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日【侯門庶妻第三百十六章所謂笑話章節】。
晨曦滿室,紫翎用過早飯前往養心殿,近幾天皇上情況穩定,她便只在白天時去兩趟。衛肆渢不在京中,她也沒出宮,閒暇時便呆在秋水閣,自己訂了一本長冊,畫幾個簡單的卡通故事。不僅可以給青奕看,將來……
來到養心殿,只見德公公正端著茶往裡走,她問道:「皇上昨夜睡的可好?」
「侯夫人來了。」德公公低聲道:「看上去倒睡的安穩。皇上正在批奏折呢,侯夫人是坐坐還是先回去?」
「既然皇上在忙,怎好打擾,只是德公公該勸勸,皇上還是靜養為主較好。」她實在沒料到皇上剛剛好轉又開始忙政務,折子上不可能儘是好話,若看到什麼動了氣,之前幾天可就白養了沲。
「話是不錯,可皇上哪裡丟得下朝政?」德公公請她在偏殿坐著,自己進去送茶。
這麼好的太陽,她沒往屋子裡走,而是蹲在院子裡看擺著的幾盆花草。恰巧有盆蝴蝶蘭,那嬌艷的顏色映在她眼中,使她想起幾日前集市上的一幕。蝴蝶蘭有多種顏色,若是栽種在園子裡,一片片的盛開,一眼望去定是爛漫美麗。
頭頂突然壓下一片黑影,仰頭一看,是皇上鄒。
她慌忙站起來,哪裡蹲的太久腿一麻,險些摔倒。
「小心!」皇上笑著扶了她一把。
「謝皇上。」她悄眼看了看皇上氣色,心下放鬆,笑道:「德公公說皇上正忙,紫翎沒敢進去打擾,還沒給皇上請安呢。」
「罷了。」皇上擺擺手,順著她方纔的目光望去:「你在看蝴蝶蘭?御花園裡有一處種的多,如今定是好看,你可以去逛逛。」
「是。」猶豫了一下,她說:「皇上別怪我多嘴,如今時節正好,皇上也有精神多了,沒事還是應該出來走走。御醫不是也這麼說嗎,稍作活動,於胃口也好有好處。」
皇上歎笑,到底說了句實在話:「朕哪裡是不願走動,是怕見人啊。」
微愣之後她便明白了。那些人一來說的都是令他心煩意亂的話題,他藏在養心殿尚且躲不開,若再往外一走,更難得清靜了。皇上是一個人,卻有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一人張嘴說一句就不得了,皇上哪裡吃得消。
多少人羨慕做皇帝,然而齊人之福也不是那麼好享的!
她提議道:「既然皇上走了出來,不如就在這兒坐坐吧。」
皇上靜靜的看她一眼,吩咐德公公佈置,又令她在一邊坐,再次將她打量。半晌,笑道:「你真是個奇人。這些天,朕時常想你是怎樣的人,卻琢磨不透。你不拿朕當皇上,也不像對待病人,那份平常之心教人驚訝。」
「若紫翎有失禮處,望皇上見諒。」吃到這樣的話,她還是有些忐忑的。
皇上卻是不在意:「不是禮節上的事【侯門庶妻第三百十六章所謂笑話章節】。朕是真喜歡你這樣的人,圓了朕做個普通人的心願,能安心的說說話。若你不是衛肆渢的夫人,朕一定收你做女兒。」
德公公在一旁驚訝瞪眼,她卻是沒忍住輕笑出聲,怕人誤會,忙說道:「我還以為我是憑夫而貴,沒想到也有被他帶累的時候。我倒不敢想能做皇上女兒,有皇上這句話就足夠了。既然皇上說了這樣的話,那我也不怕造次說一句,全天下的人都認為我是皇上的貴人,能救皇上的命,我是不敢擔當也得擔,若皇上真有說的那麼喜歡我,養身養病的事上就多聽我的話,那就是皇恩浩蕩了。」
這話在旁人聽了無疑是犯上,德公公忐忑的打量皇上面色,卻見皇上聞之大笑。
「你的確是朕的貴人,朕是該多聽聽你的。」
「玥公主到。」小太監通稟。
蕭玥一進養心殿宮門就聽見皇上開朗大笑,疑惑中便看見那兩人坐在那兒,恍若聊天。之前都是耳聞,這回是親眼實見,心中大為觸動。
「玥兒來了。德公公,給公主賜座!」皇上衝其招手。
「玥兒給父皇請安。」玥公主先施禮,然後坐到皇上身邊,笑問道:「父皇這麼高興,與侯夫人談什麼呢?」
「說笑話呢。」皇上笑著一語帶過。
