微一笑。

    「不知墨小姐要穿越人士的信息何用?」

    「自是看看還有沒小姐的同鄉。」

    「這有何難,墨小姐不如告知在下家鄉所在,在下對穿越人士的信息濫熟於心,在下定當快速幫小姐找到同鄉。」說著,眼神意味不明地看著我。我則感覺雷展的氣息有些失穩了。雷展這麼沉穩的人,都會這樣,想來,呂賀的眼神肯定不單純。

    「呂兄客氣了。雷某想親自為小姐誦讀,還請呂兄成全。」

    呂賀意味不明地掃了我一眼,「墨小姐是有喉疾麼?怎麼全是雷兄在說?」

    「小姐確是有喉疾……」我發現我已經不想再跟呂賀說下去了,突然之間心煩意亂,起身就往來路折回。這回是走正規途徑找呂賀借,他這樣子真是讓人受不了,我得想個辦法讓他直接拿來而不是這樣磨蹭!

    雷展見我起身,知我已有去意,便也不多說,只道了聲後會有期便趕緊的扶我離開。回到臨時的房間,我想起很多事情,想皇帝的毒患怎樣了,想皇帝的毒患要怎樣解除,想蕭無雙,想簫無人,想軒轅蒼武,想我的孩子軒轅蒼焱……

    以前聽軒轅說,蒼焱絕以前不叫蒼焱絕,叫蒼師允,小名叫允兒,因為要立儲君,蒼武帝才想著徵求軒轅一族的意見,然後將蒼師允更名為蒼焱絕,登基之後便是蒼焱帝。其實蒼武帝的名字蒼冽陽(蒼武陽)中間那個武,也是這樣來的,是軒轅一族先定了,蒼氏皇族才能跟著立儲更名。這是軒轅一族和蒼氏皇族之間的約定,數百年不變。而蒼武帝的「武」正是軒轅蒼武的「武」,也就是說蒼武帝和軒轅蒼武是一輩的,我因和軒轅蒼武成為夫妻,和蒼武帝自也是一輩的;因為軒轅一族當家一脈因修仙普遍晚婚,久而久之,原本每代人都同輩的,到現在已經隔了一代了;因此蒼焱帝立我為後不但是亂了輩份,而且是對軒轅一族的背叛,更是對軒轅一族的挑釁,按兩族約定,軒轅一族是有理由清理違約者的。但之前的人魔兩族爭戰,軒轅一族被困異空間,使得軒轅一族沒機會來束清這違約者。如今,蒼焱帝又立我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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