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衛錦之環視著整間屋子,看到那張床時難免尷尬【侯門庶妻第三百六章身陷囹圄(1)章節】。他從屋內出來,試探著推開隔壁的一扇門,舉著蠟燭一照,發現這間屋子也是佈置過的。
「和你屋子挺像。」紫翎跟在他身後,看到屋內的佈局擺設,生出一種似曾相識。
「顯然早就為你我準備好了。」衛錦之將蠟燭放下,突然聽見院門開了。
兩人一齊出去,只見是有人抬著熱水進來,來回兩三次,分別為他們兩人準備好了洗澡水。調適了水溫,安放好各色所需,一聲不響的又離開。
「他們一會兒肯定要來收拾,你去翻翻箱子,應該準備了換洗衣裳。一路上受了不少罪,早點兒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她說著回房沲。
「紫翎。」衛錦之不放心的交代:「夜裡有什麼事就喊一聲。」
「知道。你也是。」她將房門關了,褪去衣裳浸泡在溫暖的水裡,洗去一身疲憊。
儘管是在陌生的地方,可一路上受盡了折騰,好不容易有張舒服的床,很快便睡著了。清早,晨風從未關嚴的窗戶裡吹進來,帶著些許清寒,撩動窗紗羅帳,將她拂醒了鄒。
她坐起來,微微發了會兒怔,坐到鏡前梳頭。
那些複雜的髮式她不會,直接梳理了個簡單的頭髮,從妝奩盒內挑了兩朵嬌黃的絹花簪在鬢上。與此同時,她注意到妝奩盒的小抽屜內各式各樣的珠釵首飾非但花樣繁多,且做工不凡,除了幾件,其他的皆是嶄新,似從未佩戴過。
她猛地起身,將衣服櫃子打開,與首飾一樣,裡面的衣裳大半整整齊齊的疊放著從未穿過。她又將其他抽屜櫃子都翻翻,直至發現最底下有只箱子上了鎖,偏偏更勾起了她的好奇,從院子裡找了半塊磚頭,蹲在那裡就使勁的砸。
「紫翎,你這是在做什麼?」隔壁的衛錦之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未免意外,一夜連衣裳都沒脫,驚醒後就從房裡跑出來,隔著窗戶見她在砸箱子上的鎖。
「吵醒你了?我想看看這箱子裡裝了什麼。」她一面回答,一面繼續手上的動作,終於匡噹一聲,鎖被砸掉了。
她將箱子打開,發現裡面全都是小嬰兒的衣裳,還有撥浪鼓和各色小玩偶,甚至還有一件做了一半的魚戲蓮葉上的雪白肚兜。
「這些……」衛錦之同樣的滿腹疑惑,不明白這屋子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突然院門開了,是送洗臉水和早飯。
她立刻將箱子關上,把一切恢復原樣,拉著他出來。
來人仍是同昨晚一樣,放好銅盆,兌好水溫,擺上早飯。在他們吃飯時,仍有東西送進來,一隻小風爐,一隻燒水的銅壺,一隻裝滿清水的帶蓋兒木桶。在一旁的茶几上,又備上幾色點心,茶葉罐,最後甚至送來了衛錦之的藥。
衛錦之的藥一共是兩樣,除了平時的煎藥,還有樣丸藥,準備的一樣不差。
「沒有錯。」衛錦之親自檢查了,確認藥沒有問題。
「你昨晚睡的怎麼樣?」打量著他的氣色,不是那麼好。
「睡的挺好的。」他一慣的敷衍。
「反正在這兒寸步難移,不如你再去睡會兒吧。」她說。
衛錦之哪裡睡得著,在榻上坐了,將幾隻茶罐兒一一打開看了,說:「看樣子倒像是要關我們很久,一句話都沒有,怎麼能讓人踏實?」
「或許是他在等時機,他有目的,早晚要來【侯門庶妻306章節】。」
「我擔心……」衛錦之的話沒說完,但她明白。
紫翎走到院子裡,沿著院牆邊靜靜的傾聽,有鳥叫蟲鳴,倒像是林子裡,只是……又仔細聽了聽,疑似有人語,只是隔得太遠,一個字都沒聽清。
「你在聽什麼?」衛錦之隨著她走出來。
她笑著低聲道:「我好像聽見遠遠的有人說話。若真是有人,那這兒肯定不是林子,興許是哪家的別苑,或者是後園一類。可惜聽不清那些話,若不然,有可能知道這兒究竟是哪兒呢。」
衛錦之抬頭望著院牆,又左右看看,並無什麼可攀援的地方。
「我看你精神實在不好,再去睡會兒吧。」她又勸。
最終衛錦之回房睡著了。
她回到自己房裡,重新打開那只箱子,盯著滿目的嬰兒之物出神。
按照她的猜想和判斷,當年老太太失蹤的三年,應該就是在這個房間度過的,所有的衣裳首飾都是老太太的。當發現這只箱子,她本能的驚嚇,一個無法抑制的揣測冒了出來。儘管她沒說,可衛錦之靜下心一想,肯定會有所懷疑,事情豈不是更複雜了?
