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活著,他早該死了。
生活的美好在於,你永遠都猜不透它接下來將會給予你什麼,所以我們不得不以扯淡的態度,來面對操蛋的人生。
石巖仍在昏睡中,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因為她的身體已經處於恢復期,所以在瓊斯的提議下,他們轉院回到了x市的中心醫院繼續治療。
石巖睡得很安詳,身體各項指標都已經趨於正常值,今晨甚至連血紅蛋白值都達到了正常水平。
一切情況都很好,可她偏偏就是不肯醒來,整整五天了,陸飛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他等不下去了,瓊斯這個庸醫,他真該給她找更好的醫生來。
「該死!你這個庸醫,為什麼這麼多天她還不醒來?」
「陸先生,請恕我無能為力,因為這不是我的問題,是goddess自己不願醒來。」
即便被陸飛粗魯的揪著衣領,瓊斯還是維持著紳士的風範,瓊斯的外公是個標準的英國老紳士,他賦予了瓊斯非常良好的修養。
「你說什麼?」
陸飛有些愕然,瓊斯的說法讓他一時無法理解,石巖為什麼會不願意醒來?
瓊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領,陸飛心領神會的鬆了手,將扭曲的領帶扶正,瓊斯轉身拿過了石巖的病志,放在桌上打開給陸飛看。
「按照goddess現在的健康指標,她早該醒過來了,但是她卻似乎並不想醒來,或者你可以考慮請一個心理醫生來,或者你自己來找出癥結所在。」
陸飛的濃眉皺得死緊。他修長的手臂支撐在桌子上,瞪著病志上的各項指標出神。
什麼樣的指標是正常值,他根本不知道,他所在意的是石巖竟然不願意醒來。
該死!這個女人總是能將他逼瘋。
望著摔得險些壽終正寢的門,瓊斯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不能說他一點都沒存著幸災樂禍的心。他也是人。是人就存著劣性根,自己追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最終卻依然沒有選擇自己,他可以不怪她,但實在很難做到喜歡她的男人。
石巖之所以到現在仍然沒有醒過來。他確實做了點手腳,但這並不算違背他作為醫生的原則,因為他這樣做確實是為了患者的身體著想。
他唯一的錯誤就是他沒有對患者家屬解釋清楚。該患目前應用的藥物的副作用而已。
石巖在短期內兩次大量失血又輸血,對身體影響極大,且她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如果應用普通的治療手段和藥物的話,不光康復過程極其緩慢,而且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在陸飛請來的醫學專家中,有一位生物學專家鬼才叫扳機,他研製了一種可以讓細胞迅速分裂再生的藥物,上過學的人都知道,簡單來說。人體就是由細胞組成的。
有些科學家甚至提出,人一生的能量是有限的。細胞數量也是有限的,因此那些體能極限的運動員普遍短壽,所以研究細胞再生的科學家不可謂不多,但成效寥寥。
扳機研製的這種藥物,可以讓石巖的造血功能加快數十倍,且對於一些受損的內臟器官,皮膚組織都有極大的修復能力。
這也是石巖的身體為什麼恢復的那麼快的原因,只是這種藥物不能使用超過五天,而且它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副作用。
使用該藥物的患者,身體會自動處於休眠狀態,因為人體在進入睡眠狀態時,細胞的活性是最大的,修復性也最強。
今天就是第五天,也就是說,明天石巖應該就會醒來,而我們可憐的陸飛童鞋顯然是被人耍了。
不能怪瓊斯卑鄙,石巖他捨不得傷害,他追求了她那麼多年,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實在讓他心裡說不出的堵得慌。
中國有句老話:父債子償!他想同理可證,妻債夫償應該沒有錯吧?
既然石巖選了陸飛,那麼她欠他的情,就用陸飛這五天精神上的折磨來償還吧!
今天早晨他已經停止對溫鵬使用鎮定劑了,算算時間這個時候他也該醒了吧。
瓊斯將石巖的病志插回病志車,起身向門外走去,外面還有一場好戲要看,他當然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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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鵬的病房這幾天一直格外安靜,鶴嘯為他請了兩個最好的特護,24小時輪流看護,這也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他總不能指望他親自來照顧他吧?
