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黑衣人沒有注意到的位置,黃訕將手縮進了袖中,一把銀針夾在了指縫裡,若是沈玲看見的話一定會認出,那便是自己師父曾說過,是自創的,用的順手的銀針了!
前面一排黑衣人當中的一人走出,開口問道:「你們可是黃訕和沈玲二人?」
聽了他們的問話,當下黃訕便是有了斷論。
這來人不是被人指使尋仇的,就是逼著自己出診的。在江湖行走了這麼幾十年,這樣的陣勢早也是見怪不怪了,可也是忍不住有些心驚的。顯然這次是惹得的人挺難纏的,畢竟一下子請了這麼多的高手前來抓人,也是少見的了。畢竟自己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子啊!
在聽到這人開口詢問後,沈玲也是在腦海中將自己認識的人都過濾了一遍,才是稍稍有了些頭緒。
自己的師父現在可是易容的,若是還能被人認出來的話根本就是不可能!能這麼就叫出兩人名字的話,相信這些人也是跟蹤了兩人不短的時候了才是!而且,眼前眾人的架勢,倒是讓自己想起了自己初進乾學府時被那九公子擄走時,他就是一直在逼問自己,師父的下落,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就與他有關。畢竟那時候他並沒有將自己關起來,而是放了自己,這何嘗不是放長線釣大魚呢!自己在跟師父說出那時的事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層的不是嗎?自己居然那麼的愚笨!
想到這裡,沈玲擔心的揪住了把自己攬在身邊的黃訕的衣角,稍稍的加大了力度。此時沈玲的心中最多的不是害怕,而是擔心了。這禍事說白了跟自己是脫不了干係的,可是連累師父的話。心裡怎麼也是過意不去的!
感覺到衣服被揪緊,黃訕以為沈玲是害怕。便是沒有看她的小聲安慰道:「沒事的,有師父在!來那好,一會兒了聽師父的喊話,聽到了沒?」
「……嗯!」沈玲愣了一下,結果黃訕偷偷遞過來的銀針,稍稍心驚了一下後,揣在袖中隱藏了起來。
定了定心神,黃訕臉上掛上了討好的笑意,回道:「不知這位好漢說的是誰,我們父子倆不過是區區不成名的鈴醫而已。諸位若是想要請病。我等自然願意就是了,何必這麼的勞師動眾呢?」
聽了他這話,前面站著的黑衣人對著身後一步遠的一個人低聲的確認道:「你確定他們是九公子要的人?」
「……嗯!都觀察了半個月了,這小男孩兒打扮的人,身材跟樣貌。都似是九公子讓我等監視的人,不會有錯的!」那人稍稍的猶豫之色立即被心中想通了的想法給掩蓋住了。不管怎樣,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九公子那邊兒催的緊迫,這邊兒若是還每個動靜的話,準會招來惡禍的!現在眼前的人不管是不是那兩人,還是抓起來有了交代的好!
「嗯……」那人應了一聲後,斷了跟身後人說話的話題,開始詢問起站在一前一後兩伙人中間位置的黃訕道:「若是二位配合的話,還請跟咱們走一趟可好?」
「呵呵。是要看診啊,那自然是可以了!」黃訕笑嘻嘻的繼續裝傻道。
那領頭的黑衣人也不跟他多話,直接眼神示意自己身側的人,從懷裡取出了些東西,朝著黃訕和沈玲站著的地方去了。
待到那人走的近了沈玲才是看清楚,那人手中舀著的正是兩塊黑布。黑布有些長,卻是看不出是用來做什麼的。
似是看透兩人心中所想,那站在前面的黑衣人出聲解釋道:「兩位不要緊張,這個不過是用來遮眼的,多有不便,希望配合!」
沈玲從前不知道,原來綁人都能綁的這麼的有禮貌,從頭到尾,眼前的黑衣人竟是半個狠字沒說過,卻是行著綁架犯應做的一切事情!
那人腳步不停的朝著兩人身邊走來,黃訕神色未變,右手握緊了手中的銀針,隱有蓄勢待發之勢。沈玲的身子被黃訕輕輕一推,只有兩人能感受到的動作,沈玲提起了一百分的專心,在擔憂的看了自己師父的側臉一眼後,因是被人前後都盯著呢,所以才是只往後稍稍的挪了兩步。沈玲一向知道,自己的師父可不是那任人捏的軟蜀子!可是,對方這麼多的人,這一刻,沈玲還是希望自己的師父能不要太過勉強,以免傷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那人靠近黃訕只有一步距離的時候,黃訕手持銀針,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銀針準確的刺入了那人頭部的一處大穴,遠處站在前面的黑衣人大叫一聲『不好!』卻只見黃訕跟前的那人,還沒來得及反映,便是身子一軟,直直的倒了下去,整個過程快的讓人只是來得及看見黃訕伸了一下後,接著便是那人昏死倒地了。
「果然是你!哼!我念你是九公子交代要的客人,才是對你百般的客氣,你竟是傷我兄弟,兄弟們上!把他們兩個給我捆起來,帶走!」那人原本客氣有禮的聲調頓時的變了,揮手招呼著四周的黑衣人,一齊動手,向著中間的兩人衝去。
果然是那九公子!
