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臉來,疑惑地藐著他【妃常攻略:誓不承君寵217章節】。
「明天一行,一定要小心。」旗風眼底透出關切。
沐鳳儀沒有說話,眼瞼微沉了沉,隨即快步地走出帳去。
大帳裡安靜下來,茹秀看著旗風,他俊逸的臉龐上現出深深的疑慮,她知道他並沒有忘記那白袍的身影,甚至對方的影子早就植入到他的腦海裡。
「她回來了,二殿下,你為什麼不留住她?」茹秀說著。
旗風臉龐上掠過風輕雲淡的笑靨,「就算她已忘記了過去,我也一樣沒有機會,不是麼?」
「殿下……」茹秀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話卻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我的事就那樣了,倒是你,茹秀,涵海一直很喜歡你,托我作媒,呵呵,這件事,我還要徵求你的意見,如果你願意的話……」旗風沒有再說下去,望著眼前乾淨利落的可人兒,微微地笑了笑。
茹秀頓時漲紅了臉,「二殿下,茹秀是嫁過人的,怎可再擇嫁他人!」
「你丈夫肖雲已過世好幾年了,你總不能為他守一輩子寡吧?」旗風接下她的話。
茹秀咬著唇,抬起眼看著他,漂亮的水眸裡透著光潤,「二殿下,你不要再說了,茹秀不會嫁的。」
「為什麼?」旗風銀白的盔甲和那頭銀髮交相輝映,華麗得讓人不敢奪視。
茹秀難堪地微微地笑了笑,「二殿下是性情中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說罷,掠過眼去,望著那床上的人,惑慮地道,「現在,他的身份還是個謎。」
茹秀很聰明的跳語打斷了彼此間的尷尬,如此貼心貼意的默契讓旗風心底微暖,不禁按住自己的肩膀,雙手卸去上身的軟盔,拉開銀袍,赤露出左肩,那肩膀處竟然也有一塊六芒星形胎記,色澤呈淺紅色,和慕靈的那塊一模一樣,只是色澤比他的淺了許多。
「這是西明皇族的印記,凡是西明正統的皇嗣都會這個胎記,我還記得小的時候,服侍過六殿下時,他的身上的印記也是和這年輕人的顏色一般,只可惜,那一場宮闈裡的大火早將一切都給毀掉……」茹秀緩緩地說著。
旗風拉好的自己的衣服,看著床上的人,亮眸裡掠過一抹郁重,「如果六皇弟還沒死,也大概有這麼大了。」隨即走到他床邊,用手指輕輕地觸碰著那片印有皇氏胎記的皮膚,語氣低沉,「經過歲月蹉跎,這片胎印似乎也有這麼大了。」
「二殿下,難道說這人真的是那六殿下?」茹秀甚是疑惑。
旗風的眼沉了沉,一縷鋒芒劃在眼眸深處,「不管是不是,我都絕對不允許有人陰謀地來顛覆西明的皇權!「
話語未有挑明,但是,蘊義也在明顯不過,此人是南邦皇壁天奕的帶過來的人,所以這身份上又增添了一層複雜化。
茹秀看著旗風,惑慮地道,「殿下,你的意思是,南邦皇這次來聯盟抗蠻夷是假,事實是想利用此人來奪取西明國的政權,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旗風冷笑著,俊逸的臉龐上冷若冰霜,話語淡泊,「這個世界都沒有永遠的朋友,更何況只是聯盟?」隨即站起身來,雙手揖在後背,忖度著步子,「壁天奕野心勃勃,先打北燕,後來又攻東秦,現在北燕空虛無主,更是被他所掌控住,順理成章地,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不言而明瞭。」
「二殿下,那依此來看,我們應該早做防備,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啊!」茹秀心底有些忐忑不安,望著床上躺著的人,憂心衷衷,「希望這不是個陰謀才好!」
旗風淡淡地笑了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南邦帝想稱霸天下,也是沒那麼容易的!有我旗風在的一天,就不可能讓他得逞!」
「嗯。」茹秀點點頭,清透的臉蛋上紅潤有餘。
「茹秀,真是難為你了,這些時,行軍打仗也一直跟隨在我身邊,其實,對於女孩子來說,都應該是溫室的花朵,並不用這麼辛苦的【妃常攻略:誓不承君寵217章節】。」旗風緩緩地說著。
茹秀望著他,苦笑了一下,「可是,她不是,她像男人一樣,做他們所做的一切事情。」
「茹秀……」旗風沉吟了一下,「你和她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茹秀反問道,臉龐上略過一絲細微的心思,「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她可以變得很強,我也能……」
「別說了,那不是你。」旗風制止道,清透的眼底黯淡了下。
「……」茹秀沒有再說話,臉色卻是逐漸蒼白起來,自嘲道,「是的,那的確不是我,我知道就算我再怎樣努力去學,也做不到你心中那白袍的樣子,哪怕連一絲絲影子也不是。」說完,隨即快步與他擦肩而過,掀開帳簾,奪路而去。
茹秀行色匆匆地走了出來,一直低著頭往來前衝,絲毫沒有察覺到不遠處的那抹白色身影朝著這邊望過來。
她現在後悔說得那段話,她不知道他會怎樣看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他,愛的是他,他卻總是迴避她。現在,沐鳳儀回來了,他又可以重溫他的舊夢了,這裡…不需她了,再也不需要她了,她的存在就是多餘的……
茹秀越想越傷心,倩美的容顏上刷白一片,嚼滿淚花的美瞳裡更是再也忍不住地潸然淚下,大樹林中奔跑了一段路後,伏在一棵大樹桿上,痛哭失聲……
……
一百多米外的一個隱匿的巨石後,現出那抹華麗的銀盔身影,長長的銀色在夜風的吹拂下蕩漾在半空,顯得飄逸唯美極了,再配合那清俊無敵,劍眉星眸下的臉龐,仿若畫中走出來的仙神一般,讓人煞得移不開眼,更驚艷於他的美!
