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愧疚,幾乎要將陸飛壓倒,從知道這件事之後,他就立刻給石巖打電話,然而她卻怎麼都不肯接他的電話,心急如焚的打到石巖家裡,是溫鵬接的,聽說她睡覺去了,讓他多少有點安心。
只是,此時他心亂如麻的做不下去任何事,所以乾脆直接開車到她家門口,等著她醒來。
他一直站在樓下,仰望著石巖臥室的窗口,那裡漆黑一片,一如他此時的心。
「覺得愧疚麼?」石巖輕聲發問。
陸飛抱緊石巖,默默不語,此時他找不到任何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
「那麼,答應我一件事好麼?」
「你說。」
「不要因為想要保護我,而答應她的任何條件。」
石巖的話讓陸飛一驚,他扶著石巖的手臂,將她慢慢推開,他盯著她的臉,甚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若你覺得愧疚,就不要答應她的任何條件,那樣只會讓我更加難過。」石巖迎著陸飛吃驚的目光,神色竟是一片安詳。
陸飛直直的望著石巖,嘴唇越抿越緊。
石巖你個殘忍的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要看著我為你心疼致死麼?
他怎麼能答應,所有的苦都讓她獨自去抗,他無法答應。
「答應我,好麼?」等不到陸飛的答案,石巖不死心的再次尋求保證。
陸飛原本憂鬱如藍的眼眸此時已經一片烏黑,他死死的瞪著石巖,一瞬都不曾移開視線,久久。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不管願不願意,他始終無法拒絕石巖的要求。
「我答應你。」
「記住,這是你給我的承諾。」
凝視著石巖倔強的小臉,陸飛胸口好像被電擊了一般,麻麻的,針扎一樣的疼。疼痛漸漸的蔓延至四肢百骸。痛的他的心都陣陣抽搐。
石巖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陸飛的臉頰,他瘦了,憔悴了,心都跟著揪痛不已。卻只能一點點愛憐的吻著他,從眼角到眉梢,從鼻樑到唇畔。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直到唇邊一片濡濕。
該死的傢伙,總是害她流淚。
石巖氣惱的想要推開。陸飛卻一隻手扣緊她的後頸,猛烈的擁吻著,瘋狂的啃咬,甚至嘴裡滿是腥甜之氣也不肯罷手。
石巖只覺得呼吸越來越不通暢,大腦漸漸不再受自己的控制,開始變得混沌,繼而飛揚。整顆心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陸飛略顯冰冷的手掌順勢滑進她的領口,引得她一陣戰慄。大掌握緊她的渾圓,飽滿的觸感讓陸飛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用力揉捏,石巖本能的嚶嚀出聲,呼吸亦漸漸濃重。
熱吻炙熱如火,緩緩下移,燙的石巖渾身不能自制的滾燙了起來,陸飛濕潤的舌輕舔著她潔白的脖頸,游離在她精緻的鎖骨間,石巖只覺得胸前一涼,衣扣已經幾乎全部被解開了。
陸飛雙手捧著她白嫩豐滿的蜜桃,用力擠壓出讓她羞澀的形狀。他的牙齒細細的啃咬著,引得她一陣陣酥麻。
「陸飛,別,別這樣。」趁著她的理智尚存,石巖咬牙拒絕。她怕再等一會,她就再也說不出拒絕之詞了。
「寶貝,我想要。」陸飛的聲音更加嘶啞了,低低的,如野獸的嘶吼。
「我……我,我今天不方便。」石巖想頓足捶胸,想殺人放火,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讓她身體不方便呢!老天爺不帶這麼折磨人的,她要瘋了。
陸飛半天沒說話,石巖不敢亂動,她知道他正在努力平息體內高漲的慾火。
「寶貝。」
「嗯?」
「其實,如果在下面墊一個浴巾的話,或許……」
「陸飛,你去死啦!你個大色狼,休想!!」石巖暴怒,之前好容易培養出來的傷感情緒,頓時跟著怒火一起灰飛煙滅了。
咋能這樣呢?陸飛嗚咽飲泣,這樣的事情多幾次他會不舉的好不好?死丫頭,好狠心,嗚嗚嗚……等你好了,哥哥要連本帶利的一起討回來。
還好石巖聽不到陸飛內心的潛台詞,當然,如果她真聽到的話,陸飛的命也不久矣了。
…………………
陸飛別墅內,低氣壓寒流正在肆意的侵襲蔓延。
「公司找不到人,深更半夜才回家,你這個總裁就是這麼當的麼?」
陸夫人端坐在精緻的水晶玻璃茶几前,一雙保養得宜的瑩白手指捻著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茶杯中漂浮的茶葉瓣,姿態優雅,氣質高貴。
「我以為母親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匆匆離開公司。」陸飛脫掉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他坐在他母親對面,端詳著那張即熟悉又陌生的臉。
