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遵照衛肆渢的話,邱婉蓉與何吟兒兩個坐車去了淨月庵【侯門庶妻208章節】。
眼看到了中午,紫翎見他一直壓著眉色躺在那兒不言不語,心知他不會再去東籬山莊,便命人去通知了衛錦之。不多時,小丫鬟們抬了桌子佈置好飯菜,進來請。
「備酒!」衛肆渢心情不好,臉色十分明顯。
紫翎沒攔,站在桌邊為他斟酒布菜,後悔那會兒失言。
儘管她做了他妻子,卻是因無奈的命運,實質上,她只是他身邊的擺設。他們母子之間的事,她憑什麼多嘴?陷的那麼深,只怕到頭來被燒得灰都不剩,何苦呢。有時候她會忘乎所以,會迷惑,會忘本,以為真是夫妻呢沲。
衛肆渢悶悶的喝了兩杯,見她仍是站著,一笑:「翎兒,坐,陪我喝兩杯。」
「侯爺知道我酒量不好。」她淡淡的推辭。
「有時候喝醉也是件好事。」衛肆渢不由分說為她斟了一杯,送到她嘴邊鄒。
她只得喝了,未免兩三杯就被灌醉,她反過來哄著他喝。
衛肆渢有心喝醉,丫鬟連著送了幾次酒,他又喝的猛,終於是醉了。紫翎扶著他睡到床上,自己也沒了食慾,喝了半碗湯就將桌子撤了。
正當她斜倚著高枕小憩,忽聽春杏在耳邊喊。
「什麼事?」
「二夫人與四夫人回來了,就在門外,素雲說有老太太的話轉告。」春杏小心翼翼的朝床幃之處看了一眼,也清楚這對母子間掀起了戰爭。
紫翎沒驚動衛肆渢,出了房門,在外邊的廳上見了兩人。邱婉蓉垂首沉默,何吟兒站在一邊只是哭,並未看見何姨媽的身影。
「奴婢見過侯夫人。」素雲見禮。
「不知老太太有什麼話?侯爺睡了。」她說道。
素雲朝臥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聲說道:「老太太說之所以住到庵裡就是為了圖清淨,那裡不適合夫人們住,便是犯了家法,那般處置也不妥當。再者,老太太說四夫人受了很多委屈,便是二夫人沒責任,廚房難辭其咎。老太太請侯夫人詳加查察,嚴肅處理。老太太等著結果。」
「老太太這麼在意,何不親自回來查?」驀地,衛肆渢走了出來,眼睛泛紅,笑意清冷。
「侯爺。」素雲等人忙跪下。
「老太太派人來傳達指示,怎麼不叫醒我?」衛肆渢滿身的酒氣,坐下來直接將她摟在懷裡,也不在乎滿屋子的丫鬟們,不斷摩挲著她的臉頰。
「侯爺!」儘管沒人敢抬頭看,可紫翎仍有種被萬目註釋的感覺,加之他噴吐的酒氣,拿她當玩偶般的姿態,都令她無法忍受。
衛肆渢忽視她的抗議,噙著冷笑掃視跪地的眾人,說:「老太太想要處置,給了處置,她又不滿意,又要查。回去告訴老太太,本侯實在無能為力。既然她不許兩位夫人住在庵裡,那就讓她們住到廟裡,多住幾個月,好好兒的反省。」
「侯爺。」邱婉蓉與何吟兒兩個嚇得不輕。
衛肆渢笑道:「求我沒用,老太太仁慈,你們若想求就去求她。」
「侯爺……」
「都下去!」衛肆渢失去耐性,下了逐客令。
幾人只得退出了沁梅院。
何吟兒哭著問素云:「怎麼辦啊?侯爺似乎更生氣了。」
邱婉蓉不由得衝她動怒:「若不是你跑到淨月庵去鬧,事情會變成這樣嗎?誰都知道侯爺和……」到了敏感之處,話音戛然而止【侯門庶妻第二百四八章母女之計(9)章節】。
素雲心裡也清楚,只得說:「我看侯爺有些醉了,或許稍微清醒些就會改了主意。兩位夫人先留在府裡,我回去問問老太太。」
邱婉蓉忙說道:「千萬別讓老太太生氣。」
素雲很無奈的苦笑:「若得知了侯爺的話,老太太能不生氣嗎?除非不說侯爺的決定。」
「如果不說我豈不是要到廟裡一直住下去?」何吟兒慌了:「素雲姐姐,你一定要老太太幫幫我。」
素雲覺得很難。
在沁梅院裡,衛肆渢心情越來越煩躁,頭也越來越痛,只是拚命的壓制、忍耐。當幾乎覺得痛苦壓制不住時,抓了架子上的花瓶就是一砸。
丫鬟們早躲到了外面,大氣不敢出。
「侯爺。」紫翎卻不得不上前。若他犯了病,最後還得由她來收爛攤子,與其那樣,不如趁早化解了。「侯爺不要多想,喝口茶,躺著歇歇。」
衛肆渢直接將她遞來的茶碗掃落,一抹眼神也未曾施捨。
