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大哥的命不是在這正值拚搏的時候給斷了的!大哥一定還有救!只要黃訕神醫你肯出手的話就一定可以!求求您,黃訕神醫,求您救救我大哥吧!不然,他一定會承受不了的!不該是這樣的啊……」臉上的雨水一直順著下巴流下,沖淡了他原本的淚痕,明紅色的瞳色在此時也是顯得極為脆弱。[~]
「癡兒!」黃訕忍不住口中這麼訓斥了一句。片刻後才是對著那還是站在雨中不肯離去的人道:「既然如此……三年之內,若是你能尋到老夫,那老夫便去為你的兄長試上一試!」說完這句話,黃訕便將那轎簾給落了下來,抬轎的人眼見如此,忙是又起轎,朝著宮門處行去了。
「三年……」站在雨中的袁隸這麼癡癡的默念著這出自黃訕口中的承諾,片刻後,朝著那尚未走遠的轎子大喊道:「黃訕神醫!黃訕神醫……」
一聲聲的急喊被這磅礡的雨勢迅速的吞沒,只是袁隸看在眼中的冷漠的轎子,卻是再沒了半點兒的停頓,一路出了那宮門。
思緒拉回。
黃訕睜眼看著眼前與那時衝動的少年有著明顯區別的沉穩、戾氣的現在的九世子袁隸,竟是跟之前在那雨中見到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此時再次見到這九世子,經過這三年的時間,自己的心中似乎也沒有再深沉的憐憫心思了。或許,隨著時間,人都是會改變的吧……
「三年。這三年的期限,似是已過了!」黃訕如此平靜的一句話,竟是在袁隸的心中掀起了驚濤。
「不可能!還沒過!」袁隸此時的紅色眼瞳中,幾乎可以噴火的憤怒湧現。
甚少見過九世子如此的紅蓮心驚之餘將視線緊緊的鎖定在了眼前的黃訕身上。準備隨時在袁隸的命令下動手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信不信由你!老夫之所以定在三年之內便是因為在這三年之內你的兄長還能有救,若是過了的話,情況便再無法回天了!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是束手無策!」
「你都沒看,又怎能這般肯定!你根本就是故意不醫罷了!」袁隸說道。此時的眼中紅色更勝,一抹狠厲之色若隱若現。
「若是不信老夫的話,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用了三年的時間將老夫這麼綁來呢?是你過不了心中的關卡,想忽略了這事實而已!」
「你……」袁隸『騰』的一下從那主位上站了起來,眼中的殺意更濃了幾分,像是只用眼神就能將自己所視之人給結果了一般。「若是如此的話。你知道落在本世子手中的下場將會如何嗎?」
「哼!」黃訕倒是沒有被眼前恐怖異常的袁隸的神色給唬住,從鼻孔裡出了口氣,滿臉的嘲諷意味。「最多一死罷了!」
「果真是不識好歹!讓你這麼死去的話豈不太便宜你了!本世子再給你兩天的時間,若是想通了我們便可再談,若是仍這麼執著的話。與你同來的徒弟,將會為我不能再站起來的大哥陪葬!」冷冷的說完,九世子一揮衣袖,坐回了位置上,臉上的厲色久久不散。
得了此命的紅蓮,不再多話的將眼前的黃訕引著往回走去了。
出了那大廳,黃訕的眼中便是再沒了那冷情之色,佔滿雙眼的卻是淡淡的愁色。
這人,果然是不能太過執著了。不然的話,將波及眾人!
另一邊,遠在天山山脈上,一座蓋作不算華麗,但卻寬敞舒適的一套木屋矗立在山腰上。[~]
采光向陽的位置為其建築前面修整利落的寬大的院落裡,一片明亮之光。
在這天山山脈雖說只是半山腰。將是過百丈的高度足以讓這裡成了隱世的好住處了!