歲月似乎特別的厚愛她,她依然雍容華貴,只是那雙冰冷的眸子,卻讓人直感覺寒冷到了骨子裡。
陸夫人冷冷的瞟了陸飛一眼,沒有說話,但嘴角卻輕輕的扯起了一絲冷笑。
「母親手眼通天,是兒子輕視了母親的能力。」陸飛持起對面的茶杯,細細的把玩,他狀似很隨意的吐出這句話來,彷彿再說,今晚的月色很不錯一般。
陸夫人目光一厲,但隨即又沉寂了下來。
她生的兒子,她比誰都瞭解,即使再不親,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知道該怎麼對付他。
「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但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母親會害兒子的?我即使做了什麼,也全是為你著想。你該知道,今天若換了你父親出手,出手會比我更加不留情面。」
陸飛歎了口氣,臉上的寒霜也緩和了幾分,只是他仍然不語的低著頭,讓陸夫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和你父親都非常愛你。我們寵著你,縱著你,讓你任著性子做自己想做的事,他那麼努力的打下這片江山,還不是為了將來交到你手上。」眼見陸飛並沒有反駁,想是聽進去了。陸夫人滿意的繼續苦口婆心道:
「母親也不是非要挖去你的心。你喜歡石巖那個丫頭,我並不反對你們在一起。」聽聞母親此言,陸飛不自覺的勾起唇角冷笑,他會相信母親突然間轉了性麼?那是不可能的。果然,她還是有下文的。
「你大可以揮金如土豪宅名車的養著她,捧在手心裡寵愛去。沒人攔著你,但是這個柳蟬兒,你必須娶。」
眼見陸飛再也忍不住諷刺的笑意。陸夫人言辭漸漸犀利起來。
「飛兒,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你應該很清楚,你是陸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不可能什麼事都由著自己性子來,你和蟬兒的婚事是你父親定的,這關係著兩家的興衰。不管你怎麼胡鬧,男人到底當以事業為重。這也是你推卸不掉的責任。」
「母親果然是深明大義啊,當年你為了父親,拋棄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如今你連兒子的幸福也要一同捨棄麼?」陸飛氣極,一時口無遮攔,直到看見母親煞白的臉,才住了口。
母親年輕的事,他知道的並不多,只是老管家一次喝多了的隻言片語,加上他自己的揣測而已,他沒想到已經時隔多年,母親卻還是這麼的在意。
「陸飛,你太讓我失望了,這就是你對母親說話的態度麼?」陸夫人因極度氣憤而雙手微微發抖,將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她雙眼盈滿怒火,幾乎咬碎了一口的銀牙。
「對不起,母親,兒子讓你失望了,除了石巖,我誰都不會娶。」陸飛起身,恭敬的衝著陸夫人鞠了一躬,拎起沙發上的西裝,轉身就往大門走去。
「站住。」陸夫人氣急的大吼,精緻的妝容幾乎龜裂成碎片,片片剝落下來。
「你不怕我毀了那個丫頭?」看著陸飛終於停住了腳步,陸夫人冷笑一聲,她掩飾般的拿起剛才摔在桌子上的茶杯,用撥茶的動作撫平心中的波濤洶湧。
「若你執意要跟她在一起,她就不能再做她的名醫了,我因你而毀掉了她多年的夢想,你就不怕她將來恨你?」見陸飛背對著自己的身子微微僵硬,陸夫人露出勝利的微笑。
愛如何?不愛又如何?不愛的人面對誘惑時,可以輕而易舉的被分開,相愛的人,同樣也會因為太愛對方而被迫分開,陸飛太年輕了,若他到了她這個年紀,他就會明白,再多的愛也終會慢慢逝去,與其說愛會恆久,不如說恨比愛更日久彌新。
陸飛的心在劇烈的掙扎著,他知道石巖有多麼的熱愛這份職業,從她談起醫院那些事時神采飛揚的眸子,就可以知道她對自己的職業有多麼驕傲。若真的就此斷了她的行醫之路,她縱使不會怪他,心中也會有怨吧,若是再也見不到那神采奕奕的眼眸,他該多失落啊!
「對不起,母親,我答應過她,絕對不會因為保護她而答應你任何條件。」陸飛沒有回頭,抬起沉重的步伐,他義無反顧的離開。
「彭!」實木雕花的大門應聲閉合,徒留下滿室的寂寥和面色蒼白的陸夫人。
門外,陸飛痛苦的閉上眼睛,對著漆黑的夜幕,他長長的喟歎:丫頭,答應你的事,哥哥做到了,若是讓你受了委屈,以後哥哥一定傾其所有的加倍賠償,不要怪我,好麼?
「可惡!」手中的茶杯被用力摔在地上,『啪』的一聲,茶杯立時粉身碎骨,茶水四溢,滿地的狼藉。
陸夫人口中的牙齒被咬得嘎嘎作響,原本高貴典雅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變形,猙獰的可怖。
「殷素娟,當年你毀了我的幸福,現在你休想再如意,你欠我的,我會一併讓你的女兒來償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