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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32章 幼帝之死秘局(二) 文 / 愛尚萍

    正對面的一間紅棕色的榻木長座上擺著一幅圍棋局,一邊空置,另一邊正坐著那銀髮華麗的人兒,只見他盤膝而坐,望著棋盤上的黑白子,沉冥著思索……

    「二殿下,慕公子已經帶到【妃常攻略:誓不承君寵232章節】。」那宮人小聲說道,生怕打擾到這正在搏弈棋局的人。

    「你先下去。」旗風擺擺手,抬起眸正好看到眼前十**歲的清秀少年。

    宮人退下後,慕靈上前一步,揖手參拜道,「草民慕靈見過二殿下。」

    旗風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高深莫測的眼眸掃過他的身,隨即微微一笑,「素聞慕公子曾經是個行醫的先生,那麼定是個文人雅仕哦,我正好閒著悶得慌,擺了這棋局,你來了正好與我搏弈一局如何?」

    「草民才疏學淺,怎敢在殿下面前班門弄斧?」慕靈答得謙虛謹慎,清秀的臉龐上更是閃過一縷猾狐的光潤。

    「呵,何必客氣,公子定是有蓋世才華才會不甘於世,效力於那南邦國吧。」旗風微微地一笑。這洞悉微燭的政治博弈早就了於胸間。

    「呃……」慕靈被問得一愣,但隨即眼眸微轉了轉,「哪裡哪裡,殿下真是說笑了。草民承諾南邦陛下關照混口飯吃罷了。」

    「哦?呵呵,慕公子真是謙虛,就不知道公子是如何結實這南邦陛下的?」旗風微微探著口風。

    慕靈一笑,怎會不知對方的用意。三緘其口,左顧而言它。

    旗風頗具深蘊地藐了他一眼,「如此看來,這南邦帝對慕公子倒是好得很呀!慕公子前途定是一片輝煌!」

    「這伴君之事誰能說個准呢?」慕靈很聰穎地抿抿唇。

    「呵,說得也是哦!」旗風輕悠地笑了笑,接著瞅著對方,刻意壓低聲線,「不是自己掌握大權,總是甘居人下,遲早會有被棄子的一天喲!哼哼!就如這棋子一般!」旗風笑著伸手抽掉了一顆白子,棋盤下突然豁然開朗起來,接著迅速折下一大片白子,那黑子的攻力是迅速大增。

    然後將手中被殺掉的白子一粒粒放到了身邊的瓷盤中,秀逸的臉龐笑得優雅,「是輸是贏都是那麼明顯,一子之差,便全盤皆輸!」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慕公子,你說本殿下這局輸贏如何?」

    慕靈心底微微沉了沉,怎能不知他話中的含蘊,「二殿下的棋局已明,不用慕靈直言了。」

    「呵呵,你是聰明人,當然不用直言了。」旗風說著,將棋局一推,毀了一整局棋,抬眸看著他,警示性的話透了過來,「每個人都想贏,包括這裡面的每個子,都是那麼不甘心地被吃掉,所以…就要會站隊!慕公子,你說是不是?」

    「當然,二殿下所言極是。」慕靈恭維地道。額際上隱約滲出了汗漬。

    旗風笑了笑,「嗯。那麼慕公子猜猜看,下一局是黑子會贏,還是白子?」

    「這……」慕靈看了下那混成一團的棋盤,忖度地言道,「實難預測。」

    「呵呵。」旗風笑了兩聲,隨即向他招招手,「過來,陪本殿下開一局。」

    「遵命!」慕靈揖拳道,接著走上榻台,坐在旗風的對面,拉開搏弈之勢。

    其間兩人專注於棋局,旗風偶有問話時,慕靈才作答,其餘時間均聽得落子有聲,可見這搏奕之勢頗為激烈。

    終於在最後關頭之時,旗風忽而抬眸望著對方,輕裊地笑了笑,突然問道,「慕靈,你真的姓慕嗎?」

    慕靈心一驚,「二殿下何以有此一問?」眼底將那抹狡黠猾狐隱匿得很好【妃常攻略:誓不承君寵232章節】。

    「我只是好奇,好像這個姓好少見,那西明國北面的阿祖域很少有這個姓的……」旗風緩緩地道,將他臉龐上瞬間的窘態盡收眼底,「我有一六皇弟,只可惜當我離開西明國時,他就去世了,想想如果還在的話也有慕公子這麼大了。」

    「……」慕靈說不出話來,低下頭看棋盤的那一瞬,一裊暗光劃在眼眸裡,心底忖度著是否該亮底牌,最終,他只是以一個淺笑作罷。

    旗風看此人處處小心謹慎,確實又問不出什麼,此時此刻更是不易將話挑得太明,對方到底蘊意何謀?為何會甘於在南邦壁天奕的麾下,這一切都是個謎!還有幼帝的死,到底是他們所為?還是另有它人在暗地使壞?由此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彷彿一個連環的陰謀讓人一步步地陷入誤局中……

    沐鳳儀,你一定要快點查明真相!想到這,旗風的俊逸的臉龐陰沉了下來。

    之後半夜裡,旗風只能通過一些旁敲側擊來觀察慕靈以及他與壁天奕的確實關係,當真就是那阿祖域的萍水相逢?還是蓄謀已久?