「說什麼笑話呢?玥兒想聽聽。」蕭玥偏要尋根問底。
這話倒沒讓紫翎為難,皇上直接把話攬過去,看著公主說道:「閒來無事,正與侯夫人閒聊戲文,侯夫人說有一齣戲叫《拉郎配》,著實有趣。朕便說了,朕有幾個女兒,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卻遲遲沒有駙馬,若急了,朕就去國子監裡隨手點一個做駙馬。」
一聽是打趣自己,蕭玥臉一紅,嬌嗔道:「父皇又取笑我。」
皇上摩挲著她的頭髮輕歎:「玥兒,父皇哪裡是取笑,是放心不下啊。你也是時候指個駙馬了,去年提了幾次,你都撒嬌任性的推了,若總這麼耽擱下去,好的如意郎君都被別人挑光了。」
「我才不稀罕,我陪父皇一輩子。」
「真是傻丫頭。」
紫翎在一旁看著,發覺玥公主含笑的眼睛裡隱藏著些情緒,又因這麼個話題,不由得猜測了。只怕遲遲不答應選駙馬,是因為駙馬備選人中沒有自己中意的,亦或者,公主已有心上人。
「皇上!」御前侍衛周平疾步匆匆走來,單膝跪下稟道:「方纔接到快馬消息,三王爺在回京途中遭遇山匪襲擊,受了傷。」
皇上頓時變了臉色,卻忍耐著半晌沒說話,誰不知「山匪」是誰。
「三王爺情況如何?」少頃,皇上問道。
「據信上說,三王爺手臂中箭,箭鏃上帶劇毒,所幸清理及時,暫無大礙。三王爺在信中說會如期抵達京城。」
皇上起身,扶著德公公的手慢慢回到殿內。
蕭玥看著紫翎,說道:「想不到夫人這麼會講笑話,能將父皇逗的開心,滿朝大臣乃是三宮六院都做不到的事,夫人輕易的便做到了,真是令人羨慕。」
聽出其中的揶揄之意,她不動聲色的回道:「公主言重了,我是講笑話逗人開心,公主卻不一樣。公主什麼都不用,只要一來皇上就高興,這才是令別人羨慕的呢。」
「你我身份不同。我是公主,是皇上的女兒,自小便受寵,向來比其他姐妹更得父皇喜歡。從小到大,我喜歡什麼,父皇就給什麼,從來沒有拂過我的意。」蕭玥含笑說著,狀似實話、閒話,卻句句透著別樣味道,彷彿是專門講給她聽,怕她不知道。
「公主該不會是想親自向皇上討個駙馬吧?」看似與其玩笑,實在是因為心裡有了隱約的猜測,忍不住就想去證實。
蕭玥沒生氣她的玩笑,而是微微笑著回答:「不怕說給你聽,我的確有這個想法。我心裡早有一個駙馬,若非如今時機不適,我早跟父皇討了。我有自信,父皇定然會應允我,那時……我還要向夫人討教講笑話的技巧呢。」
望著蕭玥離去,她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覺得有點好笑。
這公主才多大?看上了衛肆渢?
看似那般自信的宣告,其實根本沒有絲毫底氣,不過是故意說給她聽罷了。且不說一個堂堂的公主嫁給三妻四妾的人,單單她就不同意,她若不同意連皇上也沒轍。她不但手握御賜金牌,且經歷特殊,便是皇上也無法張口為公主討這門親。
拋開這些,又想起之前皇上的那句話,說她若不是衛肆渢的夫人,就收她做女兒。一個乾女兒便如此忌諱,又豈能讓最受寵的親女兒進侯門?玥公主何其聰敏,怎麼會不懂,正是因為懂,絕望,才故意說那些話嚇唬她。
如今,只要靜等三王爺回京,定下太子,立了皇后,她便可以和衛肆渢回錦州了。
正當她想著是走是留,宮門外忽來來了幾個行色匆匆的大臣,個個面色憤慨,要見皇上。她很快便猜到,三王爺出事的消息傳開了,這些人是來為三王爺抱不平,順帶針對幕後操縱者有番說辭。小太監將這些人攔住,只說皇上累了,一概不見。
皇上好容易心緒平靜,聽他們一說,豈不是又動大氣。不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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