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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四十五)只為相思老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陸天,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你忍了三十幾年,卻從來沒有問過我?你到底還有什麼陰謀?」

    在陸氏危急存亡之秋,陸天突然善心大發的給她錢還讓她走,她對他遽然的轉變只感覺到了無限的惶恐,見慣了陸天的冷酷無情,陸夫人無法接受他此時的慈悲。

    難道他是想轉而對付方宇?想到這裡,陸夫人原本的恐懼瞬間消散,方宇是她唯一的後路了,她絕對不能容許陸天動他分毫。

    「你是不是在打著方宇的主意?我警告你,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方宇的!」

    陸天站定,靜靜的望向陸夫人,眼神中居然透著淡淡的憐憫,夫妻幾十年,陸夫人從未在他的眼中看過此種神情,她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震驚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新薔,其實你挺可憐的,或許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娶你。」

    背過身去,陸天扶著檀香木的樓梯,緩慢的向樓上走去。

    「我要午睡了,讓老王幫你收拾東西吧,希望我起來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

    佝僂的背影終於漸漸的消失在了樓梯口,陸夫人怔怔的站在偌大的客廳裡,彷彿被風石化了一般,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剛才他說她可憐的那一刻,她竟然恍惚的覺得,這是幾十年來她離他最近的一刻,突然諷刺的有些想笑,可是嘴角扯開,卻怎麼都笑不出來,捂著嘴巴,陸夫人輕輕俯下了身子。

    從嫁給陸天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沒有真心的笑過。也沒有痛快的哭過,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午後,她蹲在角落裡失聲痛哭淚雨滂沱,彷彿要將這幾十年來積攢下來的所有委屈和心酸,統統的哭出來似的。

    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痛,因為年代太久遠。以至於它已經病入膏肓深入骨髓。就連痛處都無法指出,只覺得全身無一處不痛,讓她每天每時輾轉反側,夜不成眠。

    年少時。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憋著一口氣嫁入了陸家,為了這個人人口中的金龜婿。她與最好的姐妹反目,與青梅竹馬的戀人決裂,如今她是否後悔?

    錦衣華服、珠光寶氣、名車豪宅、一世繁華。人人仰止艷羨,這是不是就是幸福的源泉?

    同床異夢,貌合神離,用三十多個錦瑟華年的孤寂來換這半世的繁華,到底值是不值?

    人們常說,這個世上沒有公平可言,其實也不盡然。這世上總有個不變的定律,最是公平。不管你想要什麼,都要等價兌換,哪有兩全其美的好事?只有禍不單行的悲催!

    午夜夢迴時,她不是沒有過後悔,一個人的夜她常常會捫心自問,如果當初她沒有這麼做,是不是就會是另一種光景?

    可惜這個世界就彷彿是一座巨大的石鐘,可以回到原點,卻再也回不到昨天。

    …………………………………

    陸天午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漫天的紅霞,殘陽如血。

    他一直睡眠很差,年輕的時候就有神經衰弱,到老了便越加的嚴重起來,如果不吃大量的安眠藥,他根本無法入睡。

    年輕的時候不懼生死,每每看到古時帝王為求長生不老藥,而做出的種種蠢事嗤笑不已,如今自己也老了,才突然間懂得。

    有一種威脅,只有它真正臨近時,你才會覺得恐懼。

    扶著樓梯緩步走到樓下客廳的時候,客廳已經空空無也了,說不上失望或者空落,只是覺得這樣也好。

    彼時這裡總會坐著一位驕傲的美婦,翹著手指,安然的品茶,趾高氣揚,美輪美奐。

    只是他卻從未多加注意過,說來也奇怪,兩人明明靠的那麼近,卻有著強烈的咫尺天涯之感。

    他於她,不過是個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在他的眼裡,她的存在,與牆角的那只掛鐘還有門邊上的那個古董花瓶也沒有什麼不同。

    這樣的夫妻說好聽了叫相敬如賓,說難聽了叫相敬如『冰』!這樣的兩個人也可以相安無事的生活了三十餘載,委實讓人震驚。

    拄著鑲嵌著綠寶石的枴杖,陸天一步步走進了那間密室。

    實木的朱色木門在他身後重重的閉合上,陸天點亮四周的水晶壁燈,拄著枴杖,慢慢走了進去。

    這間密室是他一個人的城堡,因為這裡的她,只對他一個人笑。

    年少時他曾以為掠奪是最直接的佔有,因為太想要而控制不住自己的貪婪,明知道這樣的方式會讓兩個人越來越遠,卻仍忍不住的想要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

