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人,別那麼惱火,坐下來我們好好說話吧(庶願198章節)。」那個陰惻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隨後一個人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庶願198章節)。
這人,十分年輕,飽滿的額頭,濃眉大眼,眼窩有些深,鷹鉤鼻,薄唇微抿。尤其是那雙眼睛,折射著凌厲森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他的衣裝有些奇怪,看起來不像中原人氏,卻操著一口純正的中原口音。那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冷漠淡定,絕非尋常人家可能做得到的。
賀雲明愕了一下,沒有想到約自己面談的竟然是番邦之人,不由怒喝道:「你是何方賊子,竟然潛入我中原地區,如今又私下約我賀某,莫非是前來刺探軍情不成?」
「賀大人稍安勿躁。」那人十分悠閒地坐了下來,絲毫不理會暴怒的賀雲明,伸手執起茶壺,倒了兩杯熱茶,「來來來,坐下來喝杯茶。」
「有話快說,本總督沒那閒功夫跟你廢話。」賀雲明不耐煩道。
「賀大人,不要著急,我們有很多話要。」那人看看賀雲明,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我們該從哪裡說起呢?比如,從十多年前,你與當年從五品的游騎將軍古海廷耽誤軍機,拖延糧草的事情說起如何?」
賀雲明臉色頓時大變,他驚疑不止地看著面前這位神秘的外邦之人,聲音也止不住顫抖起來:「你休要血口噴人!無證無據的,本總督可以置你死罪!」
那人一點也不理會賀雲明的威脅,反而十分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賀雲明:「賀大人,我今天能說出這番話來,手中必然掌握了你與古海廷的證據。你大可不相信,不過等你看了這個就會明白了。」
說完從身上取出一封書信。放到桌子上。
賀雲明舉目望去,頓時面如死灰。這封信,正是當年古海廷寫給他的一封信,也是他與古海廷進行合作的開始。
「你……」賀雲明呆了,自己當年所做的事情的證據被人抓住了,這等於自己的命運把握在了別人的手中(庶願198章節)。儘管不願意,卻也別無選擇。
「你……你的條件是什麼?」賀雲明穩住心神道。這樣一說,無異於他已經決定與面前這個人合作。
「賀大人果然是爽快之人。」那人站了起來。舉起杯子。「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你放心,你不是一心想替你的胞弟報仇嗎?只要你能給我我想要的,那麼,我也會給你你想要的。」
賀雲明也舉起了杯子。事情淪落到這個地方,也只能這樣了。看如今這情形,那個從五品的游騎將軍古海廷。想必已經屈從於這個人了。那麼自己,還有什麼方子可以逃得掉呢?
那人顯然對於目前的結果十分滿意,他收起了桌面上的信封。然後拿出一個布包,放到桌子上:「賀大人可以先看看這個,然後。如果賀大人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到石國一趟,到時,會給賀大人一個驚喜的。」
「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賀雲明收起布包,他的目光帶著驚疑地看向面前的那個人。
那人喝完最後一杯茶。笑笑道:「這個,賀大人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你乖乖地按照我的話去做的話,我保證,你不僅能替你的胞弟報仇,還可以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說完,扔了茶杯,翻過窗戶,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賀雲明呆呆地坐了半晌,他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未知的陰謀裡,正一步一步地朝著深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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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陽光很好,傅清玉正在院子裡教傅清敏畫畫。陽光照射下,兩個俏麗的身影分外耀眼。
「小姐!」冬蕊飛奔著衝進牡丹閣,還未進院子就大叫了起來(庶願198章節)。
冬梅忙一把拉住她:「看你,這麼猴急的樣子幹什麼?沒看到小姐正在教七小姐畫畫嗎?」
冬蕊看看院子裡陽光最充足的那個角落,兩個人影並排而立,相得映襯,就如這院子裡百花叢中最耀眼的兩朵牡丹花。她不由吐了吐舌頭,呼出一口氣,平復一下興奮的心情。
