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走嗎?」屋子裡蕩漾著一股漠然清冷的低沉聲音【妃常攻略:誓不承君寵第198章倜儻美公子章節】。
墨青猶豫了一下,明亮的眼眸裡掠過一絲憂重,「鳳儀,你不要去理他,他對你不重要的。」
沐鳳儀忽而回眸來望著對方,若有所思地道,「哦?那麼…誰對我重要呢?」
「……」墨青不知應該如何回答,緩緩地走過去,輕輕地搭上她的肩膀,溫聲暖語,「我們的以後才是最重要的。」
沐鳳儀清冷地笑了笑,微微揚起的唇帶著些苦澀,「我這樣子像不像沒有靈魂?」
墨青聽了有些疼惜,按住她肩頭的手緊了緊。
沐鳳儀倏忽走動了兩步,不著痕跡地別過他的觸碰,自嘲道,「呵,很諷刺的,我竟出奇覺得現在的狀態很好,很平靜,也沒有任何的壓力了,更不用再去想任何的煩惱了,心底就像是沉入了深淵的石子,再也泛不起一絲漣漪。」說罷,瞭望著夜幕天際的明月,逸美清冷的面貘上掠過凜凜寂寥,讓那無限的感傷深深地埋葬在靈魂深處。
墨青還想說什麼時,卻聽到那一聲甚是輕裊的歎息,竟阻得他無話可說。是的,他現在還無法安慰和撫平她的靈魂,那太多深然和沉重的記憶對她來說就是枷鎖,就是債,還不完的債,理不清的責,現在,她終於解脫了,這份平靜與諧和來得多麼不容易……
想到這些,墨青也舒展了眉頭,靜靜地站在她身邊,陪伴她一起看著這冷琉如鉤的狼牙月。
身邊人的氣息讓她倏忽側過臉來,面無表情地道,「你怎麼還不走?」
「我……」墨青一時傻眼了,看著那夜幕下的沐鳳儀,那秀逸若仙的臉龐上掠過一絲寒霜,很冰很冷,卻又出奇的美,就像那黯夜裡寒凍中的綻放的一朵雪蓮花,冰清玉潔,傲佞無雙,傾城蓋世。不禁看得呆了,好一會都閃不開眼。
沐鳳儀兮住了眸,冷魅地勾了勾唇,「怎麼,想做我的菜嗎?」
說得墨青倒是不好意思地閃過神去,俊臉紅了一片,微微有些靦腆和尷尬,「鳳儀,我怕那傢伙再來找你麻煩。」
「呵,怕他找我麻煩,還是你想給我找麻煩?」沐鳳儀說著,狹長的眼眸忽而悠黯了下,朝著走近一步,一手探向他,輕佻地挑起他的下顎,幽冷的眼神更是挑剔異常,嘴角微挑,「墨青,你到底安得什麼心?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當初我怎麼會答應你那些狗屁誓言?還是……」沐鳳儀停頓了一下,忽而指尖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高昂著頭,語氣冷森,「你故意在騙我?」
墨青的臉刷地一下變了色,溪亮的眼底現出一絲難受的精光,「到了現在你還不相信我?」
沐鳳儀忽而冷哼一聲,放開了掐住他下顎的手指,掠過神,背過身去,冷漠地答道,「我只信我自己。」
「鳳儀……」墨青喚了一聲,剛想說些什麼時。
「出去!」一句喝令阻止了他繼續。
墨青看著她的背影,暗歎一聲,無趣地退了出去。
墨青走後,沐鳳儀才轉過身來,望著窗外那已消逝的綠袍身影。
「我究竟是誰?」沐鳳儀懵然地自語喃喃著,褐色的眼瞳中一片散神,心中忽而想起那人衝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破損的梅印額間深鎖不展,惑慮甚重,喃語出聲,「……南邦皇壁天奕?」
他又是誰?那人為什麼要這樣說?這樣來看的話,這個叫壁天奕的人應該在她以前的記憶中非常深刻,可,為什麼,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了呢?只有一片陌生和另一片可怕的空白!
