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天亮了【妃常攻略:誓不承君寵第220章攻山招降(一)章節】。」沐鳳儀喃語著,褐瞳裡一片茫然空洞,想到昨夜的遭遇還有這個夢,不禁臉龐上羞憤難當,瞬間的火光在雙瞳間聚攏,雙手抱拳狠狠地咒道,「壁天奕,這個王八蛋!」
很快,一個翻身躍下床來,沉著臉,掀開帳簾朝著那帳外走去。她沒有忘記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西明軍的軍帳裡,那銀袍的身影早就在那裡等候多時,看到沐鳳儀,她那異樣的眼神讓他微有些詫異。
「鳳儀,你怎麼了?」旗風朝她走近,關切地問道。她的氣色不是很好。
沐鳳儀眼神閃爍了過去,「沒有,我沒什麼。」更是朝旁邊走動了幾步,不經意地避開他的觸碰。
旗風有些尷尬,「對不起,如果是因為昨晚的事,我很報歉!我……」
沐鳳儀藐著他,忽而感覺到心煩意燥,「我說過,我沒事!你幹嘛還這樣?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一頓發洩似的話語讓對方怔住了神,旗風眼中滿是不解,望著她冷若冰霜的倩顏,沉默不語。
意識到失態,沐鳳儀臉龐上陡然一窘,狹長的眼眸清晰透亮,隱匿住那股不快和壓抑,「二殿下請原諒,我心情不太好,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嗯。」旗風應了聲,和她一起走出軍帳,將派遣了數十名精兵強將給她,最後交待道,「鳳儀,千萬不要勉強!」
「我知道。」沐鳳儀點點頭,秀逸的臉龐上風輕雲淡,正欲走時,卻被旗風給拉住了胳膊肘兒。沐鳳儀回過眸來,疑惑地藐著他。
旗風一手伸到懷裡,掏出幾枚黑黑的彈球遞了過去,「這個拿去防身吧!」
沐鳳儀瞧了一眼,一把接了過來,這種東西貌似是好東西,「謝謝!」隨即收在懷裡,眼眸微微動下了,「墨青他……」
旗風笑了下,語氣緩緩,「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派人送他回西明城去了。」
「嗯。」沐鳳儀點點頭,臉上勉強地扯出一個笑,隨即沒再說什麼,帶著隨行的隊伍快步地朝著上山的路而去。
望著那抹消逝在遠處山林的白袍身影,旗風黯然地長歎一聲,不知為何,今晨感覺到她特別陌生,她的心似乎更冷了。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擄獲她的心。
……
一天的時間恍然而過,當日薄西山之時,一襲深藍冰袍影子匆匆地朝著西明國的帳營走去。壁天奕臉龐浮著暖色,鷹眸裡更是閃過一縷狡黠,想想昨夜在樹林裡所經歷的那場激情,這下腹的火開始蠢蠢欲動,這不,好不容易挨到夜晚,攢了憋了一天的話想向她訴說……
還未掀開帳簾卻碰上了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不,應該說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精巧秀氣的臉龐,鼻若懸膽,眉如柳葉,櫻桃小嘴緋潤華彩,清澈水眸靈透有神,青絲挽髻,一身青色的長衫配合著嬌巧靈瓏的身子別有一番風韻。她的男裝和沐鳳儀卻是迥然不同,眉毛間不僅少了那股英氣,並且整個人柔怡了不少,讓人一看便能識破她的偽裝。
這女人頗有些眼熟,還記得曾經在遇見過幾次,而每次都離不開那個男人。
茹秀沒想到是壁天奕,躬身施禮,微有些尷尬地道,「南邦皇,這麼早,是來找沐公子的嗎?」
「嗯,她人呢?」
「她不在裡面。」
「哦?不在,去哪了?」
茹秀水亮的眸子動了動,忖度地答道,「沐鳳儀一早便帶著一行隊伍上了山了,南邦帝難道不知道嗎?」
「什麼?上山?」壁天奕心一驚,想到那山上的蠻夷個個都是彪形大漢,野蠻得不得了,前些時,她險些遭了他們的毒手,而這會竟又自動送上山去,想到這些,俊美的臉龐陡然一沉,「她上山去幹什麼?」
「她是去招降蠻夷的。」茹秀緩緩地答道,心底掠過一絲心思。
「去招降?靠!」壁天奕變色變得陰扈下來,雙手拳緊,斥問道,「這是誰的主意?」腦子裡立即劃過一抹銀色的影子,「是旗風嗎?是他讓她去招降那群野蠻人的嗎?」
「南邦皇,這不關二殿下的事情,是沐公子自告奮勇願意前去招降的【妃常攻略:誓不承君寵220章節】。」茹秀藐著他。
「可惡!這個混蛋傢伙怎麼不阻止她?」壁天奕惱火道,俊美的臉龐上一片陰沉鬱重,低喝著,「還談什麼喜歡,一往情深,都是狗屁!哪裡有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去犯險的!要是她少了一根頭髮,我管他是不是什麼西明國的二皇子,我是絕不會放過他旗風的!」說罷,袖袍一拂,怒意盛盛地轉過頭絕塵而去。
茹秀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倩顏上掠過一絲難以猜測的光潤,那隱匿著一股看不見的私心。也許只有將她帶到壁天奕身邊,才能讓二殿下死心吧!
