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錢貴妃的確心煩得很,好好的她的左臂右膀紫荊,卻無端端的突然患了惡疾【庶願685章節】。她初初還念及舊情,遍請民間的大夫,想救回紫荊一條命。只可以,大夫還沒有找到,錢太師那邊又有消息傳來:紫荊重度染疾,生命垂危!錢太師根本沒有與她商量,就把紫荊直接扔到了城郊的亂葬崗,任其慢慢死去。
錢貴妃覺得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貼身丫頭,自己的得力助手。但是,等她看到自己所出的三皇子也出現類似於紫荊的症狀的時候,她那一點憐憫心就沒有了。
三皇子發病十分蹊蹺,於一個午後,突然發起高燒來。額頭滾燙異常,整張小臉燒得通紅,奶水一吃就吐,餓得哇哇大哭。這還不算,有時在夜裡的時候,哭著哭著就是一陣抽搐,嚇得錢貴妃半死。
錢貴妃望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滿面的斑疹,急得如熱鍋上的蟻螞,她一方面幾乎把整個太醫院都搬到她的寢宮裡來,一方面派人緊急通知皇上。
這種事關皇上血脈存亡的事情,她當然不敢,也不可能隱瞞不報。
太醫來了,一邊看病一邊默默搖頭。天花,這種惡疾他們雖然有了應對的藥方,但並非百分之百能保證醫治得好。可是對方畢竟是皇上的親生骨肉啊……
趁著錢貴妃離開之際,幾個太醫圍在一起低頭商量著:「王太醫,你看三皇子這病,是天花不?」
王太醫沉默許久,終於歎道:「老夫眼拙,看似天花,卻有那麼一點差異。如若說不是的話,這又如何用藥?」
另一位李姓的太醫也無可奈何道:「既是類似天花惡症,那我等就按照天花的方法診治吧,目前也別無他法。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幾個太醫搖了一會頭。又歎了一回氣,得出了「天花」的結論,報奏給了皇上。
「天花?!」年輕君王有些不敢相信,「我朝自立朝以來。首先消滅的就是天花這一惡疾,距今已有百年的歷史。同時為了預防這一惡疾,但凡出生的小孩子,國家都免費發放了抵抗此類惡疾的藥物,實踐證明,在發病初期服用效果顯著,怎地這一次不行了?」
的確。三皇子在臉上長出一小片斑疹的時候,錢貴妃就已經命人給三皇子服用了這種抵擋的藥物,但是,卻未能阻止天花的蔓延。
幾名太醫齊齊跪在地上,臉上均現出困惑的神色。少時,王姓太醫抬起頭來道:「皇上,或許是這病歷經百年,不斷變異。如今以前配治的藥物已經不大能夠抵擋得住天花的發病。又或者是三皇子年紀尚小,身子贏弱,所以這才久治不愈……」
一旁的錢貴妃早就哭倒在地上:「皇上。求求皇上一定要全力保住三皇子的性命啊。」
年輕君王有些不耐煩起來,他轉身扶起錢貴妃,口中輕聲喚道:「愛妃,別這樣,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轉過身邊,厲聲對那跪了一地的太醫道:「朕不聽解釋,朕要你們全力救治三皇子,不管耗費多少藥材,不管用什麼辦法,你們都要把三皇子給救過來!不然的話。朕讓你們統統給三皇子陪葬!」
待皇上扶著錢貴妃走了,太醫們這才抹抹額頭上的冷汗,自地上爬了起來【庶願第六百八十五章蝶妃章節】。
王姓太醫問道:「怎麼辦?」
何姓太醫苦惱道:「還能怎麼辦?硬著頭皮上唄!」
李姓太醫年紀稍大,見多識廣一些,他說的話很能讓人信服,在太醫中也頗有威信。他環視了一下眾人道:「這是我在宮裡當了幾十年太醫碰到的最棘手的事情。這病嘛,它不確診的話,如何能治?如今皇上又下了死命令,我等是一籌莫展。這樣好了,我們就按照醫治天花的方法來,一步一步地看,如果效果不佳的話,我們再另行用藥……」他看看眾人,沉聲道,「皇上是要我們盡全力救治三皇子,並沒有說一定要把三皇子醫好。其實天花這東西,大家也知道,沒有百分百的成功率。這樣一來,我等只要保住三皇子的性命即可,其他的,只能盡力而為了。」
其他的太醫一聽,紛紛贊同。目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拖一時是一時了。他們分頭散去,當然心裡準備是有的,都各自回去通知家人收拾東西,以備萬一發生不測的時候家人好逃過一劫,不至於累及家人。
由於王太醫用藥謹慎,一發生醫物過敏反應的時候,當即停藥,「天花」在三皇子身上的蔓延趨勢居然被遏制了下來,沒有了繼續蔓延的跡象。