隱隱地頭又有些疼痛,沐鳳儀抻住自己的額頭,揉了揉,隨即退到床榻旁,斜臥躺下。不一會,便沉沉地進入了夢鄉。夢境中很奇怪地出現了一陣陣金戈鐵馬,戰火狼煙,鼓聲雷作的喊殺聲,擾著她的神,糾著她的心,一遍遍地廝殺著,彷彿永遠也停不下來這場戰鬥……
……
翌日清晨,一層薄暮籠罩在整個燕京城都,人的視線都可見百米以內,再回首時,那陣陣疊疊的皇城彷彿置身在飄逸的仙境中。
「走吧,鳳儀。」墨青望著回眸的她,那清璧若仙的臉龐上有一股如煙似霧的迷惘,在這個重霧的清晨更顯得清透秀美,讓人看著好生著迷【妃常攻略:誓不承君寵第198章倜儻美公子章節】。不過,讓他有些擔憂的是她那眉間似有似無的憂鬱。
「嗯。」沐鳳儀應了聲,回過臉來,掩示住內心的那股莫名動盪,踏著輕捷的步子朝前走去。為什麼要離開了,心中竟有著萬般的不捨和失落……
墨青瞟了眼那雲霧中的皇城,一切彷彿如夢似幻。再見了,哥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的追求就是要誓必追隨她一輩子,生死不棄……
英俊的臉龐上堅毅有餘,看著那已在數步外的白袍身影,嘴角輕裊一笑,「鳳儀,等等我。」快速地攆了上去。
兩人很順利的出了燕京皇城,再渡過了燕畔斷水江,到達了燕麥城,之後在出了燕麥城關後翻越過大山,就已抵達了西明國的邊境區域,頓時眼前一片視野開闊之地,行不了多遠,就又看到一片茫茫的大河,二人雇了艘小船,朝著對岸那百花盛開的地方而去。
船順風順水而行,船家也劃得特別暢快,一襲錦繡白袍的背影蹲在船頭,手拿著白骨折扇,望著那潺潺清澈的河水,不覺微微出神。
「鳳儀,這邊風大,要不,我們進去吧。」一身淺紫色長袍的墨青走了出來,明亮的眼眸裡綻出無數溫柔與多情。
沐鳳儀像是沒聽見,猶自沉冥出神,倏忽喃喃,「這裡的水好清澈,那北燕斷水江可不能與之相比啊!」
「是啊!我也是這樣覺得。」墨青答道。
「為什麼會這麼清澈?」沐鳳儀抬眸望著他,狹長的褐色眸子裡流光溢彩,秀逸的臉龐上一顰一笑玄美動人。還是一身男裝的打扮,摘下金冠,換上水紗羽巾包束成冠,儼然一副翩躚倜儻美公子的形象。
「呃……」墨青猶豫了下,尷尬地笑了笑,「你倒真把我給問住了。」
忽而,一個洪亮的聲音順著風傳噠了過來,「這是因為上天的賜予,是美麗的阿祖女神降臨到凡間時的浴河,俗稱又叫阿祖河,喝著都清甜入肺呢!」搖漿的船夫簡單地介紹著風情。
「……哦。」沐鳳儀應了聲,隨即瞟了眼那船夫,他曬得黝黑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特別健康,笑容也十分燦爛。
「二位公子不像是本土的人士呀!」那船夫問道。
「不是。」沐鳳儀望著他笑了笑,不再言其它。
「呵呵,一看就不像。」船夫繼續說著,接著望著了他們二人,笑道,「以前不常有外來人士來訪西明國的,可最近不一樣了呀!呵呵!」
墨青聽了奇怪,言道,「哦,有什麼不一樣的?」
沐鳳儀沒答話,好整以暇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底猶自盤思著一些問題。
那船夫又瞅了瞅他們二人,故作神秘地道,「二位公子,定是來參加那召親選附的盛會的吧?呵呵!」
聽了二人均一驚,墨青英俊的臉龐上不自然的笑了笑,看了眼沐鳳儀,隨即掠過眼神,回道,「老伯,我們不是……」
剛言半句,沐鳳儀搶了先,忖度地答道,「船家老伯果然好眼力,呵!想必到時這盛會定是非同凡響吧!」
「那是,這可是本國西曦公主選婿的盛會,王公貴族,豪門公子均會赴宴,所以這段時間也有很多外鄉人就你們這樣的結伴而行來到此時啊!只要公主相得對眼,一朝覲貴,繡球在手,便飛黃騰達了!」船家笑道。
「哦,呵呵……」沐鳳儀笑得悠然,紙扇輕搖。
墨青倒是不能為然地撇過頭去,汗,什麼公主,他可不在意,此去西明國,他能和沐鳳儀過些無人打擾的世外桃園的日子,此生便無所求了。
沐鳳儀忽而望著墨青,對著船家,玩味地調侃道,「想那西曦公主定是位絕世佳人哦,嘿嘿,正好我這位兄長才貌雙全,又正值青春魅力之時,再加上習得一身好武藝,船家老伯,你看,此等人才哪裡尋,定是那公主的良配呀!」
那船家也藐向那墨青,眼中一亮,讚不絕口,「是呀是呀!這公子真是人才呀!要是招上了西明國的附馬,定是前途無量啊!」
兩人一唱一喝的對話,聽在那墨青的耳朵裡就像是針刺,極不舒服,一股隱隱燥動的情緒在心底鼓騰起來。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再怎麼樣,他也要在沐鳳儀面前保持些君子風度。
「呵呵,要是招上了附馬,我這當兄弟的也可以沾些喜氣帶些富貴了。」沐鳳儀笑道。
「你也可以呀!」船家答道。看著對方那俊逸的風采,就是身子單薄了些,其它的饒是不比那站著那位紫袍公子遜色。
「我?呵呵,我不行,家裡已有妻室,哪裡敢能攀龍附鳳,倒是我這兄弟,年級輕輕,又這麼有才華……」沐鳳儀話還沒有說完。
墨青是氣得淌紅了臉,一聲不吭地低頭鑽進了船艙。
「哈哈哈…….」沐鳳儀看到墨青的樣子饒是一頓大笑,這傢伙還真有趣!
但眸光很快地看到不遠處那在河中掙扎落水的人。
「不好!有人落水了~」沐鳳儀眼兮了下,迅速地脫掉長靴,隨手將折扇丟在船板上,一個迅速躍下了大河。
撲騰撲騰幾下,在水中苑若小白龍淌水,快速地朝著那個掙扎的人影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