在聽到那人大聲的喊話後,沈玲才是確定了這人背後的指使,原來真如自己所想,是那抓自己、打自己的人!
那人剛是落了音,前後圍著兩人的黑衣人便開始一躍而起,向著兩人所站的中間位置衝了過來,一個個動作利落,沈玲前後看了看,竟是不知該是躲到哪裡去,一時間腦袋左看右看的慌了神兒。
幾個人衝上來,黃訕便是仗著自己會些功夫,跟那幾人纏鬥了起來。而沈玲則是被人一抓一個准的給被其中一人抓在了手中,眼看就要扯著沈玲的小身子往邊上走。
沈玲的這點兒力道,根本連讓眼前的人停頓一下都沒有,便是被那人夾在了腋下往這混亂的外處走去。
沈玲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與幾名黑衣人纏鬥在一起的黃訕師父,終於忍不住驚恐的喊了出來。「師父!師父!」
黃訕本就面對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已經是明顯的應付不足了,若不是自己抽空兒的時候給這幾個人偷下了些藥稍稍降緩了些他們的動作,這才是勉強能堅持一會兒。就在這當下,竟是聽見了沈玲無助的呼喊,不過看了一眼,便是大聲的說道:「刺他天星穴!」
聽了黃訕的呼喊,沈玲沒有猶豫,揚起身子,手握銀針便是朝著一個大致的方向刺去了。
沈玲本來對於穴位的掌握就還不熟練,但隱約的也是找到了個大致的方向,這麼一次,那原本抓著他的人悶哼一聲,卻是並沒有像黃訕刺人的時候,不過眨眼間那人便是失去了直覺。而是行走的腳步頓了一下,臉色黑了幾分。「不知死活!」
那人說完,便是手上一動,準備將沈玲翻過來,給她一掌,可是由於他這表現跟刺中穴位的表現發差太大,沈玲沒有猶豫,立時將那銀針拔出,向著幾乎是同一個位置,但卻有著細微差別的穴位上刺去。
這次那黑衣人倒是沒感覺到疼,動作沒停的繼續手上的動作,將沈玲提至了自己面前,伸手準備在她身上點穴。可是不過剛準備出手便是雙眼一閉,倒地不起了。
沈玲由於那人忽然的鬆手,身子沒了支撐,便是摔在了地上。
那原本站在一旁看這情況的黑衣人,看到沈玲跌在地上的小身子,和與她幾乎同時躺倒了的另一名黑衣人後,驚訝之色稍現。一個閃身便是來到了沈玲的跟前,在沈玲剛站起身準備朝著黃訕的方向跑的時候,忽然身上感覺到兩下擊打,便是雙目一閉合上了,身子也跟著如同軟泥的時候,往下癱去,卻是在那小身子快是挨著地面的時候被一隻大手給托起。
一旁,正在與那幾名黑衣人糾纏的黃訕,根本就無暇顧及沈玲這裡。自然是不知道沈玲這裡已經出事了。
那人將沈玲抱起,看著不遠處黃訕的那裡,旁邊已是有好幾人一一的倒下,所剩的人也不過是過半的。那黑衣人眼神冷了一下。
要說這黃訕的功夫雖是有些,但也還沒到屬於『高手』的行列,但勝在他對人體的瞭解已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手中那根趁手的銀針赫然成了他最為有力的武器。凡是接近他的黑衣人,只要是他能躲過一招那人的攻勢,便可瞅準時機,快、準、狠的將手中的銀針刺下,而且沒有一次會失手的。所以,凡是舉劍朝著黃訕刺過來的人,那攻擊黃訕的那根胳膊指定會在黃訕偷空兒落下一針後,便會失去了直覺。然而這最為靈活的右手一被制服,那人的功夫相當於被限制到了一半的功力,這行動受阻,黃訕攻擊的面向自是更大。黃訕正是憑借這點兒,跟眼前的一群黑衣人纏鬥在一起也是贏面不小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