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點,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成仙了別來找我第四十五章脫險內容)。」古河沉著聲音大聲喝道,語氣中隱隱卻有一絲無奈,這個搭擋,總是大大咧咧,關鍵時候還分神。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葉敬文的鎖魂鏈就發出一聲斷裂音,竟被老鬼一口咬住,直接斷掉了一截,驚得葉敬文哇哇大叫:「什麼鬼啊,這麼利的牙口……」
萬青高聲道:「小心,這是百年老鬼(成仙了別來找我45章節)!」
老鬼戾氣爆發,入了魔,頭顱四周煞氣環繞,看上去跟一般的凶魂厲鬼沒有多少差別,所以兩個無常也沒有認出來,這時聽萬青這麼一喊,頓時驚得手都抖了幾下。
「百、百年老鬼怎麼變成這副德性?」葉敬文都有些結巴了。
「他受了重創,入魔了。」萬青道。
「你、你打的?」葉敬文的結巴病有趨向嚴重的態勢,眼都直了。能把一個百年老鬼打成這副德性,萬青得有多厲害?以前跟萬青搭擋的時候,沒覺得他有這麼厲害啊。
「專心,專心!」
葉敬文一發愣,古河的壓力直線上升,差一點就讓老鬼頭顱給咬中了,忍不住又開口提醒。
「啊……哦哦……專心……對……專心……」專心個鬼啊,這可是百年老鬼啊,哪怕只剩下一個頭顱,葉敬文在心中狂嚎,但手下卻一點也不慢,迅速以陰氣彌補了被咬斷的鎖魂鏈,然後狠狠一勾,鎖魂鏈的一頭,死死地勾住了老鬼頭顱,隨即又得寸進尺,將整個鎖魂鏈纏繞捆綁。
「啊啊……啊……恨啊……」老鬼頭顱死命掙扎,卻是怎麼也掙脫不開,他太虛弱了。
好機會!
葉敬文一認真,古河終於騰出手來,從腰後抽出一道白幡,迎空展開,大聲喝道:「攝魂幡,無魂不攝,給我收!」
那白幡上畫滿了奇怪的符文,隨著古河打入法訣,那些符文開始旋轉變化,轉瞬之間,整個白幡都變成了一個黑色漩渦,急速的旋轉著,自漩渦中心傳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老鬼頭顱往漩渦中拖拽而去。
「可惡……老夫不甘……恨啊……」
老鬼拚命抵抗,淒厲尖嚎,但卻抵不住那黑色漩渦中的吸力,被一點一點地拖了進去(成仙了別來找我45章節)。古河撤去法訣,那黑色漩渦又變回了白幡,上面依舊充滿了無數奇怪的符文,只在中心位置,多出了一個頭顱形狀的黑影。
古河飛快地收起白幡,神色沉重道:「這攝魂幡是仿製品,禁錮之力有限,恐怕困不了這老鬼多久,我們必須盡快把他送回陰間,交由城隍大人處置。」
萬青想跟著一起押送,但溫照不放心陸婉儀,要回頭去看她,剛才丟下陸婉儀是迫不得已,現在危機解除,不回去看一眼也說不過去。萬青一想也是,義妹那邊他還真放心不下。
葉敬文和古河怕誤事,二人半點不敢耽擱,當下就告辭往鬼門關趕去。
溫照和萬青飛快地跑回原處,但卻已經遲了一步,陸婉儀不見了。
「義妹該是自己回去了。」萬青猜測著,心中有些愧疚,他護送陸婉儀,沒想到半路上會出這許多岔子,最後竟是要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回去,還受盡了驚嚇。
溫照皺著眉頭,道:「相公,陸姑娘最後那一下摔得很重,只怕走不遠,咱們跟上去瞧著。」
她心中也有些不安,要不是她意外附身,陸婉儀也不會接連摔了兩下,從馬車上跳下來的那一下就算了,關鍵是剛才從半空中摔下,七、八的高度不算太高,可就算沒摔斷胳膊腿兒,也不可能一點兒傷疼都沒有,陸婉儀一個嬌弱女子,就是能走,又能走多遠?
關鍵是,離鬼門關關閉還有一段時間,誰知道陸婉儀回去的路上,會不會又遇上凶魂厲鬼,不護送著點兒,她於心不安,總覺得,今天夜裡是托了陸婉儀的福,她和萬青才能逃過一劫,沒有陸婉儀的肉身保護,沒有陸婉儀幫著吸納了陽氣,又無意中給了百年老鬼最重的一擊,就算是葉敬文和古河及時趕到,恐怕也只是送菜的份兒(成仙了別來找我45章節)。
走在前往陸家的路上,溫照最怨念的就是,一個百年老鬼在外頭橫行無忌,陰間居然連個壓陣的高手都沒有派出來,有沒有搞錯啊,今天要不是她金手指大開,又撞了大運,就真成老鬼的腹中食了。
萬青見她一邊走一邊唸唸叨叨,伸長耳朵仔細聽了幾句,不由得失笑,道:「都過去了,你還念著這事兒做什麼,左右也沒地兒說理去。」
溫照一想也是,總不能殺上城隍府找城隍爺說理吧,誰認識她呀,好吧,城隍爺是認識她,就算是有了交代,又能怎麼樣,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想明白這點,她頓時就喪氣了。不大一會兒,就看到了陸婉儀緩緩前行的身影,於月夜下,宛如一抹遊魂。
「義妹,小心腳下!」
儘管明知陸婉儀聽不到,也看不到,但萬青依舊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話出了口,他自己就歎了一聲,總歸是人鬼殊途,令人無奈啊。
溫照撇撇嘴,到底沒埋汰他。
陸婉儀走得很慢,還有點一瘸一拐,顯然是摔下來的時候,終是受了點小傷,但她卻是死死咬著下唇,寧可走得艱難,也不停下腳步,美麗的面容上,流露著一抹堅強之色。
她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她什麼都看不見、聽不到。今夜是鬼節,百鬼夜行,她原以為,車上畫了避邪符,身上掛了護身符,不會出什麼事,可是馬車進了城,行到半路,萬青身上的那塊玉珮驀然碎裂,隨即拉車的兩匹馬慘鳴長嘶,一轉眼就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兩個丫環一直昏迷著,她也驚慌失措,連呼「義兄」,卻未曾得到回應,撩開車簾想要張望,不料一股陰風刮過,刮得她遍體生寒,然後眼前一黑,便也昏迷過去。醒來時,卻躺在街心中,孤身一人,不見了馬車,也不見了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