旗風望著遠處悲傷的人兒,嘴角淡淡地扯了下。身體矗立在原地,始終沒有朝前邁進一步。
「為什麼不去安慰她?」在他身後的白袍影子現出身來,沐鳳儀那秀逸的臉龐上掠過疑慮。
旗風側過臉來,看著來人,那層月芒撒在她美好的臉孔上,顯得更朦朧了,朦朧的美透出更多的神秘,那是讓他永遠都難以接近的神秘面紗。
「我不想去。」旗風淡淡地答道。
「為什麼不想去?」沐鳳儀藐著他,緋紅的薄唇輕揚,「她很喜歡你,讓這樣一個美人傷心,你余心何忍?」
「……」旗風沒有答話,沉默了,明亮如溪的眸子裡透出一般複雜的光潤,盯著對方良久不語。
「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沐鳳儀忽而覺得有些不自在,那股眼神太過透徹,讓莫名地有些焦慮感。
旗風緩緩地說道,「鳳儀,其實,在你以前,我和你……」說到這裡,俊逸臉龐掠過一絲絲潮汐,是應該讓她知道,也許會對她的記憶有幫助,想到這些,他大膽地朝前走近一步,「…關係很好。」
「呃……」沐鳳儀陡然感覺到壓抑,望著這麼真實在眼前的人卻覺得虛渺,啞然失笑,「二殿下,你說什麼胡話……」
「我沒有說胡話,是真的,鳳儀,我很喜歡你的。」旗風說罷勇敢地走上前去,一把擁攬住她。
沐鳳儀有片刻的呆滯,隨即欲要一把推開他時,竟被他加緊了力道緊緊地摟抱住,「甚至這種喜歡都超過了喜歡的範圍……」
「你不要再說了!」沐鳳儀忽而惱心地低吼,她真的有些受不了這個西明國的二殿下,不禁冷諷道,「你不覺得這種突然的示好和表白太低級了嗎?」
沐鳳儀看著他,面色肅然,「不管以前是怎樣的,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忘記了也不會再記得。所以,我不會選擇你,請你放手!」
倏忽,一陣冷風襲了過來,捲起兩人的衣袍和髮絲,讓那抹絢爛的銀髮華麗的綻開在魅夜裡,更涎升出一股魑魅的淒美感!
「……真的忘記了,不會再記起了嗎?」旗風的臉孔有些發白,手指緊了緊,最終鬆開,「對不起……」
沐鳳儀看到如此傷感的俊顏,微微地有些心痛,想說些什麼安慰,可卻忍住了話語,半晌後,回過頭去,一聲不響地默默往前走,但還沒走幾步。身後一緊,一雙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她,不知為何,這一刻竟感覺到心顫。
「讓我再抱一會,好不好?鳳儀……」旗風從後面抱住她,溫柔地將頭依靠在她的肩處,彷彿那就是他渴望停泊的港灣。
「……」沐鳳儀什麼話也沒說,靜靜地感覺著這心悸的瞬間,好一會,「鬆開吧!我很累,想先回營地。」
「……好。」旗風木然地應了聲,手臂自然而然地鬆了勁道,目送著她漸漸地離開,直到消逝在視線裡,與那茫茫夜色融為一體再也看不見。
說來也巧,而這一幕卻又讓那恰恰經過此地,躲避在樹後一直觀摩的人看得正著,從他們說話,到擁抱,再到依依不捨得離開,那俊美的臉龐都漸漸地泛得鐵青。她怎麼可以這樣?
……
沐鳳儀穿過樹林,來到一條暗溪邊時,她停了下來,細聽著那嘩啦啦的流水聲,望著蒼月,那份皎白漸漸地感染了身心。
「過去的我到底是怎樣的……」沐鳳儀喃喃地自語著,夜風捲著她的鬢髮微搭在嘴角,颼颼的寒意襲著身體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