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貴妃看著朱長明,眼中閃爍著驚奇【庶願699章節】。她聽得錢太師說過,那個半仙子可是一個和尚,和尚哪來的兒子,不用說也是破色戒了。
九九道:「娘娘,我們相不相信他?」
錢貴妃想了想道:「也罷,他既然肯把自己最隱秘的身世都告訴我們,那我們就相信他一次。再說,他假扮太監混入皇宮,這本來就是死罪一條。來去他都得死,看來被我們發現了,他也別無選擇……不過,現在得讓他受些委屈。」
九九點點頭,回轉手中的利刃,先讓朱長明把方子寫下來,再順手拿過一條繩索,快速地綁縛朱長明的雙手,低聲道:「先委屈你了。」
朱長明苦笑道:「這是應該的。」
兩人把朱長明暫時塞入那隻大木箱內。九九看看昏迷中的藍錦,低聲問道:「娘娘,這個怎麼辦?」
「這是錢太師的人,此人是一個奸細,你先把她藏到後院假山下的暗洞裡,我們再尋個機會把她送走。」錢貴妃沉吟道。
後院的假山下有一個地洞,這個秘密只有錢貴妃和一些心腹人員知道。這個秘密,錢貴妃連錢太師也沒有告訴,顯然是對錢太師留了一手。
「娘娘,你不怕錢太師知道?」九九擔憂道,「錢太師可能會看出破綻。」
錢貴妃搖搖頭:「他要把我的兒子弄走,這足以說明他已經明顯感到三皇子不行了,所以他要提前做好準備。我想,這些日子他可能沒空過來了,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過些日子可能宮中會有大變了。」
「宮中大變?」九九的目光閃了閃,「難道這一次弄走三皇子,就是為了不久的將來的宮中大變做準備?」
「錢太師不惜我的兒子身上下毒。就是怕三皇子的病情撐不到他發動宮變的時候。而是,被太多的人知道三皇子病重的話,這對於軍心是一個很大的影響。所以,依本宮看,太師弄走三皇子,換上一個假的之後,一定會先造勢,說是三皇子的病慢慢好了。但身上的餘毒未清。還有很大的傳染性,會把病氣過給其他人,還需要隔離。這樣一來,既可以使外面那些支持的人安心,二則可以阻止皇上到這裡來。等宮變成功的話,就可以堂而皇之宣佈三皇子的病徹底治癒。然後把假的推出來,做他的傀儡。這樣一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說到這。錢貴妃神色黯然,「可惜了我們母子,竟然成了他手中的棋子。還有三皇子的性命……」
九九忙勸道:「娘娘千萬莫要傷心。三皇子暫時中了毒。還有得救。剛才那個半仙子的徒弟不是說了嗎?只要去找傅司藥的話,帶上他寫的方子,一定可以救得了三皇子的。」
「對對,救三皇子要緊。」錢貴妃這才醒悟過來,「可是……」她猶豫了一下。「我對傅司藥做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她還能夠伸出援手救我的兒子嗎?」
此刻的錢貴妃真是又悔又恨。一切都怪自己把事情做得太絕了,絲毫不留餘地。如今卻要反過來去求人家,人家肯答應救人嗎?
