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一直背靠在門後的晏姝,聽到外面生氣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開門又關門的聲響傳來後,她緊繃的身體頓時無力的滑倒在地上。
三年了,躲了三年還是逃不開這個變態的掌控,八年前她父親因他而死,三年前他又卑鄙的侵犯了自己,而今他又想幹什麼?不顧她的意願,再次侵犯她的身體?還是想囚禁自己呢?
囚禁?想到這裡她一驚,他一夜之間把她擄到香港,那她在內地c市的母親和b市公司的同事,發現她失蹤後該怎麼辦?
特別是她的媽媽,父親意外出事後,母親悲痛欲絕,但又很是懦弱,說雷傲畢竟是他們的少爺,不敢頂撞。
她可跟母親不一樣,在她的以死相逼下,雷傲終於同意她和母親回到內地老家c市,以為從此能過起平靜的生活。
然而三年前,她因為雷傲的出現及緊追不捨,在她二十歲生日的那天,他卑鄙的奪了她的第一次,令她悲憤交加,新仇舊恨,她更加的恨雷傲。
為此,她細心策劃,終於成功的擺脫跟在她身邊的人,瞞著母親放棄大學最後一年的學業隻身來到b市。
幸運的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就遇見了善良的劉威,他沒有因為她沒有大學文憑而看低她,很爽快的錄用她為銷售部的員工。
她從最初的業務員艱難做起,不斷的得到公司領導的認可,進而成為現在主管銷售部的部門經理,她原本以為就這麼平靜的過下去也很不錯,誰知一切都被這個變態出現給打亂了。
這些年,她努力的想擺脫雷傲或明或暗的監控,父親出事後的頭幾年裡,她是恨過雷傲的,也想過要報復他,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她看想通了,也看淡了一切,報復也換不回父親,還不如忘了過去的包袱,就這樣過一輩子。
明明做錯的是他,可他為什麼還是不放過她呢?
她逃離c市,是因為怕雷傲的人找到,連她人在哪裡都沒有告訴母親,也都從沒回去看過母親,只是每年在異地給她寄些錢,讓她知道在外地過得很好。
還好母親通情達理,沒有追問,對於父親的事情她反而比自己看得開。
而自己與雷傲的糾葛,也沒告訴她,怕她擔心,可是,母親從雷傲以往對自己過分的呵護中,也隱約知道了些……
晏姝環視這個豪華寬敞的浴室,覺得頭痛不已,勉強撐著牆壁站了起來,兩腿間的酸痛還是讓她深呼吸了好幾下。
來到大理石洗手台前,扭開冷水水龍頭,胡亂洗了一把臉,她要用冰冷的刺激來讓她清醒,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哭紅的雙眼望著鏡子,雪白的肌膚上佈滿深深淺淺的青紫吻痕,見狀,她很是惱怒,心中對雷傲咒罵不已,真是混蛋之至!
「混蛋」,這個詞是從三年前那難堪的一幕後,她對她的稱呼,現在看來,還是很貼切的。
視線突然停在鏡中平坦的小腹上,她的心一頓,好像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避孕,因為她是絕對不能懷上這個變態的孩子!
按照那個男人變態的程度,是不能奢望他做什麼防範措施的,而他也不會讓自己吃什麼避孕藥的,那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嗖,吱!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轉了個漂亮的180度,飛快的停在了別墅主屋的門口。
方寒風矯健的身姿推開車門吹了聲口哨,哼著歌曲瀟灑的走了出來:「法拉利呀法拉利,我愛你勝過愛美女,法拉利呀我的法拉利……」
遠遠看到聞聲跑來的管家,他口哨吹得更響了,還隔空對約瑟拋了個飛吻:「hello!我那尊敬的大老闆呢?」
約瑟恭敬的向他彎腰禮貌的說:「方總,主人早已在書房等您,歐陽先生也到了,不過我還是有必要提醒您,剛才您的剎車聲太大了,可能主人會很不高興!」
「是嗎?我還以為他會在內地,跟他的小愛人長期戰鬥呢?昨晚還嫌我礙事遣我回香港,想不到一覺醒來他也出現在香港了!」
害他輾轉到機場坐航班飛回香港,一路勞頓,如今人家大老闆坐著專機瀟灑的降落,比自己回來得還早。
早知道,他就死皮賴臉的不走,就可以和老闆一起坐那舒適的私人飛機回來,那速度可不是那些拖拖拉拉的國際航班所能比的!
腦子轉了轉,方寒風湊到約瑟耳邊,曖昧的耳語:「不知他這麼著急招我過來是何事?」
約瑟皺眉,禮貌的推開他的腦袋,這個方總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永遠這麼幼稚。
「是不是他抱得美人歸了?心情大好所以叫大伙來慶祝?」方寒風幻想那場面,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們這些當屬下的也就輕鬆多了。
「晏小姐是被主人抱回來了沒錯,但是昏迷不醒的被抱回來的,具體的方總,您還是親自去問主人吧!我這老人可不好意思打聽主人和晏小姐的事,這是很不禮貌的!」
約瑟知道主人和晏小姐之間的誤會仍未解,剛才主人離開臥室時那痛苦糾纏的表情,似乎心情很不好,現在大宅內的人都小心翼翼,做事輕手輕腳,就怕一不小心惹主人發火。
方寒風很是不以為然的對他搖搖手指頭,「嘖嘖,我說,約瑟你這就是老古董了,老闆這人怎麼說呢?套一個如今很流行的詞語,那就是悶騷男人,表面酷酷的,但內心可是波濤洶湧啊,有些話不好意思跟我們講,這就更加需要我們平時多在私底下互通,調節氣氛嘛!」
約瑟聽了笑笑,他一老頭子湊什麼熱鬧?
「算了,看來我們是有代溝,諾,有個可愛的小女傭來找你了,我先上去了,拜拜!」方寒風拍拍約瑟的肩膀很是感慨,看來這方面,也就阿龍能跟他有共鳴了……
一個小女傭神色慌張的向約瑟跑來,約瑟不動聲色的對她打了個稍緩的手勢,待方寒風上樓後才厲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姐、小姐她、她……」小女傭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她剛才去給那個漂亮的晏小姐送餐,哪裡知道那位小姐卻生氣的把餐盤一把打翻了,破碎的玻璃碎片濺到她**白嫩的腳背立刻就劃傷了,很快滲出鮮紅的血來,而且她不讓人包紮。
她心驚膽戰,不知如何是好,這個小姐對主人來說是那麼的重要,他知道了她會沒命的!
「小姐怎麼了,快說!」約瑟心一跳催促著這個看起來嚇得語無倫次了,希望別出什麼大事就好。
「小姐她流血了,而且她還不讓我們包紮!」
「什麼?流血?」約瑟驚慌的往樓上跑去,真是要累死他這個老人了!
守在主臥室門口的女傭一臉驚恐,見到他趕緊匯報:「管家,小姐把門反鎖了,不給進!怎麼辦?」
「晏小姐,我是約瑟爺爺,您還記得嗎?您先開門包紮傷口,有什麼事好好說!」約瑟急促的邊敲門邊試圖說服裡面的人,還不知道傷得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