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巖緩緩伸手,拉起來躺在地上驚恐萬狀的胖丫,「小妞,下次小心點,橫衝直撞會出人命的。」
拍拍身上的雪,石巖也不理旁邊目瞪口呆的兩人,自顧自的穿起滑雪板來。
「師姐,你幹什麼啊?」好半天溫鵬才回過神來。
「我要練滑雪,今天老娘學不會滑雪,就不走了。」石巖瞇著眼睛,目露凶光。
「那個,晚上人家要關業的,再說來日方長,不如我們……」陸飛還企圖行勸說之責。
「別廢話,我說不走就不走,有本事你們跳出來一個把我打暈了拖走。」石巖冷冷掃了一眼,兩人都非常沒種的低下頭。
陸飛溫鵬兩人一前一後的將石巖送上滾梯,這次可不能再發生從柵欄滾出去的事了,否則真的會出人命的。
再一次站在坡頂,石巖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感。
疼痛,石巖練功的時候沒少受,但是這種萬眾矚目的狼狽感才是她最大的障礙。
「誰也不許幫我,讓我自己來。」理論知識,石巖聽一次就倒背如流了,只是實踐起來還是很困難的。
「好吧!」兩個人嘴上答應著,仍然盡量保持在離石巖一米以內的安全距離。
基本上,石巖的滑雪過程可以用兩個形象的配音來描述。
「啊!」這是開始,這個啊是無限延長的。
「pia!」自己拼,這是物體拍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師姐啊!不如我們坐雪圈吧!你看好多女生坐那個呢,雪圈有雪上飛碟之稱,非常好玩哦!」不敢直視石巖滿臉冰碴子的糗態,溫鵬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在侮辱我麼?對於侮辱我的人,我不惜決鬥!」石巖抬手抹掉嘴角的殘雪,一個冷冽的眼神過去,瞬間讓溫鵬閉了嘴。
陸飛急忙連摟帶抱的把石巖拖起來,虎鬚可不是隨便捻的,看著這狀態,他還是免開尊口的好,石巖拍拍屁股上的雪,頭也不回的就上滾梯了。
陸飛跟溫鵬對視一眼,只能無奈的搖頭。
要說這女人狠起來,真是比男人都狠!
「陸飛,為什麼我明明已經掌握了滑雪過程中的平衡,但最後就是停不下來呢?」當然,停是肯定能停的,關鍵看怎麼停,撞樹上停下來,也是一種停的方法。
「你需要雙腳呈內八字,腳掌微微向內用力,呈現一種a字型!」陸飛身體力行的教導著,就算說了很多次,依然沒有任何不耐的表情。
「師姐,你真聰明,就是這個姿勢。」溫鵬看石巖擺出了陸飛教導的姿勢,忙不失時機的誇獎幾句,狗腿的樣子比舊社會的漢奸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在擺好了有個屁用,一會滑起來就不是這個姿勢了。」石巖懊惱,滑動起來時她完全的身不由己,根本無法控制姿勢。
笨手笨腳的踢掉滑雪板,石巖直接席地而坐。
「別啊,這樣多涼啊。」陸飛心疼的要拉起來她,石巖非常有氣勢的一擺手,竟然讓陸飛不自覺的閉嘴了,這氣勢,雷霆萬鈞啊!
石巖閉著眼睛,在腦海中慢鏡頭般的,回放著剛才自己的每一個彎腰滑行跌倒的過程,然後她的手腳如何按照陸飛教的方法配合,如何使力,如何將腳擺成內八字來停止滑行的畫面,慢慢在自己腦海裡舒展開來。
「來吧,再讓我試試。」石巖站起來,有模有樣的自己套上鞋子。
溫鵬和陸飛幾乎被她英姿颯爽的動作震撼住了,他們就靜靜的看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形容他們此刻的感覺。
這感覺有點類似於武林高手突然頓悟,在危急關頭打通了任督二脈,衝破了瓶頸,終於修成蓋世神功。
眼看著石巖直直的衝下去,在最後的關頭竟然有些踉蹌的停住了。
兩個人興奮的滑下去,在石巖的面前帥氣的轉身。
「師姐,你太棒了。」溫鵬一把抱住石巖,真想親她一口,他最喜歡聰明的女孩子了。
陸飛掃興的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將他帶離溫柔鄉。
「一般我自己能做的事,從來不求人。」陸飛攬過石巖的肩膀,重重的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石巖根本沒空理這兩個爭風吃醋的傢伙,她完全沉浸在成功的興奮之中。
突破了瓶頸的她有如神助,進步的特別快,很快小小的坡度已經無法滿足她了。
「我要去最高的雪坡!」
「別啊,師姐你三思啊!人家都快關業了,我們改天再來吧!」溫鵬看著遠處抱著胳膊等著石巖的眾人,小心翼翼的勸著。
已經過了夜場的時間,現在剩下的都是鶴嘯請來的客人了。
「是啊,乖!哥哥改天再帶你來,你餓了吧?哥哥領你吃好吃的去。」陸飛使出殺手鑭,美食的誘惑通常是無限大的,可惜此時失效了。女人的鬥志一旦燃起來,也是可以燎原的。
「我意已決!」石巖扭頭就走,根本沒給兩個人面子。
陸飛還想說什麼,火舞卻開口了。
「陸飛你讓她去吧,石頭想去,誰也攔不住的。」
「可是那個坡度太長了,我有點擔心。」陸飛望著石巖的背影,眉頭擰成了個川字,而且那還是越野坡,對於新手而言,太危險了。
「這樣吧,如果擔心你就跟她一起上去,溫鵬在下面接著她不就好了。」火舞笑瞇瞇的提議。
陸飛也覺得如此甚好!於是乎立時就跟了上去。
一聲長嘯,陸飛眼看著石巖在漫長的滑雪道上消失了身影,急忙跟著一路滑下來,卻在坡底看見了溫鵬。
溫鵬向陸飛的身後望了望,沒看見石巖的身影,轉頭疑惑的問陸飛。
「你怎麼自己下來了,師姐呢?」
溫鵬一句話問的陸飛有點懵了。
「她沒下來麼?我眼看著她下來了啊?」
「她根本沒下來啊!我一直在這裡等著呢!」
眾人腦袋開始出現黑線,黑燈瞎火的就不要上演失蹤記了,很恐怖的!尤其是鶴嘯,剛開的滑雪場就出這種靈異事件,以後還有誰敢來啊。
「我是跟著石巖從雪道上下來的,她怎麼可能沒下來?」陸飛擔憂的皺起眉來,石巖沒下來,還能去那裡呢?
哎!這個不省心的丫頭,早晚他得被她刺激出心臟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