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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七十八章 辰宴(六) 文 / 小m飯

    也是知道這點兒,陸俊賢才是及時收住了口。

    姐姐在的時候,他向來都是一個乖寶寶。至少不會像平日那樣,在陸纖纖看不到的時候,張口閉口的直接道出心中所想,從不考慮他人感受了!

    「好!」停頓了一下,陸俊賢應聲。

    其實也不是陸俊賢不懂得分寸,只是一遇到令自己在意的事情而不能做的話,他才會展現出漠視他人的一面。尤其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女孩兒!

    「周公子?」

    陸纖纖一聲輕喚,喚回了少見的有些平板神情出現的周晉。

    「最近見你少來學府,是有什麼事嗎?」眼前的周晉已是十六年紀,論才貌,都是當得上一等一的,眼看科考在即,他卻並沒有透漏會參加的意思。這點兒陸纖纖卻是十分想知道的,其實,只要是他的事,陸纖纖一向是想多知道點兒的……

    「呵呵!」周晉恢復那平日的招牌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剛才才有的那絲平板面容。「是家中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才是休假了!今日陸小姐的打扮真當得上是秀外慧中啊!」

    關於他的話題總是能一語帶過,並讓人無法深入再問。就比如現在,周晉的這麼算是回答的帶過,加上對陸纖纖的相誇,任是陸纖纖定力過人,可也必定是情竇初開的年華,被如此才貌雙全之人誇獎,也是忍不住紅了臉頰。

    沈玲出去的身影,秦谷是看見了·只是礙於公主依然不在,自己也不好出去探個明白她那一直緊繃的神情是怎麼回事。一轉眼竟是看到了距離自己有些距離,仍是百年不變的冰霜臉的袁隸。

    看了一眼殿中還算熱鬧的人群,秦谷起身來到了九世子袁隸的身前,卻正見他剛起身。

    「九弟,這可是公主殿下也是你我妹妹的生辰宴,你難道不準備換一張面色?」秦谷的印象中,以前的他可是會笑的,而且笑起來很是好看·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後便再也沒見過他笑了。這麼數指算算也是有七年之久了,就算是石頭也該開花了吧······

    停了片刻,袁隸才是將視線轉向了身旁的秦谷,同樣的身高,兩人正好直視。

    兩人皆是沒有說話,只是這麼對視著,片刻後,還是秦谷先開了口,卻是妥協的話語。

    「我不勉強你了!」能說出這話來,只因秦谷看向他的眼底·竟是看到了那層深寒,那非一朝一夕能形成的冰冷,從內至外,看不到一絲融化的地方。

    像是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袁隸薄唇輕勾,帶起一抹嘲諷的意味,狹長的眼睛轉回直視前方,紫袍微動,踏著穩健的步子,直直的出了殿門。

    早早離開那宴席的沈玲·出來後便尋了距離大殿有些距離的亭子,逕自走進去坐下了。

    一走出那座大殿,身上的力氣就如同被抽乾了一般·渾身軟弱無力。就連呼吸的節奏都不好控制的加快了。

    四年了,沈玲早已為自己不會再糾結於那件事了,但直到今日看到那人才發現,自己對自己做的心裡工作是多麼的可笑,只不過是看了他一眼而已,自己的偽裝便全數崩潰了!

    而且,心裡明知那個人是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動的了的人,卻是無可救藥的恨上了·而且還恨之入骨!

    殿中觥籌交錯·笑語談歡的聲音時而傳來,整個被夜晚清幽月光充斥的院子·在無數燈籠的映照下幾乎看不到月光的本色。但它依然在那裡,並沒有因為無力而動搖自己繼續散播它此刻微弱的清明。

    白雲逸離開已是有十八天了·總感覺像是分別了半年之久,看到這樣的月光,總也是能讓自己回想起當自己第一晚在天山過夜的時候,他帶自己看的,他的夥伴。

    那樣的皎夜之下,他頃長飄逸的身影席地而坐,修長好看的手指在琴弦上輕撫,彈奏出無比美妙-的音符,點點滲透自己的心中,永散不

    這已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每每在這樣的月夜下回想起來都如同昨日之事,讓人心生嚮往。可現在卻在清醒後認知現實,讓人無法再次的揚起唇角。

    白大哥,你現在去哪兒了?過得還好嗎?