在這建築寬敞的其中一間主廳中,是坐了滿滿一圈兒的人。主座兒上的老者一臉的陰沉之色,隱有爆發之勢。只是那尚未揭開的綁在雙眼上的白布遮住了雙眼。才是讓著鎮壓的氣勢稍稍消減了一些,但仍是讓這滿屋子坐著的人一副膽顫心驚的模樣。
老者的左下手坐了一對中年夫婦,女的俏男的俊,眉宇間都是難掩的一股英氣,只是此時在面對座上老者的時候,稍稍淡去了些,更像是一對做錯事的子女。
老者的右下手坐著的是兩個年級相差大概五六歲的男孩兒,為首的那個較小,一身白衣,五官柔和相稱,尤其是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為其增加了不沾凡塵俗世的俊逸感。這人正是乾學府裡的白雲逸了。此時的他,那俊美的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眼露疑惑的看著座上的老人,也是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
白雲逸身旁坐著的便是跟隨了這個老者漂泊流浪已是有了多年的白榮了。十八歲的年級,他的五官看上去已經相較白雲逸成熟了一些。此時的他才是心中更為複雜、慌亂的一個了。只因,釀成眼前老者這種憤恨神情的正是因為自己剛才說的一個消息。是想過說謊來著,不過怕眼前的老者若是知道實情後可能會對自己的懲罰,所以才是不得已選擇了如實交代,可是事實一旦說出來,他就已經知道這事兒是不可能就這麼過去的了!
低氣壓的氣氛持續了一會兒,漸漸的,眾人的視線都是落在了白榮的身上,本來白榮是一副不願再多說的樣子了,可是自己的師父和師母再加上這白雲逸少爺希冀的眼神,整了整心緒,白榮壯了壯膽子,終於是硬著頭皮開口了。
「祖師爺,那個、那個丫頭的事……」
「嗯哼!」
白榮不過剛是起了個頭,就連這個稱呼聽到那老者的耳朵裡似乎都有些惹怒人家的意思了。白榮知情,趕忙改口說道:「那位沈姑娘啊!」見這次老者沒有出聲警告,白榮這才是有了繼續下去的膽子了。「和她一起被抓進九世子府的還有一個人,可能,事情也沒有咱們想像的那麼糟糕吧!」
其實說白了,百榮是一百個不願意讓眼前的老爺子知道這事兒的,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在那小丫頭被抓的第二日才來跟他匯報了。主要是老爺子問的太勤了,眼看這紙也是兜不住火,白榮這才說說了。若說實話的話,白榮可是希望那小丫頭自生自滅的。畢竟老爺子竟是因為那小丫頭的話,而真的按著她的方法來治眼睛了!試想想,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能懂得什麼治眼的方子!更何況這還不是一般的毒藥導致的眼睛失明!老爺子也不知道想什麼了。
那丫頭在他回來的時候已然大白了,根本就不是他的外孫,他口中一直喊著的雲兒外孫實則是眼前的白雲逸!真不知道這一男一女,而且年歲相差甚多,眼前的老爺子是憑的什麼能將將兩者混為一談!?
可眼前,就算老爺子知道了那丫頭跟他一絲血緣關係都沒有了還冒著生命危險去以身試藥,不理會大家的拚命阻止,果真是魔怔了一般,若是繼續讓她跟那個小丫頭在一起的話,怕是多少條命都不夠他折騰的了!
「人是什麼時候被抓進世子府的?」老者神情不好的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發問,不過每句都是離不開關於沈玲的話題。
「是今兒早上!」白榮繼續答道。
「今兒早上……嗎?」瞎眼老人隱有深意的問道,眉頭已是皺的有些弧度了,擺明了不滿意眼前的人剛剛的回答。
「是……昨晚的時候被抓的!」白榮如實的交代。知道自己在這老爺子面前,什麼時候都跟透明的一樣,即使現在老人的眼睛不方便也是一樣!果然是讓人害怕的存在!
「啪!」的一聲,老者手中的枴杖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震得屋子裡的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老人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剛剛這一棍明明就夾雜了不少的內力,若不是眼前的幾人各個不遜色的話,相信此時已是癱軟到地上去了!
「白榮,你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昨晚發生的事竟是現在才來說!若是我的外孫子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把你也給剝了皮!」老者狠狠的說道,半點兒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爹!」
「爹……」
「外公!」
在瞎眼老者一聲『外孫』後,房間裡一對中年夫婦加上白雲逸,皆是有些無奈,但卻不約而同的喚了聲老者。怎麼說呢?明明都跟他一再的強調,眼前的白雲逸才是他的正牌孫子,可是那老者非但沒有初見孫子的熱情,反而是一直將那跟他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的姑娘掛在嘴邊喊孫子,怎麼能讓人不感到無奈呢!現在讓他們糾結的想知道的是,那個姑娘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竟是能將這老爺子收復的如此徹底!
老者也不理會三人抗議般的叫喊,對著白榮說道:「白榮,老夫命你現在就去將老夫的外孫帶回來!若是少了半根毫毛,舀你是問!」(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