……
夜色陰黯了下來,這夜沒有月,那漆黑一團的山林裡陰測測的夜風呼呼地刮了過來。
一隊夜行軍在樹林裡穿梭而行,無光無影,行動甚是迅捷。
「陛下,這樣做合適嗎?不如等白天再攻山吧!」楚寰壓低聲音,藐著旁邊的英勇無懼的帝王。
「廢話,如果可以白天,我幹嘛要夜晚!就是因為不能等,朕連一秒都等不下去了!」壁天奕惱道。隨即探著身子,繼續朝前行進,臉龐上有絲迷茫,回頭瞅著身後的將領,「這條路怎麼會走這麼長的時間的,好像沒有盡頭,楚寰,你有沒有搞錯?」
「陛下,沒錯的呀,我事先已經研究下了地形,往此路走,雖然時間長一點,但可以繞過蠻夷的防索線,直達他們的老巢。」楚寰答道。
「時間長,要多長?別告訴我要走到明天早上去!」壁天奕沒好氣地回道。鷹鷙的眼裡在黯夜裡顯得特別明亮。
楚寰不禁心底咯吱了下,深吸一口氣如實答道,「這個…屬下還沒做過深究,具體要走多久,很難預測!」
「暈~」壁天奕低惱一聲,隨即不再問話,快速地繼續朝上行。
南邦軍甚少走夜路,對於野地戰也不像東秦軍那麼熟練,畢竟不是東秦軍的夜鷹軍隊。所以在漆黑一團的夜裡行至這山路頗有些吃力,整個軍隊行至到半山腰時,就出現了疲乏和困頓現象。
「不行,都給朕打起精神來,現在還沒到退縮的時候,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了,就不戰而敗了,這不是我們的南邦的勇士!」壁天奕鼓舞著軍隊的士氣。
一席話讓南邦軍又強抻住精神,繼續往山路上走,一路上地勢陡坡,有不少的刺棘劃傷了人的手掌,在這種艱難險阻的路途上,終於進入了蠻夷軍的後防部位。
……
而之前早就踏入了山路上的沐鳳儀正巧被阻在半山腰上,經過通報,扎烈聽說是沐鳳儀帶人前來招降,便假意讓他們進山。行至到內殿時,只讓沐鳳儀及兩名侍從進靚,其它數人只能在殿外等著,當他們進入殿堂時,便看到一身強悍精壯的扎烈端坐在獸皮上,昂然生威。
「阿蘭,你終於肯回來了。」半身赤露的扎烈凝望著對方,他還以為永遠再見不到她了,沒想到,她竟主動地送上門來。
沐鳳儀淡定若常地回道,「我是來招降的。」隨即掏出懷裡的黃色錦帛的聖旨,單手高托,語氣緩緩,「扎烈,只要你肯招降西明國,你所帶領的烈噠部落和猛噠部落均可以永享太平,西明皇將會寬赦你們的罪行!授封地與你,賜皇爺同等的侯位,你就可以在此安居樂業了!西明皇還承諾兩邊可互通商貿,五年內免除你們的一切雜稅貢奉!」
看著她眉宇英凜,話語中肯,扎烈隱約有絲心動,如果真的如她所說的,兩邊永世修好,就算是被招安,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阿蘭,你說得可是真的?」扎烈眼光篤定,心底卻甚是猶豫。
「有皇旨在手,扎烈大王,難道還怕我騙你不成?」沐鳳儀瀑然地一笑,神清俊爽。
扎烈忽而想起之前的事情,深邃的眼眸黯淡了下,語氣凜冽,「之前,你不是只要我們退兵,西明國不會趁勝追擊的嗎?結果呢?他們的大軍已經逼到了山腳下!阿蘭,你還叫我怎樣相信你?」
沐鳳儀藐著他,沉吟了一秒,冷笑道,「他們趕來得正好呀,不然,我也不可能還在此與你對話!」
一席話讓扎烈陰霾下臉孔,「阿蘭,是你對不起我!我其實並不想殺你。」
沐鳳儀漠然地回道,「以前的那些事都是過眼煙雲,現在,你以為你還有退路可走嗎?扎烈,不怕告訴你,山腳下駐守的並不止西明軍,還有來聯盟修好的南邦軍,你說他們聯合起來攻山,你這就算是金城湯池,又能維持得了多久呢?」
「……」扎烈沉默著不語,望著沐鳳儀,那麼輕柔秀逸的臉龐上卻是隱匿著堅韌不拔的剛毅。
沐鳳儀朝前走近一步,視線凝聚有光,逼視他,「所以唯一的活路就是招降!」
「……」扎烈被震得說不出話來,對方強大的氣場中那股威懾力量太強。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的確維持不了多久,並且,他們久在山上,這裡面存儲的食物日趨漸少,不待時日,不用攻山,他們都一敗塗地!
「大王,不能相信她呀!上次的教訓已經夠深刻了!」
「是呀,大王,如果她真的是為了大王著想,又怎會聯合外敵設計大王,讓大軍從邊關退撤,以至於我們被逼到今天這種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