「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紫翎緊緊抓住他的手,用力換取他的注意,以便他能真的聽進她的話:「侯爺認為遭到背叛很痛苦,這不假,但得不到諒解同樣痛苦,相愛的人互相折磨更是將痛苦加倍。人生最遺憾的是固執的堅持不該堅持的,放棄了不該放棄的。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看得到侯爺與老太太的現在,或許侯爺不該再堅持恨意。」
「恨意?」衛肆渢一聲冷笑:「翎兒,你怎麼敢說出如此輕巧的話?」
「因為我經歷過,因為我想忘記,我知道那是最好的。」她低聲說道。
「是嗎?」衛肆渢捧著她的臉笑:「你真的經歷過?那想想曾經最美好的時候,再想想曾經最殘酷的時刻,告訴我,你心裡什麼感覺?你真的把那所有的一切都當做雲淡風輕?那我真是要佩服你了。」
的確,一切都不可能像說出口的話那樣輕鬆漂亮,偶爾夢到那場死亡,窗口那道身影會想冰冷鋒利的劍般此在心口,那其中真的不僅僅是恨,還有震驚和絕望。畢竟,那是自認為最最親的人。
「誰背叛了你?」衛肆渢終於注意到她的異常,心裡斷定不是徐少棠。
短暫的沉默後,她回了一笑:「侯爺守著秘密,我也要守著秘密。」
衛肆渢很冷靜的凝視著她,知道她不是玩笑,默然了很久,低聲講道:「別說外人,即便是錦之若萱都以為當年老太太得了重病,在京城養了三年,可實際上,老太太根本不在那兒。那件事,我曾在老侯爺醉酒時聽過隻言片語,也從某人的口中得到證實,可我一直不信。我不相信她會做出那樣的事!」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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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那年,我親口向她求證了,她承認了!」彷彿知道她想說什麼,衛肆渢早一步扼殺了她的想法,滿眼冰冷。
她聽衛錦之講過,也曾聽他親口提過,十五歲那年是個特別的記憶,也是他頭痛病的根源。
「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你們是親生母子。」
「所以才會痛苦。」衛肆渢抬起她的下巴,終止了講述,反問她:「現在告訴我,誰背叛了你?」
那番荒誕離奇的話,她要從何講起?只怕說出來,他會認為是故意拿他取笑。
「商家算不算?」她轉身走開,試圖避開這問題。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秘密很非同一般。」顯然,衛肆渢對於她拿商家做搪塞借口絲毫不信。
「侯爺喝了很多酒,我讓丫鬟煮碗醒酒湯來。」她故意岔開話題。
「翎兒,你過來。」衛肆渢喊她。
遲疑了一下,她走近。
衛肆渢彷彿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將她仔仔細細的端看了一番,而後說道:「我覺得有些頭痛,替我揉一揉。」
他的語氣平常,神色自然,可見剛剛那股情緒已經過去,也不會犯病了。
她取出精油,蘸取在指肚,為他按摩兩鬢的太陽穴以及頭頂部位。他閉著眼,很久都沒做聲,彷彿是睡著了一樣。
她收起精油,扯過錦被搭在他身上,望著他安睡的一張臉,心緒萬狀。
原本以為睡著的人突然說了句:「翎兒,你是上天派來專門醫治我的。」
那輕柔低緩的嗓音平平常常,卻與以往不一樣,輕飄飄的鑽進了她的心裡,慢慢扎根發了芽。
「是嗎?」她幾不可聞的回問,一直望著他。
他沒睜眼,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裡抱住:「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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