    最終,通過一晚上的言探舉止,旗風也懷疑了,這究竟是南邦國設的局嗎?還是故意製造假像,讓他陷入迷局中?不過,現在幼帝已逝,完全不排除第三方策動陰謀的可能,畢竟並不止他一個皇嗣,可能繼承皇位的除了眼前之人外,還有一人,旗笑南,此人雖是表親,但也是皇嗣血統,雖在皇宮斡旋,可在他的封地享受美譽,自有擁兵!他會不會也有心爭位,這還很難確定!

    論起來,這兩人再加上自己,如果單以胎印論血統純正的話當屬眼前的慕靈了。他的緋色最為深!可,就這樣把一國的命脈交付給一個陌生的人嗎?說什麼,他旗風都不甘心!

    更尤其還有南邦的壁天奕在,要這是他一手策劃好的,他旗風如果讓出政權的話,豈不成了西明國的罪人了?好吧……對方既然已來,那麼就等著他們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吧!他則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

    夜靜謐了下來,樹蔭招展,一條白色的暗影忽而閃入了西明皇城外的一間古廟內。

    「哎哎……」身後一華麗冰藍袍服的修長身影跟著她的步伐到了這間古廟口,還沒來得及叫住她,便見她閃了進去。壁天奕朝那廟簷上看了看,掛著一副排扁,「御廟堂」。深更半夜地,她到這裡來幹什麼?

    本來,他是一早便要來找她算帳的,那夜可真害慘他!搞了半天才知道那女人是當朝的西曦公主,而據西曦公主自己所說她所等的也是沐鳳儀,那會,壁天奕聽了後簡直是要氣瘋了,立即想到了沐鳳儀是打得是什麼算盤了!她是故意來坑他的!隨即一直陰沉著臉鬱悶了一個晚上。立即讓侍衛送那西曦公主回宮。

    他就是不高興,她沐鳳儀憑什麼來安排他的一切,他追她是他的權利,接不接受那是她是事,可,她憑什麼來安排,憑什麼,靠!她以為她是誰?他要什麼樣的女人還要她來安排,由此可見,沐鳳儀,一個徹底地沒有心肺的可惡女人!

    正欲找她撒氣,結果才知西明皇城戒嚴,任何人都不得隨便外出,壁天奕當然惱了,便讓人去探得她的行蹤,知道她在傍晚時分便持著令牌了皇城,這不,他便想辦法也跟了出來,緊隨著心上人的步伐,無奈她走得太快,身形遁影如風,他也只得隱匿而行,好不容易在這「御廟堂」將她追上。

    「嘿嘿,男妃,這次看你還往哪跑!」壁天奕跟著也潛了進去。

    沐鳳儀進入了殿堂,這裡安靜得可以,撲鼻而來就是一股淡淡的焚香味,三面幾尊金羅漢菩薩像供奉在上面。沐鳳儀看了一眼,便欲撩開門簾準備進入了簽堂時,便細聞身後一陣極細碎的腳步聲,還有那襲近的風聲。

    「什麼人?」沐鳳儀低喝一聲,抽出隨身帶著的匕首朝著靠近的人影刺去。

    身後一藍影快速一避,才讓過那極凶險的刀光,寒芒錚錚地閃在他的眼底,一身冷汗襲在了脊樑骨,要不是他身手迅捷,幾乎這一下就已致命!

    「這麼凶幹什麼!是我!」壁天奕不楚惱道,一把打下她的手臂。他最看不得她拿刀劍指著他了,她不是忘記了仇恨了嗎?有必要還這樣兵戎相見嗎?

    「壁天奕?」沐鳳儀驚異了一聲,秀逸的臉龐上有些意外,「怎麼會是你?」隨即想到聯想到一些事情,不得不懷疑…立即拉下了臉龐,「鬼鬼祟祟地你跟著我幹嘛?」

    「哼!還說呢?是誰鬼鬼祟祟?」壁天奕藐著她,滿臉的猾狐,「是朕該問你,半夜三更地,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沐鳳儀狹長的褐眸子微兮,想到那夜他竟抱著西曦公主吻得不意樂乎,莫名的酸味湧上來,不悅地頂道,「要你管!我拜佛燒香不行嗎?」

    壁天奕奇怪地瞅著她,忍不住諷道,「沐鳳儀你還真是與眾不同,不得不讓我大開眼界了,我還從沒看到過像你這樣半夜偷到寺廟裡來拜佛燒香的,恐怕是做多了虧心事,怕白天來佛主會怪罪,所以才晚上偷溜來?」

    「我做了什麼虧心事了?壁天奕,你不要血口噴人!」沐鳳儀的臉龐漲紅了,氣不可竭地指著他。

    「做了什麼,你還要我說!!」壁天奕忽而吼道,俊美的臉膛上莫名地騰升起一股怒意,想著昨夜的事情,都是她幹得好事,他都恨不得好好揍她一頓!

    看著他盛怒洇洇的猙獰樣子,沐鳳儀倏地覺得心煩意燥,退後兩步,冷笑著,「你是來找我吵架的是不是?報歉,我現在沒時間奉陪,你哪裡涼快呆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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