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亮的從窗外照進來,衛肆渢已經醒了【侯門庶妻203章節】。
他沒急著起身,而是斜倚著床頭,凝視著睡夢中的紫翎。他不能忘記昨天她呢喃的夢話,那兩個字令他想起種種前事,懷疑的種子在發芽,妒火與憤怒在逐漸的膨脹。可是,他卻一直沒有質問,潛意識裡不願打開那種局面。
手指輕輕撫弄著她的臉,看她眼睫微顫,直至醒來。
她抬起一雙滿是疑問的眼睛望著他。
「這一覺睡的可好?」他問沲。
「很好。」紫翎覺得他有些奇怪。
「今天我有事出門,大約四五天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在家,要格外小心。我會再沁梅院多派幾個侍衛,不要單獨走動,也不要出府。」他一面交代著,一面一身更衣。
「你要去哪兒?」她追問鄒。
他一聲低笑:「佈個局,引蛇出洞。」
早飯後,衛肆渢聲稱視察田莊,帶上幾個侍衛走了。紫翎則看著新分派來的兩個侍衛,幾乎是亦步亦趨跟著她,美名為保鏢,實則和監視差不多。她在疑惑在於,刺客難不成躲在侯府裡?若是刺客公然闖進來,這兩個侍衛也不抵事啊。
「夫人,小少爺的東西收拾好了。」
「姐姐我不走,我要和姐姐在一起。」青奕抱著她撒嬌。
「奕兒乖,跟紅豆姐姐去幾天,然後姐姐再派人接你來,還給你做好吃的小蛋糕。怎麼樣啊?」她倒是想一直留著他,但商洪對這個唯一的兒子極為寶貝,派了人專程來接,她也不能一再強留。
「那姐姐一定要快點去接我哦。」青奕最後妥協了,依依不捨的拉著她的手。
「嗯,奕兒放心,姐姐不會食言的。」將青奕送出沁梅院,她返回來,有些百無聊賴。
香草從廚房裡回來,端了碗剛熬好的補湯。
相思接了,遞給她:「夫人趁熱喝吧。」
她喝了兩口,笑著說:「再好的東西也不能天天喝啊,我看也補的差不多了,以後就別弄了。」
「大夫說夫人的身體還很虛,這補湯是對症的,夫人喝段時間有助於調養,總比吃藥強啊。若夫人覺得膩,還有幾樣,換著來吧。」相思覺得大夫說的很有道理,大正月裡冰天雪地,河裡泡了那麼久,不好好兒調養怎麼行呢。
「好吧。」身體總歸是自己的,她倒也不那麼堅持。
喝了湯,在院中走了走,想起了衛錦之,便出了門。她一出去,不止相思幾個丫鬟跟上,又有侍衛,讓她覺得誇張又無奈。
穿過園子走進西苑,一眼就看見憐兒從小茶房裡出來,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汁。
「夫人!」憐兒望見了她笑著打招呼,看了自己手裡的藥碗,歉意道:「夫人見諒,憐兒不能給夫人行禮。」
「公子呢?」她直接問。
「公子在屋子裡呢。」
她打起簾子,把憐兒手中的藥碗接過來,直接走進去。只見衛錦之站在書案前正提筆寫著什麼,看到她來似乎很意外,眉宇間儘是疑問。
「公子先吃藥吧。」她把碗遞過去。
衛錦之接了碗,一股氣喝完,憐兒忙遞上漱口水。
「你飲食怎麼樣?睡的好不好?」她問【侯門庶妻第二百八三章熟悉與陌生(6)章節】。
「還好。」衛錦之微微蹙眉,不太理解她的舉動。
她看出來了,也猜到他為什麼疑慮,笑道:「怎麼,難道我不能來看看你?又不是外人。以前我們沒說過話嗎?」她半是試探,半是玩笑。
衛錦之淡笑:「以前你從不會突然造訪,環境、身份,總有許多顧慮。」
「看來失憶不是件壞事。」
她不記得之前侯府經歷,無法體會到那麼多禮教規矩或是恐懼擔憂,或許,也就少了以往遇事的敏感。當初進入侯府,與現在回到侯府,記憶的起點都是一樣的,但同樣的環境同樣的人,卻不再相同,也就決定了她會做出不同的反應。
「你曾送了我一幅畫?很有意境的畫。」
微微思索,衛錦之明白了:「你的詩,我的畫,他送給你的。」