    沈玲不自覺的將一直佩戴在勃間的貼身玉珮取下,雙手珍拿,細細撫摸。

    應該是太過入神,就連何時通往水邊亭中的木橋上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都沒察覺。

    直到那檀香的味道近在咫尺時,才是猛然驚醒沉醉手中玉珮的沈玲的心神,順著那熟悉的檀香味扭頭看去。

    當視線在空中想對後,沈玲漸漸睜大了眼睛,那抹睹物思人的情緒登時四散不知蹤影。月下靜站之人,一身金線繡游龍的廣袖紫袍,在月光下透堋淡紫的圍光來,頭上青冠將一頭烏黑的雲絲束起,僅留雙鬢前兩屢垂於胸前,將本就白皙妖冶的臉龐修飾的難辨雄雌。

    此時的那雙紅眸裡,並沒有剛才在殿中之時的蔑視眾人的冷,而是一抹探究,一抹好奇在他近於外邦人輪廓的臉上出現。

    他的這種神情,是沈玲從未見過的,總覺得,什麼都有可能,就是此時的他臉上那種無害的神情是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那張臉上的,可這種不可能,此時就在那裡。也是為此,一時間沈玲竟是呆站在了那裡,忘記了此時自己改用什麼樣的神情來面對已是恨了這麼久的,傷了自己尊嚴的人——九世子袁隸!

    「你是何人?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由袁隸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

    他這麼一句話,竟是適時的驚醒了吃驚中的沈玲。有些自嘲的將唇-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是啊!他會有這種神情,自己也是該料到。畢竟已經四年了不是嗎?誰還會記得這麼一個無名小輩,況且,當年虐了自己自尊心的人是他,受了的人是自己。對於他來說,或許那不過是他平日裡的家常便飯吧!

    他忘了,忘了當時的自己,或許,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雖然心中的恨意不可能因為他的一句忘了而消散,但至少,此時的自己,不想挑明了將兩人的關係敵對。畢竟,那對自己一點兒好處都沒。既然忘了,就讓他這麼忘了就好,就算是恨他,那也是自己的事罷了!

    「九世子殿下抬舉了,你我並未見過!」沈玲起身行禮,就那樣站在亭子裡。心中祈禱著他識趣的走開,畢竟,此時的自己可不想讓他近距離的將自己彆扭的神情看的清楚啊!

    「哦?」聽了她的這句否定的話,袁隸挑了挑眉,深紅的眸中隱去了那份疑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興趣。

    在燈光的映照下,沈玲能清楚的看到袁隸的神情變化,而為了讓其難辨自己的情緒,才是起身,將臉隱在了那亭柱的陰影之下。

    此時的沈玲,因為逃出來而放鬆的身子,又因為他的出現而重新緊繃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此時的她還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好能避開他的視線,因為他的注視,只會讓沈玲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了案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的無助。

    她的祈禱並沒有靈驗,只是在原地站了片刻,袁隸竟是抬腳朝著這亭中走來。

    而隨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沈玲的神情也陷入了一時間的僵硬,不知此時該以什麼樣的神情來面對已是忘了四年前侮辱自己的人。

    那抹檀香味隨著他的靠近而越發的濃重起來,直到將沈玲僵站在那裡的身子全數包裹。

    他就這麼近距離的站在自己面前,視線似乎不能再從他的臉上移開了。他的紅眸中沒有自己初見時的那抹嗜殘的恨意,沒有那抹鄙夷之姿。

    這是沈玲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當他的眼中、態度中少了之前自己見他時的殘忍,使得眼前的他變得全然陌生了。

    他的身高,沈玲必須仰高了腦袋才能與其對視,那妖冶的臉近在咫尺,乳白的皮膚是讓自己都羨慕的好,此時縈繞在鼻間的對於自己來說濃重的檀香味,似乎也變得不再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或者說,是恰到好處。

    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癡呆神情,沈玲猛地轉過了腦袋,不再去看他。

    不是!眼前如此溫和的人不是那個人!不是自己認識的,侮辱自己的人!可是……怎麼可能!?

    正是直視她,努力回想自己的記憶時她居然就這樣把眼睛撇開,袁隸有些不滿她此時的態度。

    「把頭抬起來!」

    「殿下,陸姐姐該是尋玲兒了,玲兒先告辭了!」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沈玲低著頭匆忙行禮後,準備逃走。

    行禮起身後還沒來得及轉身走掉,左手手腕便被鎖住了。

    沈玲想著甩開,卻是根本掙不開這如同鐵鉗般鎖住自己左手腕的大

    沈玲的視線始終低垂,卻是正看見他垂在一側的左手緩緩的從廣袖中抬起,來到了自己的眼前。在自己驚訝的眼神中,那修長的食指伸出,來到了自己脖頸之上,這麼**的接觸,沈玲身子猛地一顫。卻是僵硬的只能順著他逐漸上升的手指,將腦袋抬起,與其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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