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石巖放在床上,溫鵬轉身就要離開。
「你就這樣走了麼?」石巖無語了,家裡遭了賊,他連問都不問一下,也不知道這不管不顧的缺心眼勁是跟誰學的?
「師姐如果害怕的話,我可以留下來陪寢,你知道我是非常願意這樣做的。」溫鵬回過頭來,明明是滿嘴的不正經,卻依舊可以笑的氣質高雅,風神俊秀。
石巖差點被噎到,真想馬上讓他滾蛋,他皇上都不急,她這太監跟著急個什麼勁啊?但轉念一下,他就是那麼個不正經的調調,自己實在沒必要跟他置氣,不然早晚被他氣死。
「來人是個高手,而且它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石巖說著,有意無意的瞟著溫鵬,眼底忍不住的閃著好奇的悸動。
「你有什麼讓人垂涎的寶貝麼?」
溫鵬笑了笑,瞇著眼睛望著石巖,卻沒有回答。
「剛才你是要急著去看看東西丟了沒有麼?」見溫鵬不語,石巖只能猜另一種可能,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溫鵬還是搖頭,就那麼直直的凝望著石巖,一言不發。
石巖終是有些惱了,她還企圖跟他正經說話呢,多麼愚蠢的念頭,他就一紈褲子弟,只會泡妞的小白臉,懂個屁啊,她果然還是對他期望過高了。
「不說話滾吧,姐要睡覺了。」掀起被子,石巖利落的轉進被窩,晚上折騰到大半夜,這才將將睡下,又來了賊,她很累了好不好。某人還不著調的在那裝雕像,煩死了。
估摸著溫鵬該離開了,沒想到腳步聲卻漸漸近了,石巖詫異的睜開眼睛,沒想到溫鵬竟大咧咧的坐在了她的床上。
幾乎沒有半秒的猶豫,石巖已經直接抬腳將他踢了下去。
「師姐未免也太狠心了吧?」雖然早有防備。但石巖出腳太快。溫鵬躲的仍十分狼狽。
「滾出去,我睡眠不足的時候,會很暴躁。」石巖完全懶得理他,轉過身背對著他。送客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
「我知道它要找什麼,不必看,我也知道它沒拿到。」
石巖背後傳來溫鵬淡淡的聲音。她之前也注意過,剛才遭賊的那個房間一直有專人看守,她倒是沒多問。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她不好多嘴,但至少也猜到裡面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現在聽溫鵬這麼一說,她才反應過來,想必那裡不過是個幌子,掩人耳目而已。
常言道:無奸不商。果然商人肚子裡的腸子都比常人多幾個彎。
「知道是什麼人下手麼?」石巖回過身來,溫師傅一直特別疼她。縱使她不太喜歡溫鵬這個人,但是看在溫師傅的面子上,她也有責任保護他不受傷害。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東西在我手裡,覬覦者眾多,我無法確定。」臥室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石巖霸王般佔著,溫鵬只能靠在床邊站著,眼神飄呀飄的,有著說不出的哀怨。
石巖撇嘴,不確定?她信他才怪,憑他比狐狸還狡猾三分的樣子會不確定?只是那畢竟是人家的事,石巖也懶得深問。
「我沒正面與那人交手,所以看不出它的來路,但是我認得你是手下中的迷香,它叫南柯一夢,是由48種稀有藥材煉製而成,可以瞬間控制對手的意識,進而問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最重要的是,當對手甦醒的時候,會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而已,根本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想必它錯算了你的人手,在行動中突然被發現,所以才起了衝突」
「哦?還有這麼神奇的迷藥?」溫鵬忍不住,露出嚮往的神色,如此良藥,若是給師姐……
「收起你齷齪的念頭!」石巖不屑的掃了溫鵬一眼,簡直無語到了佩服的境地。她真想撬開溫鵬的腦袋仔細的看看,大哥你腦袋裡裝的什麼啊?是正常人類的構造麼?
「這種藥的配方早就失傳了,我也是當年從藥師傅壓箱底的古書裡看到的了殘破的一部分,一時好奇就自己試著煉製了一些,竟然成功了,本來這事我自是瞞著藥師傅的,但我有一個不成材的小師弟,他跟別人學著染上了賭,因為借了高利貸,就偷了我的藥賣到了黑市,雖然我知道後追回了一部分,但是仍有不少無法追回。」想起那個又愛又恨的小師弟,石巖不禁歎息,她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情同親姐弟,但是他卻頑劣至極,闖禍不斷,最終被師傅逐出師門,石巖那時候已經離開了少林寺,自此便與他失去了聯繫。
「原來師姐也是幫兇啊?」
聽了溫鵬的話,石巖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傻瓜聽問題都不會聽重點麼?溫師傅和師娘是近親結婚吧!