    他曾天真的以為,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沒有任何東西是他得不到的,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後,他才不得不無力的承認,有些東西,命中注定就不是你的,即使你傾盡了所有力量,也無法挽留住她離開的腳步。

    曾經他狂傲的認定,這個世上誰離了誰都一樣活,他想的沒錯,誰離開誰也死不了,只是那麼多個似水流年裡,都彷彿菜裡沒了鹽,再沒有滋味而已。

    他以為找了另一個人,就可以填補這份空洞,起碼每夜每夜想起她時,不會一個人獨自啃噬寂寞,多年之後,他才終於明白,原來找了一個你不愛的人在身邊,會比你一個人的時候更孤單。

    人生大抵就是如此,你遇見了一個對的人之後,那麼其他所有的人都成了將就,而他,偏偏就不是那個可以將就的人。

    筋骨畢露的乾枯手掌,慢慢覆上照片中那抹絕美的笑顏,她嘴角上揚三十度的時候,頰畔會有一抹梨渦,這時的她——最美。

    他記得她的每一個表情,或哭或笑,或嗔或怒,都彷彿烙鐵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底,她那樣的奇女子,他窮其一生都沒有再遇見第二個。

    他這一生,對父母無情,對兒女無情,然而偏偏就是對她,情根深種,愛到了骨血裡。

    年輕那會不覺得,如今他卻時常會想——

    素絹,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

    石家最近一直比較熱鬧,說人山人海有點誇張,說迎來送往又容易讓人誤會,總之這幾天出入石家的人,比這十年來進出石家的人都多。

    陸飛從那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沒睡過,他每天都很忙碌,石巖看著他手中的那些天書一樣的賬目表,上下眼皮立即條件反射的開始了抵死纏綿。

    沒人知道石巖的死穴是數學,用她的話說,數學的實用性太低了,姐出去買菜的時候用不到三角函數吧?什麼一個水池子,進水管和出水管同時打開,水池多久能注滿。

    這種腦殘的習題,簡直就是坑娘,懂不懂節約用水啊?缺心眼才這麼給水池注水呢?出題的導師腦袋注水了吧?

    面對石巖的歪理邪說,白如雪曾經一本正經的給她舉了相應的例子:

    「比如你去打醬油,老闆說打醬油的圓桶壞了,要用一個相同口徑等高的錐形給你兩下算一桶,你幹不幹?」

    這樣低級的問題,石巖連想都沒想,就一臉呆相的點了點頭:

    「這一樣嘛!有什麼不行的?」

    「這當然不一樣了!」白如雪恨鐵不成鋼的敲著石巖的頭,那**裸的鄙視眼神相當刺眼,彷彿她此時犯了天大的錯誤。

    「三個等高的錐形才等於一個圓桶形的容量呢!」

    石巖大汗,知識果然就是金錢啊!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數學狂人的資本家佔了三分之一的便宜啊!

    不過話說回來,她寒窗苦讀十幾載,咬爛了無數個筆頭,難道就是為了不吃這點虧嗎?有意思嗎?

    思前想後,石巖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以後她家再也不吃醬油了,一色改吃老抽,而且以後誰再跟她提錐形,她就跟誰急!

    ……………………………………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一點多了,陸飛還在翻開著黑天給他送來的陸氏企業暗中走私的進出帳報表,這裡有一些是黑天從陸氏企業的中樞系統裡直接盜出的,還有一些是他安插在陸天公司裡的人傳給他的。

    今日停盤時,陸氏企業的股票已經跌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低點,他並沒有大量收購,而是一直在暗中操縱著,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時機,他會看準了一個點,然後全線收購,徹底將他擊垮。

    陸天的本事,沒人比陸飛更清楚,他恨他怨他,卻也暗暗佩服他在商場上的狠絕殺戮,他一直是他的目標,他要成長,就必須以打敗他為代價!

    想要徹底的扳倒陸天,就絕對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稍有停頓,他就會抓住機會,死灰復燃。

    他就是要將他逼得走投無路,逼得他放掉現在手中的一切,他可以學他的手段,卻學不會他的無情,他的後路他已經為他安排好,他絕對會讓他平安無事的安度晚年。

    陸天的一生經歷了太多的大起大落,商場上的波譎雲詭風雲色變,在他看來只是平常,他日夜不停的奔波在名利場中,也該是好好歇歇的時候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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