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日的一段插曲,隔天,陳娟早早的便起來為沈玲準備好了早餐。
見她神色不大精神,沈玲猜想她昨夜定是胡思亂想了一番,才是有了今日的精神不佳。不過倒是能看出她怕自己看出,還特意佯裝神清氣爽的模樣來。
知道若是讓她一點兒都不在意,根本是不可能的,沈玲也就不再勉強她,而是抱著順其自然的想法,也不勉強她,配合的裝作沒看出來,感受著她的細緻體貼,洗漱後開始用起了早飯。
陳娟的廚藝一向不錯,又是時隔一個多月沒吃過了,這早飯,沈玲倒是吃的乾淨,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趕在清晨第一縷陽光出來之前,沈玲便是坐上了陳娟的馬車,開始往乾學府疾馳而去了。
雖然看不出陳娟神色的異樣,但卻是能從她細微的動作裡面看得出她一直很小心,很是小心的在警戒防範著什麼。
這應該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吧!看來,昨日之事對於陳娟來說,是真的非常介意啊!
一路平安無事的來到乾學府門口,沈玲照例在接受了一番陳娟的一番叮囑後才是揮別了她,進了乾學府。
這對於很久沒有清晨漫步在乾學府的沈玲來說,又是一次全新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自己是真的放鬆了似的。看來,自己若不再在清晨出來透透氣的話,真的是要變成書獃子了呢!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自己啊!誰讓自己自從進了這晨曦學院,換了三院的主事先生做教書先生後,每課的講解什麼的都太過於精闢了呢!若是當下不好好熟記的話,真忘了一星半點的,可是相當於平日學習的好幾倍呢!
昨日之事發生的太過莫名其妙。就算沈玲覺得那不像是偶然事件,但也因為找不到頭尾的,也就不再胡思亂想了。只是按著陳娟臨走時的交代,若不是又她陪伴的話,自己切勿獨自出乾學府了,就算回家亦是如此!
反正自從沒了與白雲逸見面的機會後,平日裡也沒了沈玲要出來的理由了,沈玲自然也就不擔心這些了。
清晨伴著初生太陽,無論是空氣還是景色,都是絕好的!若不是顧忌此時還待去上課的話。沈玲還真準備找上一處涼亭,在這樣的晨光裡待上一會兒呢!
沈玲這麼一耽擱,時間也不早了。匆匆的回宿館換了學院常服後,便是拿起書袋便奔向了晨曦教捨。
從外面來,又是回了趟宿館換了常服,等沈玲到了教捨的時候,已經不算早了。至少相比平日裡一向第一個第二個到的她來說,是晚的一次了!
匆匆來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書袋,倒是引起了陸俊賢的好起來。
「小玲,今日怎麼晚了?而且,看你的氣色好像也跟平時不大一樣,是昨日你去了哪裡嗎?」
「昨日……去了哪裡?」關於陳娟的事。沈玲已經跟她們提過,不過,自己昨日去乾學府外面見陳娟的事情可是對誰都沒提起啊!怎麼他會問起昨日自己去了哪裡?
在沈玲疑惑視線注視下。陸俊賢也回以同樣疑惑的不解視線來。
「嗯!昨日下午放了學,在食香齋等你一起用飯也沒等到人,又去宿管找了你,館婆說你沒在屋子裡。你既沒在食香齋裡用晚飯,又沒在宿館。那是去了哪裡?」
聽陸俊賢說完自己的疑惑,沈玲才是鬆了口氣。正想著他是不是見到自己去外面見了陳娟了呢!不過,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的話,那關於昨晚在外面的事,還是不對他提及好了!
見沈玲剛才還一副緊張的模樣問自己,自己說完,她反而像是鬆了口氣似的。雖然沈玲什麼都還沒說,不過,看她的神情,陸俊賢總覺得她這才是什麼都不會對自己說了似的!
「小玲,該不會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卻不準備告訴我了吧!」陸俊賢試探性的問出了口,眼睛好好的盯著沈玲的臉部神情變化。
沈玲雖然平日裡掩飾的挺好,但若是事出突然的話,若是你能這麼一眼不露的看著她的神情的話,還是能從中讀取到什麼的!這便是陸俊賢在認識沈玲這麼幾年後看出來的其中一點兒!
