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不過一時,閆淑香立時對著外面喚起。「春、花、秋、菊!」
閆淑香的聲音剛落,沈玲也是跟著喊起。「娟姐,外面的人別讓她們進來!」
兩人這一前一後的聲音落後,外面便是想起了一陣打鬥之聲,卻是再沒見人進來了。
「莫非是陸府之人相幫?」閆淑香查過,跟沈玲關係最為交好,而且身份不俗的,也就是陸纖纖了!若是她肯派人保護沈玲,也是可能!不過,讓閆淑香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今日竟然會算露,落在了自己女兒的手中!
對於閆淑香的猜測,沈玲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起先只是知道陳娟會功夫,而不知道其功夫如何的沈玲,在經歷過幾次為難事件的時候,才是知道,陳娟的功夫在下人之中可是從未見過的高!至少自己碰見的人,還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就算是跟隨陸纖纖多年的阿滿亦是!
所以,深林才是能放心的讓陳娟對付外面四個各個身懷武功的四個丫鬟!自己根本無心走到這一步,實在是眼前的這位『准生母』,太過咄咄逼人!說不動竟然改用強的!
「夫人!沈家本不是會惹是非的人家!是您從進門來就從未客氣過,先是強行讓小玲承認您就是玲兒的生母,玲兒不認,您便是改用強硬的手段,打了玲兒的母親,準備將人帶走!如此也是只希望夫人能安靜的聽玲兒幾句,別無他意!還請您以後不要介意才好!」
口口聲聲說的是官面話,卻已然不能再從沈玲的臉上看到任何的客氣神情了,很顯然,這次閆淑香的舉動,是真真正正的惹怒了沈玲了!
閆淑香並沒有開口,而是這麼看著眼前的沈玲。忽然間的陌生感讓她有些適應不了。
然而,在另一邊的沈王氏和沈老實都走了過來,神情凝重的問沈玲。
「小玲,你對這位夫人的丫鬟做了什麼?她還活著嗎?你可萬不能胡來啊!這種人咱們沈家可是得罪不起的啊!」好像看到了沈家將要面臨的慘境似的,沈老實滿面愁容的看著沈玲道。
二老現在總覺得越來越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了!無論是她有些出格的舉動,還有這意料之外的舉動,還有外面聽了她話的一個叫做陳娟的來歷,在他們的眼中,此時都是個謎,想不透猜不著的謎!
「爹、娘。你們放心,玲兒不過是點了她的穴道而已,待會兒自然會開!玲兒有分寸的!」
分寸?
這種從未見過的仗勢都發生了。她還說自己有分寸?
雖然很不解,但直到此時也不是揪著沈玲問的時候,兩人也只能選擇相信沈玲,而不再多言了!
一旁的孫華是再也沒有開過口,也沒有上前說什麼的意思了!畢竟事情發展成這樣已然不是自己預料之中的了!若是說錯什麼話的話。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這沈玲是真正得罪了眼前的貴人了!自己是管不了了!
知道自己今日做的確實有些讓一向老實的沈家二老是不容易接受的,但現況讓沈玲不得不這麼做。
大仲國三大富商之一的紀家,光是這聲名也是一般人不敢企及的,若是真讓自己到了紀府,就算自己什麼都沒想起來,只要閆淑香這位紀府的主母不讓自己回來。誰又能做的了這個主呢?到時候只怕自己是呼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一切都成定局了罷!
「夫人,今日之事不然就當沒有發生過如何?您從沒來過龍堯鎮。也並未見過玲兒。我不是您苦苦尋找的親生女兒,我也並沒有什麼生母!如何?」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天底下有幾個母親的女兒敢對自己的母親伸手準備打人的,竟然還語出威脅,恐怕,這大仲國的話。自己是頭一遭吧!
「夫人,玲兒並沒有這意思。玲兒只是單純的說出事實而已,望夫人成全!」
「單是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我便是能將沈家高上公堂,讓沈家一家遭上牢獄之災!」
沈玲停了一下,從自己的屋中拿出了一個黑瓷瓶在閆淑香身前重新的站定。
「這好像是一瓶能讓人失憶的藥!也好像是…玲兒忘了!」沈玲故作疑惑的看著手中的藥瓶,一副糾結模樣。「不過,若是讓在沈家的眾位吃了的話,應該就不會再對沈家報復了吧!」
「你敢!」此時的閆淑香臉上的神色更冷了一分,有點兒不敢相信,眼前自己的女兒竟然會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此時,外面打鬥的動靜已然沒有,推門聲響起,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閆淑香在看見進來的人是一張陌生的臉時,眼神忍不住暗了幾分。
陳娟眼睛掃了一圈屋中眾人,知道自己的小主子並沒有處於下風,這才是在其身後站定了。
沈家人,除了沈玲之外,眾人的目光無疑是轉向了這剛進來的人身上,心想,這應該就是沈玲剛才衝著外面喚的那個人,陳娟了吧!
