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雖然身材高大,長得一副成熟男人的臉,卻是嬗糝讓人哭笑不得的小孩兒般的執拗。
其實,風也知道,這麼跟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兒計較,有些不成熟,但,一想起自己昨日就是被這丫頭擺了一道又一道,還害自己在紅莊眾人面前丟了臉,就是嚥不下這口氣了。尤其是,自己這麼說完後,這丫頭臉上竟然出現了一副『無奈,般的神情!?
她這是什麼意思?也是小看自己了嗎?因為自己昨日兩次被騙,險些被她逃了?
「臭丫頭,你最好快點兒收起你臉上的那種表情!」
看著他臉上越演越烈的怒意,沈玲不知所然的愣了愣,隨後摸上自己的唇角才是發覺,竟然不知何時,唇角出現了些許的弧度······
但不管怎麼說,昨日之事還是他有錯在先的吧!自己也是作為受害人稍稍的反擊了一下而已啊!說到這兒,自己的雙腿此時還有些隱隱泛疼呢!不過清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被敷藥了,現在才是好多了!
自己這個受害人還沒喊冤呢,他這個始作俑者倒是怒氣沖沖的找上自己了,這···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昨日之事,大家說出來也只是誤會一場,既然事情已經明朗,那就化干戈為玉帛,怎麼樣?」沈玲試探性的問出口,雖然覺得自己這個十一歲當的有些窩囊。
按說,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正是開始懂事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被冤枉,而此時若是換做別人,也應該是義正言辭的為自己申辯吧!可是,作為內心不止十一歲的自己來將,這種舉動的後果,那是百分百不是自己樂見的,所以,還是和平化解的好!
「哼!」那風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般,從鼻孔出了口氣回道:「是啊!你耍也耍夠了,我臉面也丟盡了!你自然是想要到此為止了!告訴你!我風正賢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看他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說出來話的意思竟然是這個,沈玲忍不住臉上一陣狂汗。
見他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模樣,沈玲頓了頓,才是決定改變策略,開了口:「這位風哥哥!你我昨晚既是第一次見面,而且一見面就要被你擄走,若是換做常人的話,你會作何反應?
若是你能與我說清的話,又何會至此呢?而且打一開始我沈玲就根本不知紅莊是什麼地方,麻秀姑又是我師傅的結髮妻子,從昨日甚至到今日,你們所有人在我眼中都皆是陌生人而已!」
沈玲一口氣說完,也算是把自己所有受冤的地方都一一的指了出來,為的就是讓他能夠好好的想想,別光因為自己丟了人就全將罪過退到自己一個人頭上!自己樂意似的了!
她這麼說完,風一時愣在了那裡,瞪著眼睛直視著眼前的沈玲,卻是看不出情緒來更像是在思捋著什麼。
「好了風弟,事情到此為止,你也別再為難一個比你小上一半多年紀的小丫頭了!」
隨著一道略微低啞的男聲響起來人已是站在了風正賢的跟前,伸手輕拍上了他的肩頭。
是昨日最終將自己帶來的那個陳娟口中的天祺!
見到他的出現其實沈玲並不意外,畢竟早在剛才自己從藥田里起身的時候,也就是風正賢來的時候自己便已是嗅到了他的氣息,應該是在門後了吧!只是此時才現身而已。
而感受到肩上放落的一隻手後,風正賢的身子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隨即轉眼看他一如往常的沉靜臉色,卻是久久說不出話來,似是不知此時該說什麼才好!
剛才兩人的對話天祺可都是停在了耳朵裡的不僅是讚賞她見自己用輕功出現並未感覺驚訝反而早就感知似的平靜,還有她超乎這個年紀的忍耐力和懂事的模樣。
雖然之前還懷疑過風正賢會不會是胡亂一說的這麼看來,或許她身上是真的有什麼眾人尚未知曉的不同在。不然的話發誓今生不會再收徒的黃訕神醫也不可能單單因為她而破了例的吧!
見他是為兩人化解而開的口,沈玲也收斂了神色,衝他點頭算是招呼。雖然他是好意,但對於不怎麼多話的人,沈玲是向來多留著一分芥蒂的,也就沒再開口了。
「風弟,今日藥園的勘察算是完畢了吧!不如到下一處?」天祺疑惑看他,已是收回了放在風正賢肩上的手。
風正賢還有話想跟沈玲說,但被她堵了這麼一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了,只待應了一聲,便跟隨他前行的身影,伺離開了。
兩人身影消失在大門後,沈玲才是吐出了一口氣,本想接著看自己的藥草的,卻是已到了中午,陳娟前來喊人了。
因為風正賢忽然來的情況而讓沈玲少看了一會兒,不免覺得有些可惜。畢竟自己在這裡還不知什麼時候就讓走了,若真是如此的話,自己可還有一大片的藥草都沒好好看過呢!這麼走了的話該是多麼可惜呀!