因為使用了鎮定劑,這幾天溫鵬一直處於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的狀態,他當然知道是誰對他使了陰招,但他現在完全被人家抓在手裡,實在反抗不得。
不過沒關係,他這人向來記仇,欠了他的,他會記得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今天早晨,他終於徹底清醒過來,他並不急於找瓊斯算賬,現在他更擔心的是石巖的安危。
其實他的腿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捨不得跟石巖分開,所以才一直裝作還沒有康復的樣子,他想其實石巖早就知道了吧,只是她裝作不知道而已。
三天前一次難得的幾分鐘清醒,瓊斯告訴他石巖已經沒事了,很快就可以康復,他不能確定瓊斯有沒有騙她,石巖到底有沒有事,他會親自去驗證的。
「溫先生,你的身體現在還不適合大範圍的活動,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來幫助你好嗎?」
鶴嘯為溫鵬請的特護不光學歷高,能力強,且還是難得的美女,此時美女護士莉娜正用一雙玉手按住溫鵬的肩膀,軟語溫言,客氣周到,就連笑容都是標準的露出八顆牙齒。
即便只是睡覺。溫鵬也絕對屬於沉睡天使的範疇,小丫頭春心萌動很正常,可惜的是現在的溫鵬根本沒有泡妞的心情。
「讓開。」
溫鵬不客氣的甩開莉娜的手掌,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輸液器,下地向門外走去。
「哎!溫先生——」
莉娜沒想到這美男竟然這麼粗暴,不免在心裡暗自感歎。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年頭一張好面皮果然是靠不住的。
「溫大少爺這是要去那裡啊?」
溫鵬剛拉開門就被眼前黑著臉的門神擋住了去路,雖然一個穿著病號服,一個穿著皺褶的西裝,但仍不掩兩人週身強大的氣場。
「我要去看看師姐。」
「似乎不大方便吧?」陸飛抱著手臂。瞇著眼睛冷冷的打量著溫鵬。
「哦?我倒想聽聽有什麼不方便的?」溫鵬毫不退縮的上前一步,將目光與陸飛平視。
陸飛瞟了一眼溫鵬的腿,嘲諷的挑起了一側濃眉。
「溫大少爺不用拄拐了嗎?就這麼去見石巖的話。怕是不太好交代吧?」
「哼!」溫鵬冷哼一聲。
「不勞費心,我腿的情況沒人比師姐更清楚。」
溫鵬不動聲色的給予回擊,他的意思很明顯。師姐早就知道他的腿已經康復了,只是不捨得離開他而已。
陸飛的眸光閃了一閃,不怒反笑。
「是這樣嗎?那就有點奇怪了,為什麼黑天搜救你們的時候卻撿到了一根枴杖呢?既然不是溫大少爺的東西,我等下叫他燒掉好了。」
「你——」溫鵬氣結,枴杖是石巖親手做給他的,他拿來當命一樣寶貝。怎麼可能眼看著陸飛毀了。
「我確實沒告訴師姐我已經康復了,不過那又如何?」
沒想到溫鵬這麼容易就承認了。陸飛倒是頗有些意猶未盡的遺憾。
「溫大少爺花名在外,向來無往不利,也會淪落到要利用女人的同情心才能將其留在身邊的卑鄙手段嗎?溫大少爺的段數還真是越來越低了呢!」
那根枴杖陸飛見過,做工粗糙,顏色艷俗,而且還很惡趣味,他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是誰做的,他其實很想直接將它『碎屍萬段』,不過他還不至於那麼沒品。
「我向來不重過程,我只看重結果。」
陸飛的冷嘲熱諷完全不入溫鵬的耳,廉恥這種沒用的東西,他很多年前就從自己的腦海中劃掉了。
「好一個只看重結果!」
陸飛嘴角勾起邪佞的冷笑,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溫鵬的說法,然後又突然話鋒一轉,隨意問道:
「那麼我倒很想知道一下,溫大少爺究竟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只要師姐一天還沒有嫁人,那麼鹿死誰手就還未可知。」
其實溫鵬心中早就有了想法,但是他沒必要告訴陸飛,眼前這個男人,說食肉寢皮有些誇張,不過用眼中釘肉中刺來形容還是很恰當的。
「這樣啊!」陸飛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溫鵬懶得跟他浪費唇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推開擋在面前的陸飛,溫鵬舉步向外走去。
陸飛倒是很配合的順著溫鵬的力道讓開了路,只是在溫鵬與自己錯身而過時,淡淡道:
「石巖至今仍沒有醒來,溫大少爺要去探望的話,恐怕只能隔著監護室的玻璃看了。」
「你說什麼?」溫鵬的腳步再也邁不出去,他一把拉住陸飛的衣襟,雙目赤紅的逼問道:
「不是說師姐已經沒事了嗎?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溫鵬的言行明顯激怒了陸飛,陸飛猛地向後一側身,抬手快速揮出一拳,溫鵬完全沒有防備,直接被他打倒在地。
「你居然還來問我?瓊斯說石巖身體恢復良好,是她自己不願醒來,我倒很想問問溫大少爺,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竟然讓她難過到甚至不願醒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