她迫切的想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想確定其和太子等人沒有關聯,若不然……
三天後的夜裡,正值睡夢中忽然驚醒,看見床邊站著一個黑影。
「誰?」她本能的往床裡躲,手摸到枕頭底下壓著的金簪。
「不用問我是誰,我是來拿東西的。我要皇上御賜的那塊金牌!」來人直道目的。
「沒有條件,你認為我會白白交出那麼珍貴的東西嗎?」她無聲諷笑,根本不怕惹惱對方。這個聲音很陌生,不是認識的人,亦或者只是個代為問話的人。
「你有什麼條件?」
「身為階下囚,哪裡有談條件的資本?主動權在你的手中,東西一旦到手,你豈不是隨時可以變卦?再說……」她語氣前所未有的犀利:「我們是人質,要東西也該找侯府,若真找我要東西,我又為什麼是人質?」
對方一下子答不上話,沉默了好一會兒,冷哼道:「既然知道是階下囚,就該識相!交出東西,饒你們不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誰是你主子?」她驀地問。
「少囉嗦!把東西交出來!」
她笑道:「真是好笑,我可是一路被綁來的,東西怎麼會在身上?去找衛肆渢要吧,東西在他那兒,讓他拿東西來贖我們。」
「此話當真?東西真在他手中?」這人突然說:「之前胭脂盜走的那塊果然是假的!既然有第一次,難保不會再假一次,我怎麼信你?」
「你知道胭脂?」她很吃驚。胭脂是太子的人,若他知道胭脂身份和失竊的事,那就應該是太子的人。事情果然出現了最不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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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所以不要試圖騙我!」
極快的思索,說道:「怎麼敢,我的命在你的手裡呢。既然是要東西,不如我寫封信,你把信交給衛肆渢,他確定了我在你手裡,定然會拿東西來贖。」
「好!」這人果斷的答應,轉身走了。
直至聽到院門落鎖,她的心才真正的放鬆,重新審視起如今的處境。有些事情總是說不通。若這人真的聽從她的意見讓她寫信,她有件事必須得辦,她需要知道這兒是哪兒,這樣才能想辦法稍消息給衛肆渢。
她睡不著了,穿了衣裳出門,在院子裡來回的走動。
衛錦之判斷是進了京城,然而偌大的京城,究竟是哪一處?若得知了地點,又如何暗中告知衛肆渢呢?再者,雖然對方直接開口要金牌,她卻覺得幕後之人的目的不限於此。
夜半,衛錦之被一個夢驚醒,擦了額頭冷汗,披衣起身,想去看看隔壁的人是否安好。哪知一開門卻見一個影子在院子裡來回飄動,仔細一看,是她。
「紫翎?」
「你怎麼醒了?」見他正疑惑的望著自己,她忙笑道:「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知不覺忘了時間。沒事,回去睡吧,我也睡了。」
「等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衛錦之覺得這幾天她時常坐著出神,他一問,她總拿話敷衍。
「我?我能有什麼瞞你的。」她笑著否認,見他不信,只得說:「也沒什麼,只是那會兒有人來要東西。因為是半夜,所以沒吵醒你,打算明天再和你說的。」
「要東西?金牌?」衛錦之覺得似在情理之中,又隱約透著古怪,只因這件事牽涉了老太太當年的私事,總是彆扭。
她豈會不知他的想法,沒去探討,只是歎口氣說:「若知道這是哪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