「到底你聽到了什麼消息,高興成這個樣子?」冬梅搖搖頭,替她撫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鬢髮。
「冬梅,你聽了這個消息,一准比我還高興呢。」冬蕊的臉上紅撲撲的,望著冬梅,長長的睫毛不停地忽閃著。
「說吧,到底什麼事情,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冬梅微笑道。
「是京城那個陶瓷大家的陶三爺,聽說今天給登州知州賀明詳賀大人府上下聘禮去了。」冬蕊高興道,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真的?」冬梅臉上頓時綻開笑容,「阿彌陀佛,老天保佑。」
「冬梅,我們終於可以放心了,小姐終於不會再嫁給那個花花大少了。」冬蕊笑得十分開心。
作為六小姐的貼身奴婢,小姐的幸福關乎著她們的幸福。如果小姐嫁得不好,那她們也會跟著遭殃,所以,不管從哪方面而言,她們還是希望小姐能嫁個好人家的。
冬梅點點頭,繼而有些好奇地問道:「那個登州知州賀大人能答應嗎」
冬蕊撇撇嘴道:「這有什麼能不能答應的?事情都鬧到這個份上了,那麼多雙眼睛看著陶家三爺抱著賀府二小姐,你說,那個二小姐不嫁給陶家三爺,還能嫁給誰去?」
「說得也是。」冬梅點點頭,「這個賀府二小姐,除了嫁給陶家三爺之外,除非尋死,別無選擇(庶願第一百九十八章好消息內容)。不過……」她看看冬蕊,有些遲疑,「聽說那個賀府二小姐一向侍寵而驕,又仗著自己是嫡出小姐,平日霸道得很。她會同意嫁給那個花花大少嗎?」
「冬梅,還真是被你說中了。那個賀二小姐,如今正在府裡覓死覓活的。後來賀知州一怒之下,就把她關了起來,不准出房門一步,一天到晚派幾個粗壯的僕婦日夜看守,一直到出嫁那天為止。」
「這樣啊。」冬梅不由覺得一陣唏噓,「這樣的話,真是便宜那個陶家三爺了。」
「誰說不是呢?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其他房裡的丫頭都在討論著這個事兒,說賀二小姐真是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了。」冬蕊嘻嘻笑道。
「說得也是。」冬梅也笑了。
「我還聽說,」冬蕊湊近冬梅,壓低聲音道,「我們府上的五小姐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不得了,在大夫人房裡摔杯摔碟的,說是有人陷害她的好姐妹,非要把這個人揪出來不可。後來被大夫人一通數落,這才乖乖的不出聲了。」
冬梅「哦」了一聲,以傅五小姐那麼執拗的性子,大夫人居然幾句話就令她不出聲了……
「冬梅,你說這事兒,會不會是大夫人特意安排的?」冬蕊看看四周,低聲道。
「你別胡說。」冬梅急忙去掩她的嘴,「小心隔牆有耳,讓人聽去了有你好看的。」
冬蕊無所謂道:「我這可是有證據的。那天在馬場上,有一個馬車死死地盯著我們六小姐的斗蓬看,然後賀二小姐出事了,那個馬伕也不見了。我記得那天,賀二小姐就是披著我們小姐的那件斗蓬……」
冬梅的心猛地一跳:「不錯,那件斗蓬是趙大奶奶給的,十分的名貴。旁邊的人都看得羨慕得不得了,不要說那些丫頭婆子馬伕們,就連各府的小姐也是一臉的愛慕(庶願第一百九十八章好消息內容)。後來在賽馬時,賀二小姐非要我們小姐把斗蓬借給她,沒想到就出事了……如果我們小姐不把斗蓬借出去,而是自己披著的話,說不準出事的就會是我們小姐……」
「姐姐分析得太對了。」冬蕊道,「當時我去打探消息的時候,有幾個丫頭婆子就是這樣猜測的。還有,聽外面的消息說,當時守在城郊路邊陶家三爺,一看到披著斗蓬的賀二小姐,第一句話就是:傅六小姐,你別著急,我救你來了。」她看著冬梅,肯定道,「我想,這個陶家三爺,應該一早就知道應該出事的人是誰,所以,才會這樣露出馬腳,說出了對方的名諱。」
冬梅又要念阿彌陀佛:「看來是好人有好報,我們小姐那麼有善心,老天都保佑著我們小姐,那些人想害她,還真是不太容易。」
「是啊。」冬蕊也道,「我也覺得我們小姐的命真是好。」
「你們兩個,又在說我什麼了?」傅清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冬梅抬頭看去,見傅清玉傅清敏這兩朵姐妹花正攜手並肩,在陽光下娉婷地朝她們走來。
冬蕊搶先道:「小姐,告訴你一個特大的好消息,陶家三爺今天向登州知州賀大人提親去了。而且,賀家那邊已經收下了聘禮。」
「真的?」傅清玉的眼睛放出光來,「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是啊,前幾天她還在提心吊膽呢。雖說陶家三爺英雄救美地救了賀二小姐一把,但是,賀家怎麼說也是官宦之家,如果賀大人態度強硬的話,一向對賀二小姐又是寵溺有加,所以,不答應這門親事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如今看來,這個擔心是多餘的了。天下為官者,首當其衝的不會考慮親情,而是考慮自己的前途。
就好比賀知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