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響,溫鵬懶洋洋的從廚房探出頭來。
「師姐,我讓你買的紫菜你買了嗎?」
「呀!我忘記了。」石巖吐吐舌頭,今天的事那麼多,她早把這事忘得乾乾淨淨了。
「我現在去買吧!」
「算了吧,交代你這種事本身就是我的錯,我早就覺悟了,下午已經自己去買回來了。」溫鵬抱著肩膀,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鄙視之情,某些女同事,他都懶得說她了。
「去洗洗手吧,就差你的蛋炒飯了,別的我已經準備好了。」
「溫鵬你太可愛了,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娶你。」石巖蹂躪了一下溫鵬白嫩嫩的臉頰,脫下衣服就進廚房了。
「嫁給我不是一樣麼?」溫鵬說的非常小聲,更像喃喃自語,扯起嘴角苦笑,他回過神來著沖瓊斯點頭致意。
「嘗嘗我的手藝吧。」石巖將華麗麗的蛋炒飯端上桌子,切成丁的胡蘿蔔黃瓜火腿腸在金黃色的飯粒映襯下,顯得非常的賞心悅目。
「師姐,剛才瓊斯跟我說了醫院的事。」吃了一大碗蛋炒飯,溫鵬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
說起來人真是賤呢,從前山珍海味他都厭倦的不想吃,如今普普通通的一碗蛋炒飯,他卻吃得活色生香,跟豬八戒見了人參果似的。
「瓊斯還真多嘴呢!」石巖聳聳肩,不置可否。
「師姐,你真的打算辭職?」
「也不一定啊,這要看院長的態度了,我個人的意見是,只要院長願意做這個手術,我當然懶得辭職了。」石巖討厭不必要的麻煩,這點是肯定的。
不過說起來,小子的紫菜蛋花湯做的非常鮮美,甚合我意啊!
「師姐,何必惹這個麻煩呢?第一,院長就算這次同意了,以後也會從別的事上找你麻煩的。第二,如果柳蟬兒故意搗亂的話,後果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溫鵬不能理解石巖的做法,他可以出錢送患者家屬去任何國家治病,在他看來,錢能解決的都是小事,只是他不喜歡石巖涉險。
「那句話怎麼講來著?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我憑什麼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呢?」石巖懶懶的解釋,不是她太自傲,想混口飯吃,她辦法多得是,但她石頭說出的承諾不會改!
人這輩子其實挺可悲的,小時候不懂事,要聽父母的,長大了,戀愛結婚了,要事事考慮另一半的感受,等後來有了孩子,更要諸事為孩子打算,何時能真正的為自己做主,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若年輕就是資本,那麼輕狂一次又如何?
「但是柳蟬兒……」溫鵬還想說什麼,卻被石巖打斷了。
「告密的事不是柳蟬兒做的。」石巖非常肯定自己的直覺。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對這點,溫鵬和瓊斯都表示不解。
「你們沒看到柳蟬兒那天看見張老師之後的神情,那不是裝出來的,還有她沒必要這麼做,若想害我,就不會阻止我,她會絕對的支持我,然後陷害我手術失敗豈不是更好?」
現在就阻止,為時太早了,柳蟬兒不會那麼蠢。
「師姐,原來你有腦袋啊?」相對於瓊斯的恍然大悟,溫鵬彷彿早料到這樣的答案,他歪著頭笑得媚眼如絲,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師弟,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石巖不悅的撇嘴,平時她不說不代表她不懂,不點破不代表她看不透,不管怎麼說她智商也高達180好不好!哼!真是狗眼看人低。
「師姐,我永遠支持你哦,破醫院大不了就不幹了,你喜歡哪家醫院,我買給你,讓你自己當院長。」溫鵬狗腿的勾著石巖的肩膀,奴性盡顯。
石巖無可奈何的翻著白眼,有些意興闌珊的揮開溫鵬的爪子。
「風大,注意自己的舌頭!切!銀行賬號全部被凍結的人還這麼大言不慚!」
「師姐,不帶這樣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呢!這女人嘴巴也太刁了。
「打人就打臉,罵人就揭短,這是我溫師傅,也就是你父親當年教導我的!」哎!石巖歎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那麼不著調的父親,難怪兒子也一天天吊兒郎當的不成器。
「呃!還真像我父親會說的話呢!」父親跟爺爺都是個寶,溫鵬的狡猾成性就是這兩個長輩給磨出來的,若他不狡猾點,他會比石巖更慘呢!想起石巖那極品老媽,溫鵬不得不頂禮膜拜!高手果然在民間啊!
「goddess,怎麼沒看見伯父伯母?」瓊斯後知後覺的發現沒看見石巖那對活寶爸媽。
「他們去做客了。」石巖硬生生把『這兩個無恥的老傢伙跑出去避難』這句話嚥了下去,家醜不可外揚,她這樣安慰自己。
「溫鵬,你跟柳蟬兒很熟麼?」
「呃!我們只是一面之緣。」確切的說是一夜之緣,但溫鵬腦袋還沒有壞掉,還知道什麼不該說。
「柳蟬兒是有名的交際花,上流社會的男人她每個都認識。」
雖然溫鵬一直淡淡的笑著,但是石巖還是從他眼底看到了濃濃的不屑,這讓她非常不贊同。
「師姐要糾正你一個問題哦,不是每一個交際花都是天生蕩婦,她或許只是寂寞的小孩子想要更多的愛而已。」
看著眼前兩個男人明顯不認同的表情,石巖暗暗歎口氣,就算他們都不理解,她也要說。
「而且,即使是蕩婦也不代表蠢,柳蟬兒不是天生的劣性之人,我相信她也有自己的理想和堅持。」雖然她確實很討厭她,原因不解釋,但這不影響她的判斷。
溫鵬瞇起一雙鳳眼,盯著石巖許久,他的目光像幽深不見底的深海,表面波瀾不驚,下面卻好似藏著難以預知的漩渦。
「師姐,有時候我覺得你特別傻,有時候我又突然覺得你聰明得彷彿看透了一切。這算雙重人格還是人格分裂?」
石巖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欠奉了,這算誇她麼?這是罵她呢吧?
「我這叫舉重若輕,大智若愚,你小破孩懂個屁啊!再侮辱我,我揍你襖!」
「師姐,我收回剛才說的話,你的聰明只是間歇性發作而已,其實你還是個粗魯的暴力女!」溫鵬滿腦袋黑線,她的威脅真是跟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一樣,堅持一百年不變,雖然很粗魯,但效果總是很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