還是個會功夫的人,就是不知沈玲是如何能讓如此厲害的人甘心情願的跟在她身邊的了!
「小姐,外面的人已經制服!」
「嗯!或許你還待幫這位夫人服藥呢!」沈玲字字清楚的說著,眼睛卻一直盯著眼前的閆淑香。
陳娟在沈玲聲落之後便是朝著閆淑香而去,卻是在其來到閆淑香跟前時,閆淑香又及時的開口了。
「慢著!」
得到沈玲的點頭示意,陳娟往邊上站了站,但距離閆淑香還是不遠,似是隨時準備捉住她。
此時此刻,閆淑香是終於相信,眼前不過十二歲的自己的女兒,所說之話並不單單是在威脅自己而已,她還真打算這麼做!不得已,現在的話,自己也只能選擇妥協!
不然的話,若真讓她將藥給自己吃了,只是哪裡不舒服還好,若是真的失憶了的話,家中的那些等著上位的女人們,還不立刻踩著自己的肩膀往上爬了!而且,就連自己唯一的女兒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她,自己也會忘記的啊!
「夫人是終於想通了嗎?」沒有研究閆淑香太過糾結的神情,沈玲淡淡的開口。
「我答應你!」
「夫人果然爽快!雖然玲兒並不想將上門來認自己是其女兒的人想的言而無信了,但還是小心一點兒對誰都好!你說呢,夫人?」沈玲只是看了閆淑香一眼後,便是開始轉身從屋中取出了筆墨紙硯,提筆快速的在紙上寫了起來。
一會兒後,沈玲停筆,便是將那張紙拿到了閆淑香的跟前圓桌上。
「若能得到夫人的親筆字,玲兒還能放心一點兒,畢竟這可是關係到沈家以後的存亡啊!」說完,沈玲便是將毛筆遞到了閆淑香的手中,示意道。
雖然不高興沈玲居然懷疑自己說話的可信度,但閆淑香還是接過了筆,在紙上書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樣可以了?」閆淑香的問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將紙張拿過來看了看,沈玲才是吹乾之後小心的收了起來。
「可以,不過,若是夫人不介意的話,可否留上一件信物為憑?最好是能代表您身份的物件!先讓沈家替您保管,待到以後若是安然無事,我們定會歸還!」
遲疑了片刻,閆淑香還是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摘了下來,放在了桌上。
忽然有種錯覺,自己並不是來認女兒的,而是進錯了狼窩了!
沈玲將玉鐲放在手中細細打量,竟是從中看到了玉鐲裡面的字,是一個『香』字,只是這玉中刻字,在這個時代也是沒見過的,弄不好可就白白浪費了這上乘的祖母綠的翡翠玉了啊!還真是有錢人才能消費的東西啊!
不過這玉鐲的確是能證明其身份了,沈玲自然也就說到做到的將身邊的阿鳳的穴道用銀針解開了。
因為行針不同於會武之人用內力點其穴道的手法,所以,會武之人的話,也是不易解開的。沈玲便讓陳娟將外面的人解穴了。
陳娟看了一眼那滿臉不甘的閆淑香,再次確定似的眼神在沈玲身上停留。卻是在得到沈玲重重點頭之後,才是抬腳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屋中之人便是滿了。
被沈玲解穴的阿鳳,還有從外面進來的四個丫鬟,都是擋在了閆淑香的面前,怒目盯視著眼前的沈家人。
陳娟看不過,往前走了一步。那四名丫鬟顯然是吃了陳娟給的苦頭,身子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卻並沒打算撤回去,是一份死也要護主的覺悟!
「陳娟,回來!」手中已然有了證據,沈玲倒是不怕她們以後再來找事了,只是,現在沈玲賭的就是自己這位准生母是否是言而有信之人了,若她現在翻臉,很有可能將自己手中的證物毀壞,然後將人帶走的!她若是這種人的話,那自己的這一局也就白費了!
將這一切都聽在耳朵裡的阿鳳終於回到了閆淑香的身邊,對於沈玲竟然公然的威脅主子,還立下字據,已然是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謝罪了!
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個沈玲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將自己的穴道給點了,但那也只是一時的大意,因為她沒有武功,但這次的話,自己絕不會再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