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後,老者才是幹幹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不過……我記得我的親孫不是個男娃兒嘛!怎麼現在成了個女娃兒了?」
『砰砰!』
眾人心中繃住的那根神經在老者出口這句話的時候給繃斷了,額上三道黑線劃拉了下來。
但老者也還算淡定。在看了一會兒,確定眼前跟自己相識、相處了這麼久的沈玲是個女孩兒後,也就容易接受了。
「來來,親孫過來外公這邊來!」老者立刻笑瞇瞇的衝著沈玲招手。
這一切轉變的快的太過戲劇化,沈玲也是好一會兒才能接受這一情形,倒是乖乖的走了過去。不過,聽著老人一直不變的喊著自己『親孫』,那種溫暖的感覺倒是一點兒沒變。
「可是……」等到沈玲走到自己父親跟前的時候,止畫才是吞吐的開口了。
「嗯?」眾人不解的看向她。
「可是,這雲兒才是我們親生的兒子啊!也是您開口閉口叫著的外孫啊!」雖然不願意在沈玲治好自己父親眼睛的當下這麼說,可是有些關於血緣關係的事情,還是早些說清楚的比較好!
「……」
接下來的時候幾人沒做別的,倒是為老者和沈玲的認干爺爺的事忙的不亦樂乎。
不管怎樣,老者是肯承認了沈玲不是他親孫的事實,轉而換了一種方法來叫她孫女,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眾人的臉上自然是滿面的歡喜。
而沈玲則是稀里糊塗的有了這麼一個世外高人的干爺爺。雖然她現在還不大清楚……
對於沈玲將老者的眼睛治好的事,眾人雖然都不敢相信。但這事實就擺在了眼前,即使大家再不相信也是不容辯駁的了。
止畫不是那種虛榮的人,見沈玲這麼丁點兒大的孩子,卻是真的將自己父親失明的雙目給醫治好了。當下便找了沈玲向她道歉了。在沈玲不斷說著無所謂的當下,從懷中摸出了三個指頭般長短的硬紙筒塞到了沈玲的手中。
「伯母,這是?」那三根紙筒放在手中佔滿了沈玲的小手。瞪著手中深黃色指頭粗細,從未見過的東西,沈玲納悶道。
「這個你收著吧!不過千萬記住,若不是到了危機關頭,萬不可輕易的將這一端的繩頭扯掉!」止畫神情嚴肅的說道。
「嗯……可是,能告訴玲兒,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嗎?」照她這麼說。沈玲心中唯一湧現出來的想法就是——這是一種獨門暗器,可置人於死地的凶器!
像是能從她的神情上看透她的想法,止畫輕扯笑意,說道:「這是信號,一種專屬白家的用來發出求救的信號。若是你將此信號向著天空發出。凡是武林中人,見到了皆會過來相幫!」
「這……這樣啊!」沈玲的腦海中忽然湧現出一幅畫面,是一副自己和師父又被暗算,然後自己放出了信號,再然後,自己和師父已經被人結果或是被帶走了才是趕來的武林中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想到此,沈玲趕忙搖了搖腦袋,甩掉了自己只會往倒霉處想的畫面。忽然覺得自己也挺可笑的,若真如自己想的那樣的話。那這信號還來的什麼意義呢?若真是如此的話,相信她這種信號早在多年前便被人試驗過了,如果都是自己想像的那種結果的話,早就沒有這東西的存在了吧?
沈玲小心翼翼的將那東西收了起來,眼含真誠的向眼前的止畫謝過。
看著眼前如此乖巧的沈玲,止畫重新換了一種眼神來看她。倒是越看越覺得合心合意。「你這姑娘,被人冤屈了不哭不怒,不艾不怨。做了如此大的好事也是不驕不嗔,坦然、平靜,怎麼看都是有股子大家閨秀的氣質,著實讓人喜歡!」止畫真心的說道。
「伯母過獎了!玲兒哪有您說的那麼好!」真要說自己不怨是真的,可說當時沒有一點兒氣,那便是自欺欺人了。不過,沈玲這二十多歲的心智,怎麼也是可以體諒這為人子女的心思的。
兩人坐在沈玲的房間裡,又是閒聊了會兒,才是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和一聲輕喚。
「母親,沈姑娘!可以用飯了!」白雲逸實則早就站在沈玲的門外聽了一會兒了,雖然聽牆角不是很好,但知道她們此時的和樂,白雲逸是打心中笑了出來。
「玲兒,走!」止畫說著,牽起了沈玲的小手便往外帶。
「嗯,哦!」沈玲愣了下神兒,反應過來後緊跟著止畫的步伐出了屋門。
兩人到了門外,止畫盯著眼前給自己和沈玲讓開路的白雲逸看了片刻才是道:「雲兒,以後要喚玲兒妹妹知道嗎?不然這一家人聽著多生疏啊!」
止畫這麼對著自己的兒子交代完後,也不管自家兒子在原地的神情轉換,牽起沈玲的小手就往正廳去了。
沈玲有些溫暖又止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呆站在那裡的白雲逸,忽然覺得好笑,在他疑惑的速的做了個鬼臉,然後收回,繼續模樣乖巧的跟在止畫的身側。
沈玲的動作太快,以至於白雲逸看著她平靜的背影,還以為剛才見到的鬼臉,是自己的錯覺呢!