不過還好,是等到了沈玲的師父黃訕回來了,不過那是三日以後了
趁此時間,沈玲只除了吃飯睡覺之外便都是混在了這藥園裡,竟是與那照料藥草的園丁們混了個小熟,時不時的問他們些這藥草的習性和細節什麼的,好讓自己能更全面的°瞭解這些珍稀的藥草們!
在此期間,沈玲是很少見到那看不慣自己的風正賢了,偶爾見一次也是不明所以的一眼後,便不見其人了。
而那麻秀姑似是見到自己後總有種彆扭的情緒在,好像在嫉妒,但又覺得不對勁兒而壓抑自己,所以,三日來沈玲也不過就見過她一面了。
從陳娟的口中,沈玲漸漸的瞭解了些這紅莊。
紅莊其實相當於是江湖人聚集的存在,在這裡,隨便一個人都能有上一套功夫,而且還不是對外做生意的那種,即便是種植這些珍稀的藥材似乎也不是為了賣錢,只是因為黃訕的意願而存在的偌大的藥園罷了!
按說,這麼大個莊子裡,還有這麼多的下人,單是一日的開銷也是不少的吧?沒見他們做生意什麼的,這維持莊子的銀兩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呢?
不過想這麼多,似乎也都與自己無關,沈玲便把這想法拋諸腦後了。
三日後,黃訕果真歸來。不過,這迎接黃訕的排場著實是讓沈玲難以接受啊!
不過不是因為大家對於黃訕的尊敬,而是···那如同審問犯人般的形勢和口吻,怎麼都不像是對於一莊之主的待遇吧······
就比如現在,黃訕站於廳中,陳娟為其搬了椅子,黃訕倒也是自然的在那大廳的正中間就這麼坐了下來,絲毫不因為坐在主位上麻秀姑的冷眼俯視而有半絲的不適。*記住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沈玲跟陳娟就在一旁站著,黃訕偶爾還會給自己一些眼神,雖然沈玲並不懂······
黃訕在那椅子上舒舒服服的坐好後,上面的麻秀姑才是開了口。
「訕訕!你倒是說說,這丫頭是怎麼回事?」
麻秀姑的口氣很冷很冷,冷的沈玲不敢直視此時她朝自己投過來的凶狠目光,好像自己就是那欠債主似的····『·
黃訕懶散的坐在椅子上,身上衣服雖是乾淨,但他那股子懶勁兒,怎麼都不能讓人將他看的利索了。以前在陸府見他老人家的時候雖然就有點兒這種隨意的模樣,可也沒在此時表現的這麼的淋漓盡致就是了!
「怎麼?我徒弟?你不認識啊?」黃訕一副理所當然的看向了主位上的麻秀姑。
沈玲記憶中,似乎,自己從未經過黃訕而正式的認識過師母麻秀姑,真不知黃訕這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是憑的啥了······
「她我是自然知道的!可是,你已是收了的這個四年的徒弟,竟是不知我這師母半分!你倒是好好跟我解釋解釋!」說道此,麻秀姑的恨意又是攀到了一個高度,冷言對那下面坐著不為所動的黃訕道。
「師······」父後面這個字還沒出來,便被身邊陳娟的手輕扯了把衣袖而給阻止了。
沈玲疑惑看她。
陳娟則還是保持一貫的淡然親近模樣回看沈玲,給她一抹安心的笑容,示意她沒事。
也是至此沈玲才發現,殿上的人,不止陳娟,就連站在麻秀姑一左一右的風正賢和天祺皆是平日裡的一副神情,似乎殿中正在冷言相對的兩人是在談論天氣一般的自然……
「哼!」黃訕嘲笑一聲後道:「徒弟自然是只知道自己的師父是誰就行了,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啪!,
「黃訕!」
隨著重拍椅子把手之聲響起,麻秀姑噌的一聲從那座位上站起,厲聲喊道。怒火似是再也強忍不住了,瞪眼直視廳中的黃訕。
也是直到此時,黃訕才是抬眼正眼看了那殿上怒火沖天的嬌顏,然後視線掃過殿中眾人後,才是從那椅子上起身,慢悠悠的開始朝著麻秀姑所在的位置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