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難道不準備說些什麼?」例如,讓自己遠離那種江湖中人,尤其還是那種高深莫測的。
「老夫是準備說些什麼的,可是,倘若老夫真的這麼說了,你一定會照做嗎?」上次的護體真氣一事不就是明例嗎?自己記得當時可是好好的囑咐她,不要跟『奇怪』的人有太多的接觸,可是事實呢?竟是還連帶人家的眼睛都給治好了?自己可沒把握自己再說什麼她就會真的這麼做,與其這樣,倒還不如讓她自己選擇。畢竟她有了自己的思想,她的人生也不見得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這……對不起,師父!」沈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這麼句話來。
「無礙的,為師早就知道,這會是答案。」都想到了,此時的黃訕再聽到沈玲的回答,雖然心中不快,但也可以接受了。畢竟自己沒怎麼走進過江湖,江湖中人的險惡也是從陸庭那裡聽著些。可是聽到最多的也是好的一方面。比如,他拚命招攬的江湖人中,比之國家積極訓練的士兵們可是講義氣的多!現在的他,也只是希望沈玲遇見的便是那好的一種了!
「像『毒嗜』這麼猛烈的毒藥,雖然師父將製作藥方與你講了,可是,就連師父製作起來都小心翼翼的方能製成,其中還帶在身上備足了解毒良藥才敢動手的。記住,若不是有十分把握對於藥物的掌控的話,你萬不可輕易製作!還有那本手記上的毒藥的記載,知道嗎?」怕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因為自己的好奇心。仗著小虎膽便去做了。到時候自己失了這麼個好徒弟,自己的醫術可能真的要絕後了呢!
「嗯,玲兒謹記!」沈玲乖乖的應下,心中對於黃訕能這麼尊重自己的選擇而感到雀躍不已。
「還有。再沒幾日你便是該去學裡了,以後若是再回來或是放假的話,師父可能沒有時間再教授你了。但是,學醫這事也不可荒廢了。待你走之時,記得向師父討要一封信交與你們學裡的那位小大夫,到時候,他便是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玲兒記住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不過相信自己師傅安排的,應該不是什麼壞事才是了!
氣氛再次回到了黃訕教授沈玲的平時。總也是一副看似懶洋洋的樣子。卻是在認真的考驗著沈玲之前所記的藥材名字、藥性、和配藥方式。再加之這些日子所學的行針的應用,一上午過的倒也是充實。
快中午的時候陸纖纖過來了。見黃訕和沈玲還在人真的考校著什麼,也就沒有上前打攪兩人的交談,而是坐在一旁等了一會兒。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最先發現陸纖纖的還是黃訕。
「喲。纖纖丫頭來了?」黃訕放下了手中的雜書集,停止了對於沈玲的隨口提問,看著像是已來多時的陸纖纖。
「纖纖姐?」聽到熟悉的名字,沈玲回轉頭,看向了那一向漂亮沉靜的一張臉,片刻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陸纖纖也笑了出來,起身對著黃訕行了個禮,尊敬的喚了聲:「干爺爺!」
黃訕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一遍後。便是從座位上起身了。「好了,今日上午就到這裡!老夫也餓了,下午再繼續!」說著便是懶洋洋的踱了出去。
陸纖纖和沈玲一直到黃訕的身影消失後,才是看著對方同時笑了出來。
午飯的時候,沈玲沒有回去,而是被陸纖纖差了人過去跟沈家人說了一聲。便在陸纖纖這裡用了午飯。
自從沈玲回來,兩人還沒好好的坐到一起聊過天兒呢。陸纖纖滿肚子的擔心,在直愣愣的瞪著安然的沈玲一會兒後,便是又給紅了眼眶。
「太好了,玲兒,你沒事!」
「纖纖姐……」看著眼前強忍著的陸纖纖,沈玲心中一陣心疼,伸手握住了她的。「玲兒沒事的,你忘了?玲兒可是小狐狸,有九條命呢!」
「呵!」陸纖纖笑了一聲,那含在眼眶中的淚水,便是隨之滾落了。
沈玲心疼的用帕子將陸纖纖的淚水擦掉。「纖纖姐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了,可不能哭,一哭變醜了怎麼辦啊?」
平復了一下情緒,陸纖纖才是問道:「小玲,跟纖纖姐說說,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嗎?」
說到這裡,沈玲便是停住了動作,儘管陸纖纖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便是知道她想要問的是什麼,可是到了這時候,還是有些無措。
是告訴她實情嗎?若真是這樣,那關於白雲逸的身世和身份,對於自己的存在,纖纖姐真的可以跟自己一樣,不去在乎的接受嗎?可是,照著自己對於她的瞭解,似乎完全不可能。她有可能會去調查他,將他的來歷和身世弄清楚的吧?因為,在自己面前的陸纖纖,一直都是一個理智的人!
