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公子居然受傷了,還受了重傷?」川陝總督賀雲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個耶律公子一向身手不錯,究竟是誰,能傷得了他?」
「老爺,那天晚上,耶律公子夜探忠靖侯府,我看不是趙世子,就是趙二公子出的手(庶願250章節)。」賀立道,「不過,聽說那天晚上趙二公子外出,並未在府裡……」
「如此說來,是趙世子出的手?」賀雲明更是愕然,他見識過耶律公子的功夫,論他的武功修為,在京城一帶也算得上佼佼者了。如此一位武功非凡的人,居然也會被人打傷,想必出手之人更是厲害。
「究竟是何種兵器所傷?」賀雲明再問道。
「羽箭。」賀立快速道,「聽說是射出了三箭,箭無虛發,全部打在了耶律公子的身上,其中有一枝甚是厲害,就在心臟附近,差點就要了耶律公子的命。」
「趙世子居然有這麼厲害的武功修為?」賀雲明依然一臉的詫異,「沒想到那個趙世子平日裡斯斯文文,白面書生一個,居然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看來,本總督是小覷他了。」
賀立也點點頭:「我也覺得奇怪,看那個趙世子白白淨淨的,想不上手上功夫這麼厲害,竟然連耶律公子也被他所傷(庶願第二百五十章互咬內容)。」
沉默了一會,賀雲明冷笑一聲:「那個趙世子也太不爭氣了,何不一箭結果了他!」
賀立愕然抬頭:「老爺,我們不是與耶律公子合作嗎?要是他死了……」
「他若死了,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賀雲明冷哼一聲,「各為其主,我們如今落了把柄在他的手中,就要一輩子受他所制。他許我的那些榮華富貴,也不知道到頭他是否守信。如果他那邊成功便罷。我們尚且還有翻身的機會。萬一他那邊失敗了,他一個小小的貴公子哥,能給我們什麼保障?說不定到時候事情敗露,他立馬把我們賣了!這樣的話,我們落得個欺君犯上,通敵叛國,那就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那如果他死了的話,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賀立再問道。
「當然有好處。」賀雲明笑了一笑。「我們中原兵強馬壯。豈能是他發那小小的匈奴國能抗衡得了的?我們若不是受制於他,哪會朝這個小小的國都投誠?想到這,我都覺得羞愧。」
賀雲明似乎真的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頓了一會,方道:「他若死了的話,那我們的秘密就少了一個知曉的人。他對於我們的要求。我們也可以不去理會它。這件事情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完結了,那又如何不好呢?」
賀立抬起頭來看著川陝總督,他知道。老爺又準備來一個殺人滅口了。
「老爺,屬下要怎麼做,您給一個明示。屬下萬死不辭,一定替老爺把事情辦好。」賀立馬上道。
「嗯。」賀雲明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心腹,「現在是最好時機,你先去打聽一下如今耶律公子下榻在何處?然後速速向我回報。還有,替我把雷飛找來。」
雷飛。那是賀雲明手下一個十分了得的人物,出身不詳,像賀立這種跟了賀雲明多年的人,也不知道雷飛的來歷(庶願250章節)。只知道此人神出鬼沒,平日裡是見不著他的,但是只要老爺要見他的時候,只需到他的家裡說一聲,他立馬就出現了。
這樣的人物,也得上是傳奇人物,就不知道功夫如何。此次老爺忽然提及他,想必是委任他去辦重要要事的時候了。
「老爺請放心,屬下馬上去辦。」賀立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賀雲明走到狹小的正廳前面,站定,看著面前的一幅畫,畫上,一隻老虎盤踞在山崗之上,十分兇惡。他伸出手來,執起一隻杯子,兩指一用力,「啪」地一聲把杯子捏個粉碎。冷冷道:「耶律公子,對不住了,你不死的話,大家都不得安寧。」
正廳外面一個隱蔽的角落裡,一個身影蜷縮著,用手摀住嘴,敕敕發抖,過了好一會,才悄悄地爬了出去。
賀雲明喝了一會茶,便聽到一陣腳步聲,一個窈窕的身姿出現正廳門口處,嬌滴滴地叫道:「老爺。」
是賀雲明最寵愛的小妾,七姨娘芳華。
賀雲明心中有了決斷,整個人也輕鬆起來,看到門口處嬌俏的美人兒,不由笑道:「心肝寶貝,快進來,別站在風口處,會著涼的。」
七姨娘笑意更盛,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撒嬌地將整個軟綿綿的身子趴在川陝總督賀雲明的身上:「還說呢,這幾天總不來看我,難不成又去了她那裡了?還是到了什麼煙花胡同裡尋歡作樂去了?」