「呃……」猛然被他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沈玲睜開眼睛瞪著眼前的陸俊賢,臉上呈現了片刻的空白,然後才是解釋道。
「怎麼會!我昨日其實是去了渦醫館用飯的,只是不知道原來你在食香齋等我了!呵呵!總覺得有些對不住你啊!」沈玲趕緊將臉上無措的神情用笑容掩飾起來。只是自己不明白的是,陸俊賢怎麼會猜到我的心中所想?難不成他還會傳說中的讀心術了!?
「哦,這樣啊……」陸俊賢收回視線,才是來了這麼一句,不過,對於她的說辭,也只是持半信半疑的態度罷了!
「嗯!就是如此的!梁大夫的手藝相當不錯的哦!」怕他還不相信,沈玲趕忙補上一句。卻是沒想,這樣會不會顯得更是欲蓋彌彰呢?
陸俊賢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沈玲則是趕緊轉回了身子,不再與陸俊賢面對面了。只怕若是再說下去,自己又要胡言亂語了,只要是關於瞎扯的謊話,那是越少越好就對了!
眼睛有些不知道擺在哪裡的好,轉來轉去轉到了門外,不知是感覺,還是那門口出現的身影太過陌生又熟悉,沈玲便是將視線定在了他身上。
身子挺拔,走路有自己拿捏的速度和弧度都有自己的風格,即沉穩又不失優雅。臉部輪廓清晰俊美,那抿著唇給人感覺冷酷,可若是笑起來卻能呈現一種與之相反的強大親和力的存在,這人便是沈玲已經很久未見的人——周晉!
這突來的狀況讓人覺得難以接受,沈玲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舉步走進了教捨,做到了第一排位置,沈玲右手邊的中間位置上。
在落座之前,周晉還禮貌的對著沈玲行了個點頭禮,以示招呼。
沈玲完全是被動的回禮,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回禮了沒有……
上課鐘聲還沒響,沈玲終於是忍不住疑惑的藉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輕聲問道:「周公子,你不是、不是退出此次藝比了嗎?」
大概是沈玲的聲音壓的不夠低,又或是旁人太過於注重兩人的談話了,只是這麼一句而已,教捨裡的幾人就將視線全都轉到了沈玲的身上,那疑惑的神情就像是在質問沈玲『這是誰說的?』似的。
而周晉的回答也跟眾人一般。
「這是聽誰說的呢?」那唇角揚起的適宜的笑容,磁性的聲音,外加逗弄人似的調皮神情。
看著這樣的周晉,沈玲好不容易才是回過了神來。只不過是一個多月沒見而已,沈玲卻是覺得他的變化很大,亦或是這四年來接觸的並不多的原因吧!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周晉渾身已是散發出了成熟男人的魅力。無論是舉手投足,亦或是一字一句。
「我自來就沒見過你上課,難道、難道還不足以證明?」自己也因為事出突然,有半個月沒來晨曦教捨授課。因為當時的這個情況,自己還一時間成了這乾學府的頭號話題,就連自己回來了之後也曾被人看不慣的!
當時自己不過是歇了半個月,還是因為胳膊不能抬,是不得不休的理由。而周晉呢?自己來的時候他就沒在,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歇的也不清楚,不過,就算是從自己第一天上課算的話,那至少也是有了一個月沒到晨曦教捨接受授課了!
而若不是他自動放棄了此次的藝比的話,這種程度的休假,難道還不值得成為這乾學府的重大八卦嗎?為何至今都沒有一點兒關於他的話呢?
平日裡不喜八卦的沈玲,此時腦袋裡全是搜集八卦的情形,看來,八卦這個詞,還真是無人不愛啊!只是喜愛的程度或是八卦的內容不同罷了!
「哦!你是說這個。我也是因為家中有事,不得已才向先生請了假的。哦對了!我請假的時候也就是剛開課的第一天,你好像是沒來,那時是因為胳膊受傷了吧!現在可是好了?」
周晉如同談論天氣的神態,說著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實在是讓沈玲不能以平日裡的態度去與他溝通。若是像他這麼說的話,他才是開課的第一天便請假了,卻是直到一個半月後的今天才來,而理由只是『家中有事!』
「沈姑娘?」見沈玲半天都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意向,周晉只好耐心的喚她一聲。
「啊?什、什麼?」還沒想通的思路被打斷,沈玲愣愣的回神看他,一副『你說什麼?』的無知神色。
「你的胳膊,可是好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走神,但周晉還是不疾不徐的又問了一遍。
「哦,你說我的胳膊啊!呵呵,已經完全的好了!」而且是在一個月前就好了!沈玲心中補充一句,而後後知後覺的才補充道:「謝周公子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