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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章 文 / 紅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白衣女子秀外慧中、賢良淑德且身負異能,關心國家社稷,不負天下蒼生……特立為朕蒼焱帝之後,即日起詔告天下,擇吉日十二月初二完婚!欽此!」這聖旨,皇帝寫的時候寫得吐血!本想自己口述讓太監執筆,想來想去還是自己親自寫了。要是讓太監執筆,還不知道要把這白衣女子美化到何等程度!屆時,皇帝就算沒看到,聽到都可能給氣得吐血!是由,才親自寫。皇帝自認為已經對那白衣女子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了,便收了筆。因為手下調查了很久,也沒查到這白衣女子的姓氏名字,因此只得以白衣女子為記。但天下間,誰也不能冒充這名白衣女子,因為整個帝都的上層人士甚至不少普通百姓都有目共睹。是由,在神聖的聖旨中封的皇后竟是一名白衣女子,連名字都沒有。

    第一鴻烈念了一遍,發現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毫無反應,又看了看周圍同樣疑惑的眾人,便又念了一遍,奈何還是沒反應,雨沒停,風也沒停……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火冒,「好你個皇甫瞬,竟然騙我們……」有幾個急性子直接轉身去找皇甫瞬,想痛打一頓。

    這方,第一鴻烈認真的看了看跪著的那女子,確定她還活著,便又念了一遍聖旨!說來奇怪,第三遍剛念完,突然一道閃光照亮周圍所有的一切,緊接著轟然一聲巨響,一道驚雷在半空炸開。眾人正感害怕時,雨突然停了!原本在大雨中不大聽得見說話聲,如今風停雨住,突然得不像話。眾人又互看,面面相覷。

    第一鴻烈當先大呼,「皇甫誠不欺我,皇甫誠不欺我!」眾人歡呼跳躍,高興得手舞足蹈。

    丞相、太尉、御史連忙喊住禮部的老頭李尚書,「快,按計劃執行。現在都寅時三刻了,今日未時吉時若過,還有什麼災難在等我們都不知道呢,可千萬別錯過了大婚吉時。快去準備……」

    李老頭本就有些不高興,又有些輕微的感冒,但為了皇帝的大婚,又不敢造次,只得乖乖的拱手行禮,「下官這就去準備!」說著把禮部兩侍郎以及能叫來幫忙的都叫來了。皇甫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皇帝大婚,他作為祭祀長自是要主持祭祀天、地、神、祖宗,因此在皇帝下了聖旨後便趕著回去準備了。

    皇宮中,眾嬪.妃以及太后知道皇帝要立一個妓.女為後的時候都氣得七竅生煙,急著去找皇帝討個說法。這方皇帝一夜沒睡,正準備大婚,忙得不可開交,一聽後.宮之人鬧.事,便一聲令下,調來了八百禁衛軍士兵,讓後.宮的一隻鳥都別想飛進皇宮前殿!太后甚至直接氣暈了過去。奈何在這件事情上,皇帝心意已定,只派人將情況說明,並未親自去看太后。

    太后知道皇帝這回又是為大局犧牲,不由雙淚流,「我的兒啊……」

    「母后……」與皇帝同父同母的蒼炎珠依在太后懷裡,「……」卻是不知道說什麼,頓了頓,「母后,她們太不體諒大哥了……」

    太后神情也為之一變,「哼,一群不知進退的女人!來人,去把所有嬪.妃都叫來,哀家有話要說!」眾嬪.妃早就聽說太后被氣暈了過去,以為太后是站在她們這邊的,便都興沖沖的跑過去。看到太后紅腫的眼睛,平時活潑的蒼炎珠此時卻沉默不語,都心內暗喜,以為能達成目的。誰知太后竟是叫她們來訓話的。看著不遠處的禁衛軍,眾嬪.妃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對太后動手……

    美人街上,雖說禮部早早的就下去準備了,但剩下的眾臣也都回去了,大內高手也輪流值班,禁衛軍也換了幾批了,但天色黑,誰也沒看清楚跪在地上的那人長得什麼模樣。一個多時辰後,禮部尚書才帶了人來欲將跪在地上的人兒「請回去」試穿喜服以及梳妝打扮,奈何誰都不敢近前。

    我跪在那兒,在冷雨中早就被抽乾了力氣,肚內空空,似乎幾天沒吃飯了。天將拂曉,我看著那群人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就是不敢近前,我也沒力氣去提醒他們。剛剛有很大一群人來過,但那時我心不在焉,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唯一聽清楚的便是他們念的那是聖旨,似乎是封我為焱帝之後。焱帝?我腦中靈光一閃,便知道是誰。誰想死了一次,還是逃脫不了當皇后的命運!索性,我不反抗,當皇后便當吧,只是這次若為後再不會像之前那麼純良,絕對會讓那些害過我的人都嘗到應有的懲罰!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天忽然又黑了。那幾個人中,似是職級最低的一個人被推到了我的面前。他起初很害怕,發現我只是看著他並沒有其他舉動時,終於大著膽子走到我身側,扶起我。奈何我的腿已經失去知覺了,不能走路。另一個人便被派來扶另一側。

    禮部。

    幾名丫鬟服侍我梳洗。在看到我的頭髮時,她們都是害怕的,因為早已被血染紅,洗了幾次都還是血紅色。她們再不敢幫我洗。她們眼色閃爍的幫我穿上衣服。身體暖過來後,我便昏昏欲睡。醒過來的時候,正有人撩開轎簾伸手來扶我下轎。我本想自己走,但頭上的龍鳳合鳴紅蓋頭卻遮擋了視線。但看此人的手,我便知道他一定是男人,而且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低頭看到一雙花紋頗繁雜的錦鞋,我才想起這花紋很眼熟,眼熟到……我一把抓住那伸來的手,我不想放開他,我有事必須要問他,但他卻牽著我將我的手交給另一個人。這個人的鞋上繡有五爪金龍,從衣服下擺上可看出皇帝身著的應是明黃色滾黑金邊的華服,不用想我就知道他是皇帝。皇帝不情不願地接過我的手,我本順其自然,但在皇帝扭捏的時候碰到皇帝的手腕,察覺有異,順勢握緊,探了皇帝脈搏,這才知道,原來皇帝身上有一種極其厲害的蠱毒。這毒十分霸道,正鯨吞蠶食皇帝的身體,皇帝脈息已弱,內力也不全,似是中毒有一段時間了。

    不想讓皇帝察覺我的異狀,便順勢抓住他的手握住。手心溫涼,似是被那毒折磨得很慘。記得以前第一次被皇帝的手握著時,很溫暖,很心安,如今……我不由得有些感慨,時事變遷,時勢弄人啊!而且手背上的皮膚似乎也沒有以前好,光滑度和色澤都沒有以前摸起來的手感好。想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幾個人,不由得握得了皇帝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帝又會離我而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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