賀雲明伸出手來,攬住懷中美人纖細的腰肢,騰出一隻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呀,就愛吃醋。她那邊?自從有了你這個美人兒之後,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去過她那邊了。至於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的,你看本總督是那種尋花問柳的人嗎?」
「那為什麼這幾天都不來看我?害得妾身等得好苦(庶願第二百五十章互咬內容)。」七姨娘嬌嗔道。
「我這不正忙著正事嗎?我那胞弟秋後問斬,我想盡辦法去疏通關係,但是看來收效甚微…….」說到這,賀雲明的眉頭擰了起來,並重重歎了口氣。
「那位不是把她的嫁妝都捐出來了嗎?」七姨娘呶呶嘴,「加上我爹那邊給的,除去墊付虧空的銀子,我看還剩下一些,正好拿去疏通關係,不夠的話我爹那邊還有呢。」
「心肝寶貝兒,就你最懂我的心,看來沒白疼你。」賀雲明的眉頭舒展開一些,「眼下正是花銀子的時候,要省著點用。還有,哪能老向老丈人那邊伸手要錢呢?」
「老爺,都是自己人了,還說這些客氣的話幹嘛?我爹最疼我了,他不幫我的話,還能幫誰?」七姨娘表面上雖這樣說著,心中卻是十分得意,想自己在川陝總督這麼些年,仗著老爺的寵愛,積攢了不少私房錢。還有那些想著攀川陝總督的關係往上爬的官員,也送了不少銀子進來讓她辦事,這些銀子全部都落在她的袋子裡了。
所以說,她口中說的什麼娘家那邊會出銀子的事情,純粹是一個借口,只不過把自己這幾年搜刮的銀子勻一些出來,然後放長線釣大魚。
七姨娘是一個異常精明的人,家裡是做生意的,早就養成了她精打細算的性子。她早就知道賀雲明是打算為了他唯一的胞弟,拚個魚死網破了。可是,她可不想跟他死在一起,所以,凡事上她都留了一手,以後好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至於這為了日後的辦事要用的銀子,當然是必不可少的,也不可能輕易就送出去的。
即使要送出去,也要換取更多的銀子回來。
「在這個家裡,你是最貼心的。」賀雲明輕輕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懷中的美人兒。
「那個她呢?你不打算把她攆走嗎?」七姨娘嘟起紅紅的櫻桃小嘴,不依不饒道,「我看見她就不舒服。」
「她好歹也是賀家名門正娶娶進來的正室夫人,如今我正在落難之際,如果這個時候攆了正室,外面的人怎麼看?」賀雲明攬緊懷中美人的小蠻腰,「芳華乖,不要鬧了,等過些時日,尋了她的錯處,再把她攆回娘家便是了(庶願第二百五十章互咬內容)。」
七姨娘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其實,她也並非如此憎恨賀家的這個正室夫人,只不過在一些事情上,這位正室夫人擋了她的道,她怕這個夫人知道太多的事情,反而會壞了她的事,所以,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要把這個正室夫人趕跑,一來自己可以登上正室之位,二來也方便自己斂財。
不過,這個正室夫人做事也太小心冀冀了,整天只知道坐在屋子裡吃災念佛的,還把她那大批價值不菲的嫁妝都捐了出來,害得她抓不到這個正室夫人的一點痛處,這不由令她十分煩燥,又無可奈何。
這時,門外人影一閃,不知何時,門口處多了一個人。這個人甚是奇特,雖然在白天,但仍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袍子,有風吹過的時候,寬大的袍袖隨風擺動,看起來帶了幾分神秘。
七姨娘首先看到了那個人,怔了一下,微挪了一下身子,低聲道:「老爺,門外好像有個人。」
賀雲明抬頭看去,頓時露出笑容:「哦,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雷飛老弟來了,快進來坐。」說著把七姨娘放了下來。
七姨娘看了門口處那個男人一眼,很識趣地退了下去。
那人緩步走了進來,走得並不快,但給人的感覺竟然是輕飄飄的,像是幽靈。尤其是那雙眼睛,陰沉,銳利,卻一眼也不看七姨娘,從她的身邊像一陣風輕輕吹過去般走了進去。
驀地,七姨娘的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這個人,不太像個人,倒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怎麼渾身上下罩著一重濃重的寒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