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我們不想對您動粗的,但您若是執意不肯妥協的話,那也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沈玲的動作與速度雖是快,可怎麼也是比不過那些個常年習武有功夫底子的人的,眼看兩人故意與沈玲拉開安全距離,沈玲是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了。
在沈玲驚訝的神色中,原本向後退的身子已是不能再動分毫,這才是發現,穴道被人點住了!
此時的陳娟亦不在,沈玲只好大聲的喚道:「娟姐!」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此時的沈玲能夠依賴的也只有陳娟一人了,而沈玲的心中,也是真真正正的想要依賴她了!
沈玲喊出時,那兩人已是近了沈玲的身,開始伸手解開沈玲的上衣了。
雖然不明白她們此舉是為何,她們既不是男子,自己也不是長熟了的女子,何來此舉。不過沒時間想這個了,此時的沈玲只把她們當做了是有特別癖好的人種了,而她們此時的舉動也不過是對於自己的羞辱罷了!
她們的動作不過到一半,沈玲的小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當沈玲閉眼不忍心看的時候,只聽身前的兩人悶哼一聲後,再也沒了動作。
此時的沈玲才是疑惑的睜開了雙眼,眼前已沒有了剛才的兩人,而是陳娟一臉擔心的神情。
「沈姑娘,你哪裡不舒服?她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見沈玲終於睜開了眼睛,陳娟才是手腳利落的為沈玲穿好衣服,遮住了那露出的小半個右肩,顯出在右肩上的半個小小的,看不出是何形狀的胎記。
「沒、沒事了!」看到眼前的人換成了自己熟悉的陳娟,沈玲這才是放下了一顆心。原先的緊張感也慢慢的鬆懈了下來。
被陳娟解穴後,沈玲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陳娟彎身小心翼翼的為自己整理衣裳的動作。只是。那看起來利落的動作,若是細看的話,還是不難發現,她有手抖的跡象。
是緊張、是害怕嗎?什麼事會讓一向沉穩的陳娟露出這樣的不像她的神情來呢?
沈玲伸手握住了那還在搭理自己衣裳的陳娟的手,抬眼看她,示意自己真的沒事了。
有了沈玲這安慰的眼神,陳娟才是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兩人還是不敢多在這裡逗留,趕忙御車往宅子裡而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陳娟則是警覺性全開,以免再有什麼不知的危險逼近。
而沈玲則是糾結的想著剛才那一幕到底是何起因。明明看她們那副模樣,可是一點兒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而且對自己還很客氣,只是最後的做法卻是讓人太無法理解了!
莫不是真如自己想像的,她們是有怪癖的人種嗎?
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對於沈玲來說還是生平頭一次。真是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不想的好!
兩人一路上來都是思緒雜亂。直到兩人都進了宅子裡面才是好了些。
沈玲先在廳中坐了會兒,等到陳娟將馬牽了進來安頓好後才是也步進了廳中。
不同於平日的步調,沈玲能感覺到沉重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陳娟的這一面,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娟姐,你是不是受傷了?」是有這個可能吧!感覺那幾人似乎都會功夫似的,而且。剛才也沒見她,應該是跟人打起來了吧!很有可能是受傷了!
想到此,沈玲趕忙起身來到陳娟的跟前。細細的看她,只希望她能如實的告訴自己她哪裡不舒服。
看著她擔心自己的模樣,陳娟身子呈現片刻的僵硬,尤其在沈玲牽起了自己的胳膊時,那種感覺則是更甚!
就這麼看著她。沈玲竟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絲絲的濕潤一點點的蘊滿眼眶,有隨時要掉落的感覺。
「娟姐。你是哪裡不舒服啊?那就說出來啊!好歹我也是個小大夫,可以幫你看看,再不行可扎針啊,暫時的止痛玲兒自信還是可以的!」沈玲真的有些著急了,竟然都疼的哭了,一定很難受吧?可是除了把脈還能看出她的病症外,對於外傷的話,把脈可是一點兒行不通的,是必須要讓他親口說出來才行的啊!
似是再也不能承受什麼,陳娟輕輕拂開沈玲抓來的手,猛然退後兩步,在沈玲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便是單膝著地,跪下了!
「陳娟真是該死!都是陳娟失職,沒能及早的發現這是一場故意的意外,才是讓沈姑娘收到了驚嚇和……和羞辱!陳娟該死!請沈姑娘給予陳娟處罰!以謝罪!」陳娟句句真心的說著,還把腦袋垂到了最低,散落的頭髮有些凌亂。
沈玲知道陳娟是一個很注重形象,注重自我的一個人,此時的她若是連自己都不在意了,那便是真的發生了在她認為是無比大事的事了,一件可能會讓陳娟想到以死謝罪的大事!