「時隔多年,我也無法知道每一顆藥的流向,但是我知道,這種藥後來被黑市炒得昂貴得讓人咋舌,這至少可以證明兩點,一這個賊絕對不少普通的小毛賊;二他對這個東西貌似勢在必得,再沒到手之前,他並不想打草驚蛇。」
聽聞石巖的話,溫鵬難得的斂起笑容,垂著眸,靜默不語。
石巖亦不打擾他,他自己拿著什麼寶貝,會有什麼人貪圖,他自己最清楚,已經言盡於此,她不需要多言了。
許久,久到石巖已經受不了周公的召喚,昏昏欲睡之際,一雙毛毛的爪子伸向她的光潔的臉蛋。
「師姐,你先別睡。」
「幹嘛?」石巖閉著眼睛,極度煩躁,她最討厭別人打擾她睡覺了。
「再幫我煉點那種藥好不好?」某個無恥的聲音幽幽的傳入石巖的耳中。
「休想!」石巖連多餘的廢話都不想說。
「師姐,不要小氣嘛!」聲音似乎更加靠近了,貌似已經得寸進尺的快貼到耳朵上了。
「滾!」從齒縫中擠出這個字,石巖感覺她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了。
「師姐……」熱氣緩緩吹到石巖的耳垂,暖暖的,讓石巖週身一凜。
「呃!哎呦!啊——「
黃銅雕花,古色古香的窗戶大開,一個黑色不明物體被如麻袋一般丟出窗外,當然還伴隨著慘叫和落地時『光』的一聲巨響。
………………………
一大清早,石巖就被溫鵬大力的敲門聲吵醒,殺人的惡念再一次浮現,石巖猛的打開門,溫鵬站在門前,臉上卻沒有以往的嬉皮笑顏。
「發生什麼事了?」石巖直覺或許有事發生,不然她們也算朝夕相處有一段時間了,他該瞭解她最恨被人吵她睡覺,沒道理這個時候來觸她霉頭。
「陸飛和鶴嘯被下了藥。「
石巖聽罷,心急火燎的往外跑,按說昨晚這邊鬧的動靜也不小了,她早該想到,他們雖然不是習武之人,但也不該睡的這麼沉啊。
南柯一夢是無需解藥的,睡醒了自然就解了,但顯然那個人沒捨得給陸飛和鶴嘯用這麼貴的藥,他們只是種了普通的迷藥,石巖捨不得潑冷水,所以叫管家尋來針灸,刺激了幾大要穴,趁著二人還沒醒來,她讓管家將兩人送回自己的房間。
石巖也是個伶俐的人,既然溫鵬不想宣揚此事,那麼就讓二人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送走二人,石巖不免暗自嘀咕,兩人的房間均在那晚打鬥的旁邊,賊人會怕他們醒來,下藥無可厚非,只是溫鵬同樣住在這裡,為什麼他沒事?
看出來石巖一直怪異的盯著自己,溫鵬瞭然的一笑。
「師姐不用好奇,我沒中招,是因為我睡覺的時候一直喜歡燃溫家祖傳的熏香,或許因為這個原因,我沒有被放倒。」
石巖冷冷的瞪了溫鵬一眼,實在拿不出好情緒來對待他。
「誰知道你做了什麼下流事,招惹到了什麼人,最好不要連累到我們才好。」
「師姐還真無情呢,太讓我傷心了。」溫鵬可謂是最佳演員,說話間一雙魅惑黑瞳就像蒙了一層霧般,水汽氤氳。
石巖完全沒有看戲的興趣,睡眠不足弄得她頭疼不止,袖子一甩,補眠去也!
…………………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窗子是開著的,暖暖的香風將淡紫色的窗紗輕輕撩起,起伏如潮。
石巖舒服的翻了一個身,窗紗間隙的陽光透進來,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愜意。
「起床了?我的女王~!」陸飛斜靠著門邊,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他略長的碎發斜斜的遮住憂鬱而深邃的眼睛,好看的石巖甚至想哭,今天陸飛穿了簡單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襯衫的袖口挽到肘間,露出小麥色的上臂,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端著一杯清水。
睡飽了的石巖,心情大好,懶懶的衝著他張開手臂,嬌俏的小臉顯得饜足而甜美。
如願以償的獲得一個愛的抱抱,石巖接過水杯一飲而盡,這一夜沒停的折騰,她真的渴壞了,還是她的陸飛最疼她了。
「陸飛,普羅旺斯真的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美得讓我心顫。」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特煽情的話,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抬起手臂抹乾唇邊的水漬,石巖粲然一笑,絢爛的如同怒放的向日葵。
「不對,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是隔壁。」陸飛溫熱的拇指劃過石巖的嘴唇,軟軟的,帶著莫名的甜香,慵懶的散發著引人採摘的邀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