那要隱瞞她嗎?可是,對於這個一直將自己當作親妹妹一般疼愛的姐姐,自己又怎麼能一直這麼說謊呢?
「纖纖姐……」沈玲無意識的輕喚了一聲陸纖纖,卻是再也開不了口了。
「怎麼了,玲兒?」陸纖纖的神情更加的疑惑。
「如果可以的話,等到以後,玲兒再說給你聽,好嗎?這關係到了玲兒與他們的約定……」沈玲眼含希冀的看著陸纖纖,只希望她能相信自己,並體諒自己。這便是沈玲既不想欺騙她,卻又不能說實話的唯一方法了。
陸纖纖並沒有及時的回答,而是這麼看著沈玲,看進她的眼睛了,直到看進了她的心中。在她的眼中、心中,陸纖纖看不到閃躲,看不到心虛,唯一能看出來的便是那股子堅定和希冀了。這樣的她,即使自己一再的逼問,恐怕也是得不出什麼結論的吧?這麼做,唯一的結果便是,讓她的心裡壓力和歉疚更深一些而已!
「纖纖姐,玲兒以後的話一定會告訴你的,請、請相信玲兒,好嗎?」看著她一成不變的臉色,沈玲心中直打鼓,知道這樣的回答一定會讓她不開心的,畢竟她一切的出發點兒都是在考慮自己的安全,盡全力的保護和照顧自己的,可是,自己經過這一場生死後的回答,卻是讓她什麼都不能問,不能知道而已!
片刻後,陸纖纖輕聲歎了一下,再看向沈玲時,點頭答應了。
「小玲,若是時機到了,或是你一個人應付不來的時候一定要跟纖纖姐說,知道嗎?」就連陸纖纖說出來的話中也帶著一種歎息的味道。
「謝謝纖纖姐!」能得到這樣一句話,沈玲高興的險些掉下淚來。
陸纖纖笑了出來,只是那種笑容中,除了寵溺之外,還有另一種情緒在,不過,是現在只顧著高興的沈玲看不出來的
晚上,沈家。
沈玲剛是神情有些疲倦的從陸家回到了家,便是享用到了沈香和沈王氏做的香香的飯菜,吃的不知道有多麼的滿足。
一家人難得的團聚氛圍在剛剛燃起的油燈中映的溫馨、和諧。
這一溫暖的氛圍卻是被一聲敲門聲給打斷了。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副茫然之色。片刻後,先是沈香憶起了昨日之事,臉上神色一陣變化,之後便起身往門口走去。
看著低頭走遠的陸纖纖,沈玲臉色稍稍彆扭之後便是揚起了一絲只有自己能明白的笑意,跟在已經走遠了的陸纖纖的身後,一同到了門口。
門外出現的是身高足以頂沈玲一倍的一臉貴氣的斯文男子,而他旁邊站著的正是剛與沈玲分別不久的陸纖纖了。
「見過二世子殿下!」沈玲和沈香幾乎同時行禮稱呼道。
秦谷將兩人扶起後,一擺臉色道:「若你們還是這樣的話,那本世子命你們,以後都不可在沈家門前行此大禮,知道了嗎?」每次看見他們這樣行禮都感覺異常心口發堵的秦谷,頭一次這麼的厭惡自己的身份。
「……是!」猶豫了一下,沈玲和沈香應道。
四人就這麼站著,沈香抬起頭後,迎向的便是秦谷有些炙熱的眼神。而旁邊的沈玲和陸纖纖,則是在互看了對方一眼後,都轉向了沈香和秦谷這裡。
兩人乾瞪了會兒眼睛,沈香便是一反常態的伸手將秦谷拉走了。不過這走動的方位不是沈家裡面,而是外面……
跟被牽著走的秦谷,在一陣驚訝的神色中,卻又因為視線中的人而別有所思的將唇角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沈玲在陸纖纖一陣驚訝的神色中投給了她一副『安了』的神情,便是將人帶進了沈家裡面。
「纖纖姐,既然香香姐將人帶走了,那麼,此時來我們沈家的就只有你一個人,怎麼樣?」邊走,沈玲便眨著眼睛,對陸纖纖說道。
「嗯?」看了眼沈玲古怪的眼色,陸纖纖了然後,揚起一絲笑意,點頭應下。(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