只是沈玲萬萬沒想到的是,陳娟眼中所謂的極為眼中的事,指的竟然就是今日之事!要是細細算來,自己只除了被兩個美貌的女人看了一眼半個肩膀而已,是在是不值得她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吧?
如果不是沈玲清楚的直到了陳娟這是所謂何事,而是單看她的神情的話,會以為她是天塌下來了呢!
「娟姐,這……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而且你我都無恙,何必如此大禮呢!」她這一舉動是當真嚇找了沈玲,沈玲忙是上前來要將她扶起。
沈玲上前用力的要將她扶起,這才是發現自己力量的微薄,此時的沈玲才是深深的感覺到。若不是陳娟要配合的話,自己是絕對不可能使她動得分毫的!
「成為主僕,陳娟的天職便是要護您周全!沒有了主,自然也就沒了僕的存在!今日之事便是陳娟的失職,這幾人幸好不是有意取您性命之人,若是的話,此時……陳娟也只能以死謝罪了!」
這麼說著,陳娟語氣更是沉了幾分,將腦袋垂的更低,一副『你若是不懲罰我,我就不起』的堅定神色。
面對如此認實的陳娟,沈玲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股感動的熱流堵住心口。「娟姐,今日會有此一劫,你何不看做是玲兒的命中該有?這次是幸好有你,若是還是我一個人行走在路上的話,只恐怕會發生更為難堪的事情才是!玲兒應該感謝的人是你才對,都是你救了我,我才能毫髮不傷的站在這裡與你說話,不是嗎?」
陳娟抬頭,正是對上了沈玲鄭重的神情,心中再次動容,自己是的確沒有跟錯主人啊!能有如此的度量,發生危險的事,想到的不是僕人如何的失手,而是她最後得救了!她……這樣一個人,以前的話,一定都是一個人面對這些的吧?如果是朋友的話,這種自己會遇到危險的事,相信她也是不會說出來讓朋友為其擔心的吧?
「沈姑娘!」想到此,陳娟似乎看到了那個故作堅強,似是能承擔一切的沈玲。羸弱的身子是她不好改變的,但心中的堅強卻是無比強大的。至少從此能看的出,她並不是一個沒了可以依靠的人就活不下去的大小姐。而是能獨當一面的,堅強的沈玲!
從之前,陳娟剛是見到沈玲的時候,她的一言一行中,就能看出與眾不同來,只是讓陳娟沒想到的是,她竟是如此的堅強和聰明罷了!
見她遲遲不肯起身,無奈的沈玲已是用盡了力氣,話也都說了,沈玲乾脆想也不想的就在陳娟的面前同樣跪了下來。
「沈姑娘!?您、您這是在做什麼?」陳娟瞪大眼睛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沈玲,驚訝的險些咬掉了自己的舌頭。這、哪有主給僕跪的道理,豈不是要折煞了這做僕人的了?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受傷了固然是父母心疼,你受傷了又為何不是?你我都是父母的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除禮儀之外的下跪都是不該的!也只有互跪才算是扯平,娟姐若是不起,沈玲亦是!」
雖然不明白從何時起,自己在陳娟的心中已然是如此的重要了。不過凡是將自己看重的人,也必是自己看重和在乎的人,這點兒是不會因為是誰而有所改變的,自己珍惜陳娟這個人,無論她是將自己當做了僕人或是什麼,在沈玲的眼中依然會將她看做懂事體貼人的大姐看待的!
「沈姑娘,你快起來,明明護主不利的人是我陳娟,應受罰的人也是我才對!怎的能讓你與我同跪!?」
可是,任是陳娟將話說的再是理所應當,都不能讓沈玲有半絲的動容,依然堅持自己的說法。
知道了沈玲的執拗,陳娟才是一陣感動後站起了身,也是在站起身之前,將面前的小主子給扶了起來。
仔細的查看了沈玲身上上下,確定她沒有受傷後,在聽到沈玲肚子『咕嚕』一聲響後,陳娟才是利落的鑽進了廚房去準備晚飯去了!
有了中間遇襲的這個小插曲,等到兩人吃晚飯,時間已是不早了。在陳娟為其鋪好床被之後,才是交予了沈玲一封信,才是退了出去,為其關好了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