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
季蔫苒想也沒想,也直接同意了、她不願意呆在醫院,只要不在醫院,讓她怎麼樣都行。
嚴家的四周依然有無數的保鏢圍繞著,來來往往的人經過,都會受到強力的監控。彷彿是擔心有什麼人會趁虛而入。即使是路人經過,都會感覺迫有壓力。
「你、什麼人?」
保鏢迅速的發現了可疑的人員,並將其帶到了嚴恆的面前。
「怎麼是你?你在這裡幹什麼?」
嚴恆吃驚地看著季蔫苒,似乎並不相信她會來這裡。
「我來找希、我覺得他應該回來了。我想見見他、只是見見他而已。」
「你這孩子、我不是告訴過你,希他不在家裡。」嚴恆歎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道:「準確地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到樓上看看。」
季蔫苒聽完嚴恆的話,果真跑到了嚴希的房間前,嚴恆讓人將房門打開了,她緩緩地走了進去。那樣熟悉的味道,即使是很久沒見,依然可以聞到。她還記得自己曾經在這裡叫嚴希起床、還記得當初為了喚回他的記憶,躲在衛生間裡的事情。那樣一點一滴的畫面,一下子全湧了出來。將她整個腦海裡佔滿。
「我們先出去!」
嚴恆將下面的人叫了出去,他知道,就算是要遺忘,也得給她一點時間。希也一定忘不掉這個女生,否則的話、也不會在桌面上擺如此多她的畫相。
就算是有再多的回憶又怎麼樣?她總是感覺、自己活在回憶中。要不是有這些美好的回憶,她都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到現在。在上面停留了一段時間,季蔫苒拿了一副畫走了下來。
「這個、我可以帶走嗎?」
她將自己的畫相遞到了嚴恆的面前,那正是付雨萱當年的作品。只是沒有想到,還會在嚴希的房間裡。保存的這樣完整,與當初幾乎沒什麼差別。
「這上面的人本來就是你,你想要就拿走吧。要是希回來的時候,我想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謝謝!麻煩您告訴希、我來過了、順利也將這封信交給他。」
「好的、我會的。」
嚴恆接過信封。感覺沉沉的,裡面恐怕不只裝著書信。因為是要將給嚴希的,他也不好再多問什麼。
季蔫苒微微的走出嚴家。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個地方。雖然並不是自己家,卻是來來回回這麼多回,像是有感情了一般,每走一步台階。都是那樣的熟悉。
希沒有回來、那他到底到哪去了?為什麼這麼久還不回來?看著這漫天飛舞的大雪。季蔫苒越發的有些發抖了。她摸摸自己那通紅的鼻子。踩著鬆軟的雪。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她只知道。當她再也走不動的時候,有一個人輕輕的將她抱住了。
「希!」她滿是歡喜的看著身後的人。幻想著後面的那個人就是嚴希、因為他的出場總是那樣的讓人驚訝。可是當她回過頭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立馬便蕩然無存。那個人便不是嚴希,是藍雨。
「蔫苒、你怎麼樣了?是不是感覺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
她又掙扎著站了起來。一臉尷尬地看著藍雨。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想了想,又自言自語地說道:「你是跟著我來的。對嗎?」
「蔫苒、你來這裡是找嚴希嗎?他知道你生病的事情嗎?」
「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好了、我們回去吧!他不在家裡,我們不可能找到他的。」
季蔫苒努力的想要鎮定一點,她感覺自己的眼前已經開始有些炫暈了。為了不讓藍雨擔心。她更是小心的踩著自己腳下的路。只是眼前一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腳底也就滑了!