九九急道:「哎呀,我的娘娘,你就不要再想了,奴婢相信傅司藥不是那樣的人。傅司藥心胸寬廣,仁厚待人。聽說以前在傅府的時候,傅府很多下人都受過她不少的好處。而且她還是一個善良的好大夫,不會見死不救的。」
錢貴妃咬咬牙:「為了三皇子,本宮豁出去了。如果傅家那丫頭真的能夠救得了三皇子的話,那要本宮做牛做馬來報答她都成。」
「錢太師走了沒有?」九九警惕地看向外院,低聲問道【庶願第六百九十九章兵符被奪章節】。
「本宮方才進來的時候他還在,他這會子得了兵符,更加得意忘形,想必與玉蝶出宮佈置去了。」錢貴妃想起錢太師拿到兵符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由懊惱地跺腳道,「真是可惜,雖然不知道那枚兵符到底有沒有用,但是被錢太師拿走,總歸不太好。如果真的如傳說般那般神奇的話,那樣一來錢太師不是更加勝券在握了?」
九九也惋惜地歎了口氣:「奴婢想那傅司藥也是一個聰明機靈的人兒,這一次怎麼就著了錢太師的道兒,一頭栽進來了呢?」
錢貴妃搖搖頭:「九九你不懂。我爹爹的性子我最瞭解,外面的人都叫他老狐狸。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達到目的,手段無不用其極。本宮現在最擔心的,也不知道傅司藥怎麼樣了?」
九九驚道:「娘娘,傅司藥不會有事吧?」
錢貴妃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竹園出了事情,說得具體一些的話是傅司藥與一個宮女一起住的平房出了事情,說是走水了。」
走水也就是失火的意思。九九一聽,不由變了臉色:「怎麼回事?是她們不小心還是有人蓄意破壞?」
錢貴妃白了九九一眼:「這還用得著猜嗎?剛才在廳裡的時候,錢太師就說了,他給了姓傅的丫頭一點顏色看看,嚇了她一下,看來,這件事情鐵定是錢太師做的了。」
「他們也真是夠膽,竹園也敢去鬧……」九九吐了吐舌頭。
最近蝶妃正受寵,竹園這個蝶妃的居所當然倍受保護,如今錢太師居然在竹園鬧事,明擺著不顧慮皇上的面子了。
「皇上昨天下行就帶著蝶妃,還有一幫大臣們去狩獵去了。」錢貴妃沒好氣道,「他們若不是知道皇上不在宮裡面,又怎麼敢當著皇上的面放火?如今皇上不在,又沒有人看見,他們大可以說是傅司藥自己不小心,把屋子燒著了,說不定回來之後還要治傅司藥的罪呢。」
「那我們快去找傅司藥吧。」九九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傅司藥說不定會到宮外去避避風頭,等蝶妃回來之後再向蝶妃求情。所以,娘娘,我們還是快去找傅司藥吧。」
錢貴妃點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九九警覺地問道:「誰?」
「是我。」一個小丫頭的聲音。
錢貴妃微微一笑:「是院子裡的粗使丫頭,喚小彩的,放心,是我的人。」
九九有些佩服地看看錢貴妃,她還以為錢貴妃僅僅是一個閨閣女子,性子柔弱,怕事,又什麼都聽錢太師的。如今,她終於看到錢貴妃與以往有些不同了,這些變化讓她欣喜。
九九開了門,門外果然站著小彩。小彩看著錢貴妃,低聲道:「錢太師與玉蝶走了,聽說他們好像要出宮辦什麼事情。玉蝶說過兩天才回來,她是拿了娘娘的玉牌跟著錢太師出宮的。」
九九氣道:「娘娘,奴婢現在看玉蝶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都快騎到娘娘的頭上去了。」
錢貴妃沉著道:「這個我們暫且不去管她,她也得意不了多久的。你們還是先進去把藍錦綁起來,嘴上堵上破布,關到後院的假山下,本宮先去碰碰運氣,看看傅司藥肯不肯幫忙。」
九九點點頭:「娘娘千萬小心。」
三人開始分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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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園,一排平房前。
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平房前出現,只一瞬間,這個人影就閃到了平房後面,從一扇半開的窗戶躍了進去,消失在屋裡。
待來到正廳中央,黑影站住了,有些好笑地看著兩張椅子上綁著的兩個人:「早上好,二位,昨天睡得可好?」
「雷大哥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血,作壁上觀,見死不救了?」傅清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可是傅小姐自己拿的主意,怎麼反倒怪起我這個做大哥的來了?」雷飛好笑道。一邊說著,一邊飛劍出鞘,瞬間綁傅她們二人的繩索皆斷裂在地上。
冬梅這個時候才深深呼了一口氣:「奴婢還以為他們那夥人要把我們燒死呢。」
「放心,他們沒有那個膽。」傅清玉站了起來,活動一下僵硬的筋骨。
「小姐為什麼這樣說?」冬梅忍不住問道,「我看昨天夜裡那些黑衣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就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再壞,也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他們不敢擅作主張的。」傅清玉笑道,「在竹園裡小小鬧上一陣便是了,如果真的鬧出事情來的話,可真是不好收場的。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是衝著我們二人的性命來的。」
「是那枚兵符!」冬梅失聲道,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不由一陣懊惱,哭喪著臉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知道是他們故意放的火,還以為真的著火了,怕那枚黃金做的兵符會燒掉,所以提醒小姐去拿……」她伸手伸了一下眼淚,「都是奴婢的錯,若不是奴婢這樣一說的話,小姐也就不會那麼著急去藏兵符,也就不會被他們把兵符奪去了。」
「兵符被奪去了?」雷飛的臉色都變了,「傅小姐,你不是說我們將計就計,讓他們尋不到兵符的嗎?怎麼你反倒自己把兵符送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