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筆記,起身準備將桌上藥罐裡的藥倒掉的沈玲,在看見那藥的時候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此時藥罐裡的藥已經不是之前沈玲所見的墨綠色了,而是變成了漆黑的顏色,而那大量的水分似乎也不翼而飛了,至少此時藥罐裡味道淡淡的黑色半固體東西跟自己師父所做的除了形態上的一些差別,基本無異了。
沈玲猛地摀住嘴巴,生怕自己因為興奮而叫出了聲來。自己成功了,自己成功了不是嗎?
直到此時,沈玲才是把那個『天賦異稟』的詞給理解的通透了。原來,人們口中的天才需要的不只是那一點點的聰明才智,更多的是它賜予的『福利』吧!
由於這幾日接連的睡眠不足,沈玲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在大白天『雲裡霧裡』的感覺了。不想吃那個醒神丸,是藥三分毒可是師父一再教導自己的警句,自己自是清楚的!所以也只能在心中暗暗決定,今晚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早些睡覺才好!
胡亂的洗漱完畢,沈玲穿上學服背上書袋就出門了。如果她現在不是精神太過恍惚的話,應該是能夠注意到,此時的宿館院裡比平時她去學裡的時候要安靜的多,而且天色也是剛過了濛濛亮。
異常舒適的空氣,走在空無一人的林通路上竟是有股說不出的清涼感。夏季本該悶熱的氣候在此時無異是例外的,就這麼舒服的晃蕩著,精神才是慢慢的清醒了起來。眼前異常平靜的事物,還有連絲風吹草動都少的樹葉,太陽似乎偷懶了。此時還沒露出腦袋來。
欣賞了好一會兒這不同於平日的林通路上的景色,沈玲緊了緊肩上的書袋,這才是意識到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這!這林通路上怎麼一個學生都沒有!?
睜大眼睛打量了四周,竟是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沒看見,此時的沈玲,意識才算是完全恢復了。而且心中已然是有些猜想出自己現在處於的是什麼狀況了。不過為了確定自己心中所想,沈玲還是轉回走過了的步子,往食香齋的路上去了,畢竟若是想確定心中所想。食香齋是一個就近而且不錯的選擇。
片刻後,沈玲到達食香齋的門口,看著尚是緊關的門扉。腦袋無力的往邊上一歪,肩膀下沉,渾身透露著一股無奈。沈玲心中暗叫道:不會吧!自己真的是提早了一個時辰起床準備去上課了!?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睡眠眼中不足呢,還是精力過旺了呢!?放著好好的覺不睡,竟是提前了一個時辰跑到這裡了!?話說,怎麼會這樣呢……
心中苦叫連連的沈玲,慢騰騰的轉身,輕歎了口氣,開始抬起步子往回踱了。
回去補眠去?不過想想。自己現在不過是剛清醒了,若再想睡覺。不是睡不著就是起不來了吧……那到底會不會去睡呀?
正在為這個實質性的問題糾結中的沈玲,剛轉到林通路上走了沒一會兒,便是揚起腦袋想通了。既是早也起了,還是不貪念那半個多時辰的補眠了!外邊兒天氣這麼好,自己也是難得起早,倒不如四處溜躂溜躂,也算是鍛煉加呼吸新鮮空氣了吧!
想通了之後的沈玲,步子一下子輕快了起來,在林通路上一個丁字口上停住步子,走上了一條自己從未走過的小路準備『摸摸地形』去。畢竟自己可是來了這乾學府一個多月了,哪裡都不知道也是不大好的吧?不過保險期間,為了防止自己迷路,沈玲還是沿途個一段距離便是做了標記。
這條小路相對於沈玲平時走過的都要顯得幽深了些,好像是看不到盡頭,又似乎盡頭就在眼前了。
走了一段沒什麼發現,沈玲剛準備轉身走掉的時候,竟是聽到了『啪』的一聲脆響。聲音不大,卻是實實的落在了沈玲的耳朵裡,在這個異常安靜清涼的環境裡讓人忍不住停駐步伐,想要一看究竟。
懷揣著好奇的心態,沈玲朝著小道裡面走著,尋著那好一會兒才會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脆響聲而去。
隨著沈玲步伐的漸進,一股淡淡清雅的竹香開始瀰漫的越來越明顯,加上這夏日少有的清涼感覺的確是讓人心曠神怡啊!
隨著腳下拐過一個彎度,沈玲眼前出現了一座涼亭,簡單矗立,旁邊不遠處種著的竹子竟是成了為此亭提供了香味、景致的好的存在,為其增添了不少的可觀性。
眼睛轉到那簡單涼亭中坐在石凳上的白色身影,沈玲往前走的步伐停住了。雖然尚有些距離,單是沈玲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抹灰白色身影——藝學院的主事先生,傅俊!