但是,三皇子身上的病並不見得有多少好轉。雖然不再發高熱,但是滿臉滿身的斑疹開始鼓起,潰爛,滲出膿液,臭氣熏天。熏得那些近身伺候的宮女們幾欲嘔吐。
此時的三皇子,雖然是一個不夠兩歲的小孩子,但是面目全毀,身上沒有一塊好的皮膚,不會走路,不會說話,全身潰爛,整天被病痛折磨得只在那裡哇哇大哭。
一天,筋疲力盡的錢貴妃從三皇子的房裡出來,看看外面的月亮,忽然想起什麼來,問身邊的玉蝶:「皇上有多久沒來了?」
玉蝶看了一眼錢貴妃,低聲道:「皇上……皇上似乎有半個月沒來了。」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錢貴妃幽幽歎了一口氣,怪不得自己覺得好像有一年沒有見到皇上了呢,原來過了這麼久了……
「皇上最近在忙什麼?」錢貴妃問道。
玉蝶有些愕然,似乎沒有料到錢貴妃在為自己兒子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的情況下,還有心情去關心皇上的去向。不過,她很快低下頭來,小聲答道:「據皇上身邊的宋公公說,皇上最近都歇在和妃娘娘那裡。」
「和妃?哪個和妃?本宮怎麼不知道?」錢貴妃猛然轉過身來,厲聲道。
玉蝶被錢貴妃的聲勢嚇了一跳,不過,她畢竟跟隨在錢貴妃身邊多年,看慣了錢貴妃生氣發怒的樣子,當下也沒有特別的驚慌害怕,只把聲音再放小一些道:「娘娘別生氣,這個蝶妃……這個和妃就是皇上新欽點的妃子……」
「皇上新納的妃子?」錢貴妃明顯地感到威脅的迫進,「怎麼皇上新納了妃子,本宮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玉蝶抬頭道:「其實這個蝶妃還沒有正式的封號,只不過是在前兩天舉辦的一次繡女大賽中,那位繡女脫穎而出,皇上一下子就相中了她,所以一時口快,就封了她做蝶妃…….」
「是哪家的?」錢貴妃惡狠狠道,「竟然趁著本宮忙得不可抽身的功夫,鑽本宮的空子,真是反了她了!」
玉蝶小聲提醒道:「貴妃娘娘還記得以前的那個流琉嗎?」
「流璃?」錢貴妃一驚,這個名字她聽起來那麼的熟悉。這個不安份的宮女,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一直不安於現狀,整天幻想著要爬上龍床。對此,她一直緊緊地盯著,並把她調到了雜役房裡,讓她永遠也見不到皇上。因為,皇上是不可能去雜役房的。
難道,自己父親那邊出了紕漏,讓那個狐狸精鑽了空子?
「怎麼回事?」錢貴妃怒意沖沖道,「外面不是有錢太師看著嗎?而且我爹爹前兩天還告訴我,那個繡女大賽的入選名單裡,根本就沒有那個流璃的名字!」
「事實上那份名單的確沒有流璃的名字。」玉蝶無可奈何道,「比賽那天天氣很好,其中有一項是在室外比賽,說是誰繡的圖案能把蝴蝶引來的話,誰就勝出。但是那一天,那一天……」
「到底怎麼了?」錢貴妃催促道。
玉蝶想了想道:「那一天說來也怪,那些繡女繡了一整天,居然一個蝴蝶也沒有引來,皇上相當的失望。就派人捉些蝴蝶過來放。就在那個時候,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了,那些蝴蝶不知怎麼回事,竟然直直朝著一個方向飛去。皇上一時興起,追尋蝴蝶而去,結果,就在斜坡的一塊平地上,看到了流璃正在繡圖案,那些蝴蝶有些落在她所繡的圖案上,有些落在她的身上,一時成為奇觀。如今的宮裡,至今還在津津樂道這件奇事呢。有人說流璃的繡技超絕,把蝴蝶引了過來。有人說這是因為流璃身上有奇香,所以那些蝴蝶受香氣誘惑,就飛過去了。皇上覺得新奇,很是高興,就封了流璃為蝶妃……」
「這個狐狸精!」錢貴妃不顧形象,惡狠狠地罵道,「什麼畫技超絕,什麼身上有奇香,分明就是迷惑皇上的伎倆。沒想到本宮嚴密監視,最後還讓她鑽了空子,是本宮疏忽了……」
玉蝶低聲問道:「皇上好像對於那位蝶妃很是喜歡,不僅不合體制賞了封號,還把太后旁邊沒人居住的一所偏殿賜給了蝶妃。這些日子,皇上除了上朝之外,就一直陪著蝶妃,哪裡也沒去。依奴婢看,不久的將來,這個宮裡可能又添一位小皇子了……」
錢貴妃的眉心猛然一跳。皇上寵幸誰,她不能管得太多,但是,如果那個妃子懷上皇子的話,那不豈不對她的三皇子構成威脅嗎?況且,目前她的三皇子成了這副樣子的情況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