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實業集團的幾大高層人物聚集在這豪華的書房內,方寒風還是斜斜的靠坐在他的老位置,最為靠近窗外的那個單人沙發,以便可以隨時開小差。
歐陽波和尚武兩個向來都不太多話的齊齊坐在靠近雷傲辦公桌前的沙發上,以便察言觀色,隨時在最快的時間內領悟老闆的指示。
而經常和方寒風拌嘴的阿龍此時遠在內地b市,只能在視頻中參與這個大老闆臨時召開的集團高層會議。
所謂高層當然是以雷傲的得力下屬為主,而且雷傲每年都會根據集團的盈利情況按比例給予他們每人一定比例的股權,多年積累,其實也是集團的大股東。
集團裡那幾個囉嗦的小股東是當年雷氏的元老現在已無話語權,各自享受集團每年的紅利就可以頤養天年了,雷傲可不想重用這幫頗有城府的人以免重滔自己父親當年的覆轍,被別有用心的小人出賣。
「歐陽,邵家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雷傲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面,湛藍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盯著桌面上擺在最顯眼位置的相框,照片裡晏姝對著鏡頭綻開她那燦爛的笑臉,尖尖的小臉上兩個深深的酒窩,笑瞇瞇的彎成半月兒的眼睛,那自然流露的樣子令人不敢相信這是一張被人偷拍的照片。
「邵平好像是鐵了心要跟我們對著幹,似乎政府裡有強硬的靠山,他才如此囂張。」人稱「殭屍臉」的歐陽波看著筆記本電腦內的資料不緊不慢的匯報。
「據我們瞭解,他那個背後的靠山是c市分管經濟的王副市長,叫王建國,具體資料我剛剛已發到您的電腦中。
「不過這人也奇怪,在c市有很好的口碑,跟人接觸都是按原則辦事,從不干違法違紀的事情,不知這個邵平用了什麼招?關於這方面我們還在抓緊查。」歐陽波做事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對於老闆的問題也回答得很全面。
「嗤,裝什麼正人君子,內地的官哪有個不貪不拿的?台上台下兩個樣,雙面貪官多的是!」方寒風翹著二郎腿很不屑說道,卻遭來歐陽波的冷眼,他撇撇唇,回瞪,他又沒說錯!
雷傲聽了不語,藍色的雙瞳還是緊緊的盯著桌面上照片中笑面如花的人兒,陷入沉思。
「老闆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好事者方寒風小聲的向對面沙發的兩人詢問。
歐陽波繼續看著手中的資料,就當沒有聽到這廝的無聊問題。
而旁邊的尚武則繼續他那軍人般的坐姿,倒是面無表情的看了方寒風一眼,然後又轉頭用他那保鏢的敏感習慣性的盯著老闆,也沒有回答他這無關緊要的問題。
方寒風自討沒趣,於是視頻那段的阿龍看著他那窘樣,低聲偷笑,看了看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老闆,他小聲的對方寒風說道:「喂,花蝴蝶,你不會還不知道吧,晏小姐現在肯定就躺在老闆的臥室裡!」
「真的?」方寒風來了興致。
湊近屏幕眨著桃花眼準備向阿龍瞭解更多自家老闆的八卦:「難道老闆把晏小姐制服了?得手了?剛才約瑟還跟我說是昏迷著被抱回來的?怎麼回事,難道阿龍你又為老闆幹了什麼缺德的事情了?」
阿龍略過方寒風的一連串自我猜測的問題,直接駁斥他最後那個對他人身攻擊的問題:「說什麼你?誰缺德了?論缺德,誰都比不了你?」
「我怎麼缺德了?我對誰缺德了,你可不要破壞我翩翩公子的美名!」方寒風顯然不服氣!
歐陽波和尚武對看一眼,心領神會,這兩隻幼稚的動物又扛上了,也不怕被老闆炮轟?
「去,這也叫美名?褒貶不分!」阿龍不示弱的諷刺。
……
「尚武,這幾年你對晏家奇的事情調查得怎樣了?」雷傲的視線從照片上收回轉向尚武,對那兩隻幼稚的動物不予理會。
晏家奇是晏姝的父親,當年他以為他是出賣雷氏的奸細之一,打算跟他算賬,但他堅持不肯承認,自己為了復仇,紅了眼睛,只要有點證據指向,他誰都不會放過,看在他是晏姝的父親是份上,他沒有對他用手段,只是讓他坦白交代他的幕後指使。
但不知為何偷偷的甩開看護他的人,逃到海邊,想坐船離開,當時他聞訊趕到準備阻止了他的逃離,但意外的一幕發生了,晏家奇和他的手下在追趕搏鬥中退到懸崖前失足掉進海裡,瞬間被海浪吞噬。
後來經過多日尋找還是沒有找到他的屍體,知道後來找出真正和邵大力勾結的奸細後他才知道自己冤枉了晏家奇,可既然他是清白的,但為什麼還要逃走呢?這個疑問他自己至今都還搞不清楚。
就算當時他與自己的手下搏鬥中受傷跌入大海中,但那個地方靠近港口海域,風浪不大,來往漁船頻繁,既然死不見屍,那他肯定也還有生還的機會,只是後來他因精力全放在了真正奸細的身上他才沒有繼續去找尋,對外就說他是不慎失足跌入大海的。
他誤會晏家奇是奸細的事情完全瞞著晏姝,他特意哄她先是到美國探望仍在治療的爺爺,然後又騙她意大利的外公想她了,讓她到了意大利。
回來後,接到父親噩耗的她不知從哪裡知道了一切,就開始和他鬧,甚至還以死相逼的要離開他,以至於他只能暫時妥協,放她和她母親回內地,畢竟她當時還只有15歲,未成年,相信她換了個新環境,隨著年齡的增長就能夠明白自己的苦衷,到那時她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可是他最後還是失算了:5年後的她是想明白了,也平靜了,但5年後的他去平靜不了,於是在3年前又再次傷害了她,鬧成今天令人懊惱的局面。
三年前他做了她所認為是強.暴的事後,晏姝對她那恨之入骨的態度,那厭惡的表情強烈的刺激到他。
於是他開始幻想,如果晏家奇還活著,沒有死,完完整整的出現在晏姝的面前,那她的心結也該解開了吧,就會毫無芥蒂的接受他了吧?所以他立刻開展對晏家奇下落的調查。
旁人看來可能會說他瘋了,死人還有什麼好查的?可他就是有種很強烈的預感:他沒有死。
特別是這幾年他在內地c市投資的項目每每都會遭到一股力量莫名其妙的阻撓,都跟邵平脫離不了幹事,似乎當年的事情沒這麼簡單,總之他隱約覺得晏家奇也快要浮現了,他的幻想也變成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