此時的他正是眼神專注的在看著那石桌上的東西,右手執著一顆圓圓的黑色東西,片刻後,那執著黑色圓球的右手在石桌上,伸平,片刻後傳進沈玲耳朵裡的便是那聲聲脆響的源泉了。
他在下獨棋?
這是唯一能解釋傅俊先生神情專注的原因了。
就這麼站在距離那亭子還有些距離的位置這麼看著神情專注認真的傅俊在那裡執子停留片刻後落棋,不得不承認那就像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般。
空氣中竹香清淡的味道環繞,雖是大抵相同,可沈玲還是從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不是亭子裡坐著看似專心下獨棋的傅俊傅先生,而是另有其人!
眼睛順著這味道傳來的方向尋了一會兒,竟是尋不到那味道的身影。也正是尋視間,傳來了亭子上人的聲音來。
「既然來了,就上來吧。」
輕輕然的一句話,卻是立時驚醒了正在四處尋找熟悉身影的沈玲,正著視線看向涼亭裡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因為他的視線就從未往自己這裡看過!四處瞧了瞧,似乎是沒有能回應他這句話的人了,沈玲站在原地竟是不知該不該走過去了。
自己跟眼前這位根本接觸就少的可憐,說的到接觸是有些隨意了,照實說,應該是連見面的時候都沒見過幾次呢!他幹嘛邀請自己?
雖然是懷疑,不過自己的腳步已是誠實的朝著他所在的涼亭而去了。若是讓自己拒絕的話,自己可是說不出口的啊!
沿著不儘是平緩的四尺來寬的石鋪小路緩步上了涼亭。沈玲在距離傅俊幾步處停下了步子,行禮道:「傅先生,早安!」
「嗯!」算是回應的應聲,傅俊卻是一眼都沒有看她,而是仍舊專心的看著正是擺弄的棋局出神。
他正在下的是黑白子的圍棋,沈玲雖然不算是精通,但也是懂一些的。傅先生既沒有讓沈玲坐下,也沒有說就讓她在那兒乾站著,反正他也沒有直直的看著自己,倒也不怎麼覺得尷尬,也將視線移向了他正在擺弄的棋局。黑白穿插間,明顯看出黑棋正處於有利勢,而棋盤上的白棋已是所剩無幾了。此時的傅俊正是手執白棋在那裡凝神。
「怎麼?你也動棋?」正在凝神看著棋盤的傅俊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白棋已是落在了滿是黑棋的棋盤上,發出『啪嗒』的一聲脆響,在這個安靜異常的晨起顯得十分的悅耳。
「……嗯!父親教過玲兒,可是玲兒愚笨,從來都沒贏過父親呢!」沈玲說這話也是實話。不過口中的這個『父親』不是這個時代的『父親』,而是21世紀的那個『父親』罷了!
「如此也好!」在這一刻,傅俊才算是將臉轉了過來,面對沈玲。「這樣的話,那就幫我把這盤未完的棋局下完吧!說實話,先生我也是初學而已。」
「這……」與傅先生平起平坐著下棋的想法沈玲可是從未有過,不過既然人家都開口邀請了,自己也該是省了那多餘的矯情話了。「那好吧!玲兒技拙,那就在先生跟前獻醜了!」落音,沈玲繞道傅先生的對面石凳上,坐下了。
在明顯白棋落後的棋盤殘局上,沈玲被傅先生的一個請的手勢先執子落棋了。「先生好早,竟是獨自在此下獨棋了。」
傅先生執起一枚黑子,在看了遍全局之後落子,並未像沈玲這般利落。「日日如此,不過貪戀這一時的寧靜罷了!沈姑娘也來的甚早,不知何故呢?」
剛剛感慨傅先生這等的懂得享受呢,便是被他的後句給問住了。
自己該怎麼回答自己此時在這裡的原因呢?說是因為這幾日嚴重的睡眠不足而誤看了時刻盤所以來的早了?覺得睡不著了隨便溜躂溜躂才是溜躂到了這裡,看見了傅先生在這裡下獨棋?怎麼說這樣的『實情』說出來的話也是會讓人覺得尷尬的吧?
「哦!是、是夏日炎熱,才是早起想在這裡逛逛的,沒曾想竟是看見了傅先生獨自在這裡,又不想貿然的打攪,才是沒有出聲的……」
「原來竟是如此緣分啊!」到此,原本一直是愁容不展的傅先生才是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