「你又不管事,又不做官,為什麼不做個畫家呢?有這份才情和興趣,哪怕是閒暇時畫一幅,也算一項事業,一種寄托,不是很好嗎?」她開導般的說:「我看你的這種病也和心情有關,不能太過思慮,你越閒,越容易思慮,精神越容易疲憊。不如讓身體稍稍勞累,吃的好,睡的好,更容易養病。」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衛錦之看著她,難得說句玩笑:「你要幫我賣畫?」
「我?」她頓時失笑:「好啊!若要我賣畫,我可要抽佣金的,別捨不得。」
「公子,你真要賣畫啊?」憐兒看他們說的煞有介事,滿眼吃驚。
「是啊。」衛錦之點點頭,與她對視一眼,都笑了。然而幾乎是在同一刻,忽然間她整個人傾倒,他忙伸手將她抱住:「紫翎?」
「夫人!」相思與憐兒也圍上來。
她扶著暈眩的頭睜開眼,好一會兒才清醒些:「沒事,只是有些頭暈,大概又是似曾熟悉的記憶。」
「你這樣多久了?」衛錦之問。
「很久了。」從衛肆渢第一次出現在玉州她就開始頭痛,只是一會兒就好了,記憶卻未見恢復。她笑著自我安慰:「大概尋找記憶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這種犯暈也是在積累,或許哪天我一覺醒來什麼都想起來了。」
「還是找大夫看看。」衛錦之不大放心。
「我知道。」她隨口敷衍,反倒叮囑他注意身體,又當著他的面交代憐兒監督,然後才離開西苑。一路上她走的很慢,扶著相思的手,幾乎是閉著眼。
「夫人,你真的沒事嗎?」相思覺得她臉色不好。
她腦海中翻滾著太多記憶,不僅僅是頭昏腦脹,連心口也極為不舒服。似乎都是一些很不好的記憶,令她覺得痛苦酸澀,又有莫名的愧疚。種種情緒襲來,一下子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已經睡在床上。
「夫人醒了?」相思將她扶靠在枕上,說道:「大夫看過了,說夫人可能是正在恢復記憶,這個過程會有些不適。大夫說了,不能急,頭太痛的時候就不要想了,以防適得其反。」
「相思姐姐,湯端來了。」香草把小碗遞來,說道:「我剛才去廚房看到了二夫人身邊的翠微,她親自在廚房讓人準備點心和補湯,說是要送到淨月庵給老太太吃的。三夫人得知了不甘示弱,也忙著準備呢。說起來她們都不如四夫人,親自去看望才好啊,不過,到底不一樣,她們去了老太太不一定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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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後還沒去呢。」沒有記憶,對淨月庵與老太太的印象,也僅限於丫鬟們的幾句話。
相思道:「老太太讓人傳過話的,夫人剛回來,調養身體為重,不必特地去請安問好慢些虛禮。待過些天萱小姐就要出嫁了,那時老太太要回來的。」
「萱小姐嫁的是誰啊?」她問。
相思看她一眼,簡單說了一句:「就是本地的徐家三少爺。」
「人怎麼樣?」
「挺好的。」相思藉故岔開話題,她也沒再問。
當天下午,淨月庵突然來了人,說老太太病了,上吐下瀉,人都虛脫了。聽了這話,府裡的夫人小姐們全都前去探望,管家請了大夫已前趕去了。
衛錦之同樣不能免,望著幾輛馬車駛離,一隊侍衛護行著,心裡仍是覺得不妥當。
喚來名侍衛吩咐道:「去總兵府調人來,護送夫人們前往淨月庵,這一路出城只怕不安全。」
「是!」侍衛騎馬去了。
衛錦之又問傳信來的人:「老太太是怎麼病的?著涼了?」
「素雲姑娘也說不清楚,公子去看看吧。」傳信的人只是傳信,連老太太的面兒都沒見著,哪裡說的清楚。
「跟著侯夫人的車!」衛錦之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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