當她再醒來的時候,依然感覺到自己呼吸的困難。身邊有無數的人正盯著自己,她用力的睜開眼睛,要不是他們身上都穿著白大褂。她還真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天國。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好點?」
總是同樣的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自己是個病人,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總是需要別人的關心。
「我沒事、真的謝謝你。」
季蔫苒想要將自己身上的儀器拔出來,卻被藍雨制止住了。
「你先不要動、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要是想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得有力氣。不是嗎?」
「畫我的畫呢?」
季蔫苒似乎想起了什麼,慌忙的看了看四周。
「在這裡、畫在這裡。你別急!」
藍雨將桌子上的東西遞到了季蔫苒的面前。她才安靜的躺在了那裡。眼角又忍不住流出了眼淚,只是那樣無聲無息的劃過。卻並不想讓別人看見。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將這幅畫寄給雨萱、不要寫地址。她馬上就要辦畫展了。我不想讓她的畫展有遺憾。你現在就去把這院幅畫寄給她。」
「好、我幫你、但是你得乖乖的躺在這裡,醫生說你可以走了才可以離開?」
「好」
季蔫苒明顯的感覺到藍雨的臉上有一種憂傷,而且這種憂傷更是異於常人,他似乎有什麼事情正瞞著自己。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本來說是要寄過你。因為她並不想讓你們知道自己生病的消息。所以拜託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告訴別人,自己在哪裡。」
藍雨將季蔫苒交待的畫遞到了付雨萱的手中。她緩緩地接在手中,早已經泣不成聲。在她看來,蔫苒總是想著別人。卻總是忘記了自己。
每一個人都顯得那樣神情凝重。作為季蔫苒的好朋友,他們更加想要幫助她。
「全部都檢查過了嗎?還是沒有合適的?」
程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些人,要不是唐雲磊通知他,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蔫苒生病的消息。
「都檢查過了,至少、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是沒有找到合適的。」
「那現在怎麼辦?她又不願意見我們大家,也不想呆在醫院裡。這樣能行嗎?」
「我想她暫時呆在藍雨那裡,也算不錯,至少她不會有那樣大的壓力,也不會總是想著逃離醫院。要是找到合適的骨髓、我們可以提前安排手術。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
唐雲磊歎了口氣,這麼說來、他只有通知唐國華,只有這樣、蔫苒或許還有一線的希望。
當唐國華出現在聶天鳳面前的時候,她確實是驚呆了。
「你怎麼回來了?怎麼都沒有通知我一聲?」
「是雲磊讓我回來的,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對了、雲磊呢?」唐國華看了看家裡,好像都沒有看到唐雲磊的身影,連唐雲嬌也沒看見。這兩個孩子到底幹什麼去了?
「他可能是有點事情在外面忙吧!你先等下,我去找他回來。」
聶天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因為唐國華的回來而顯得格外的高興。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只有快速的找到唐雲磊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他打算將季蔫苒的事情告訴唐國華。
她前腳剛剛踏出唐家大門,唐雲磊正緩緩的走了回來。
「雲磊、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爸是不是你叫回來的?」
「是我叫回來的。」
唐雲磊誠實的回答道:「媽、我覺得爸有權力知道這件事情,蔫苒是他的親生女兒。現在、她有生命危險,爸爸怎麼能坐視不理?」
「你給我閉嘴、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想清楚。你怎麼這麼匆忙的將你爸叫回來?你到底是想幹什麼?想拆散我們這個家嗎?」
聶天鳳強壓著自己的聲音,她害怕會將唐國華引出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要是有辦法,我一定不會走這最後的一條路。媽、對不起!」
「雲磊、算媽求你了。你別告訴你爸、好嗎?除了這個、什麼樣的條件我都會答應你。你別告訴你爸、好嗎?」聶天鳳拉著唐雲磊的手臂。以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兒子。
「對不起!」
一聲沉重的聲音,唐雲磊放開了聶天鳳的手,逕直的往客廳走去,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心軟,即使只有一線的希望,他都不能放過。
「爸、您回來了!」
見到唐國華,唐雲磊的臉上始終都是那樣掛著笑容。
「當然了、兒子打電話還能不回來嗎?到底什麼事情,這麼急著找我?不會是你小子談女朋友了吧?」
唐國華還和唐雲磊半開著玩笑,可是漸漸地、他發現,唐雲磊的臉色開始有些細微的變化了。
「沒有、我找爸是有別的事情。」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咱們爺倆,沒必要這麼客氣。對了、你媽去找你了,有沒有看見她人?」
「沒有、媽可能有事出去了。」唐雲磊回過頭來看了看,聶天鳳還是沒有進來。他一臉沉重地看著唐國華。
「到底是什麼事情?」
「爸、您知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