老者失明被治好,心情自然是歡喜,這一上了飯桌便是將沈玲和白雲逸招到了自己身邊,一左一右的坐下,倒還真有股子兒孫繞膝的滿足感。不知道是不是經歷過失明痛苦的原因,再加上眼前這個越看越是順眼的乾孫女的出現,老者與自己女婿多年來的心結竟是解了。
經過多年的分別,雖然一家人相處起來還是有些彆扭,但也算得上是其樂融融。
雖然感覺比不上父母在跟前時的自在和親近,但此時此景,這種氣氛,還是讓沈玲笑的彎了眉眼。
溫馨的氣氛整整持續了一晚,這一晚,是沈玲來著這裡這麼多天都沒見過他們想今天晚上笑的那麼輕鬆自在過的。就連平時少見笑的白雲逸也是笑的開心,而就坐在他對面的沈玲當然是覺得賞心悅目了!
另一邊,秦谷帶著從養心殿出來的黃訕,出了皇宮後,便驅車一直將其送回了龍堯鎮。
雖然其間黃訕一直說不用麻煩了之類的,但在秦谷堅持的情況下也就由著他去了。
等到兩人到了隆堯鎮上的陸家時,已是時之將夜。
陸老爺子得知黃訕回來了的情況後,雖然去門口接人的動作快了不少,卻是並沒有他人想像中的那麼激動,好似這一切都是必然的。
跟著他一起出來接人的還有陸纖纖,陸纖纖則是看起來才像是擔心人擔心了幾日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的憔悴樣兒。這一看到黃訕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當即便是含上了淚花。
「干爺爺!您……您可是回來了,纖纖可是每日都在擔心那!」
黃訕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女娃在自己面前因為自己而擔心抹淚的事了,一看到陸纖纖這樣便是揮手說道:「纖纖丫頭,你干爺爺我好的很呢!你這是做啥?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夫怎麼了呢!」本來是想安慰人來著,不過依著自己的性子,說出來的話就成了這樣,黃訕也挺無語的。
「嗯!纖纖不哭了,干爺爺平安的回來就好。對了,玲兒呢?還在車上嗎?」陸纖纖擦去了眼中的晶瑩,便拔頭朝著他們身後華麗的馬車看去。
「呃……玲兒她,她沒有回來!」雖然不忍心看陸纖纖一臉希冀的神情在眼前破碎,但事實終究是事實,黃訕停頓了片刻,還是如實的說道。
「沒有回來是什麼意思?玲兒回家了嗎?好吧!那我待會兒去找她!」不再強揪著詢問黃訕,陸纖纖這麼說道,便是不準備再提沈玲的事了。
「不!你不用去尋她了,在我們兩人被劫走的第二天,她便是被一名少年帶走了。」
「什、什麼!?」雖然看著眼前干爺爺不像是再跟自己開玩笑的樣子,可是,陸纖纖還是想要相信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兩人本來就是一起失蹤的,既然回來了,那便是兩人一起回來的,不是嗎?
陸老爺子看了眼陸纖纖驚恐的神情,轉而問道:「賢弟,這、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黃訕看了他一眼,剛要解釋,就見跟黃訕站在一起,一直未被人注意到的秦谷說道:「好了!既然是人回來了,還是先進去再細說吧!總在門口站著也不像回事不是嗎?」
聽聞說話,陸纖纖和陸老爺子的視線才是朝著黃訕跟前的人看去。
陸老爺子瞇了瞇眼,看著眼前好像熟悉,又是陌生感比較多的人,才是疑惑道:「這位是?」
黃訕稍稍一讓,說道:「這位是秦谷公子,秦王的二子!」雖然一路上秦谷沒少跟黃訕囑咐說,到了這裡一定蘀自己遮掩著點兒,不願意讓人太過拘束。可是不管秦谷之前的輔導工作做的是多麼的賣力,還是在這麼單單的一句介紹裡,是絲毫不漏的將他的身份說清道明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