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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二章 京城之行(9) 文 / 酒微醺

    一覺醒來,雖有些頭暈,但比昨天好多了【侯門庶妻第二百二二章京城之行(9)章節】。

    相思進來服侍她梳洗,嘴裡說道:「侯爺去了擎王府。剛剛舅老爺府上、邱府、梅翰林府以及幾位王府都送了賀禮來,前幾家的夫人也來了,因夫人睡著,便沒驚動,坐坐就走了。」

    「哦。」接過豆蔻端來的姜茶,又問:「侯爺有沒有跟人提過回程的日期?」

    「不曾聽說。」

    在園中坐了一會兒,不見衛肆渢回來,她不禁又猜測起來。或許去擎王府只是個幌子,實則,他去見那位故人了。他故意瞞著不說,自然不可能坦白行蹤鬮。

    「我想出去走走。」眼見時候尚早,她不想像怨婦一般呆在驛館裡。

    「夫人想去哪兒?」相思問。

    「你們出去逛過哪裡?」她問香草和豆蔻,每回入宮都只帶著一個丫鬟,交代了她們可以結伴出去轉轉哦。

    兩人笑著說:「在大街上轉呢,京城哪兒都熱鬧。」

    她回房換了身較為尋常的衣裳,交代了林貴等人,帶上相思和一個侍衛,出了驛館。儘管林貴滿臉想攔,可她心意堅決,端出侯夫人的威嚴,板著臉色,林貴便不敢再說什麼。

    當然,林貴到底不放心,暗地裡又派兩個侍衛悄悄跟著。

    出了驛館,紫翎不走熱鬧寬敞的大街,只選僻靜的街道,往安靜的地方走。過了道石拱橋,路旁有座茶寮,大約是時候不早不晚,茶寮裡沒有客人,夥計坐著何一對賣藝的父女閒談。

    她選了個位子坐下,喊住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的父女:「不知能不能請你們唱一支?」

    父女兩個當然沒拒絕,問道:「不知夫人想聽什麼?」

    「揀你們熟悉的隨意唱吧。」她並不挑剔。

    「夫人,咱們這兒只有些尋常茶葉,您看……」小夥計一看她的穿戴氣度就估摸著非富即貴,坐在他這小鋪子裡,免不了忐忑。

    「不要緊,沖壺茉莉花茶吧。」當看到小夥計眼中的恭謹與些微忐忑,她這才意識到環境將自己改變。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尋常老百姓,在為了生存努力時,不可避免的融入了這個時代,衛肆渢,包括整個侯府在內,帶給她的改變已不是僅限表象。

    「你們也坐吧,也沒旁人。」

    相思坦然些,與她坐在同一個桌子,而那侍衛略微遲疑後,坐到相鄰的桌子。

    一壺花茶很快沏好,茉莉花香淡淡的飄散。賣藝的老者吹起了竹製排簫,在清脆飄逸宛若風揚的音樂聲中,小孫女乾淨純樸的嗓音響起陌生小調。

    她不由得被吸引,彷彿心思沉澱了,欣賞著純樸清新的鄉野氣息。

    忽然相思站了起來:「梅少爺。」

    紫翎回神,看見梅祺走了來,那神色可不像是意外遇見。

    「夫人。」梅祺施了一禮,笑道:「想不到夫人有如此雅興,還請原諒在下的攪擾。」

    「梅少爺怎麼走到了這裡?」自從來到京城,這還是梅祺第一回正面接觸,依照他的秉性而言,算是沉得住氣了。

    「聽說夫人在這兒,特地來了,有幾句話想親自和夫人說說。」梅祺沒有兜圈子,說道:「侯府裡的事我聽說了,相信夫人也不會認為那丫鬟畏罪自殺吧?眼看真相即將水落石出,卻突然線索中斷,一定是將要觸碰到真正的兇手了【侯門庶妻第二百二二章京城之行(9)章節】。」

    「梅少爺有什麼高見?」她做了個手勢,請他落座。

    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總是處於侯府之中,或許有些事情不如外人看的分明,聽聽他的想法或許有好處。

    「謝夫人。」儘管是在外面,到底身份有別,梅祺還沒大膽與侯夫人同坐的地步。另擇了張椅子,坐在一側。「夫人覺得錦公子為人如何?」

    紫翎頗為意外的看他一眼,反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懷疑他?」

    「不敢,只是、西苑裡,到底他是主人。」梅祺很客觀,他的確懷疑衛錦之。

    矛頭指著西苑,某些證據也指著西苑,加之其與衛肆渢並非同母兄弟,表面平和不表示暗地裡也沒有爭端。最主要的是,若沒了衛肆渢,衛錦之是最大受益者。他之所以沒直言這個懷疑,只因陷害的目標並非直指衛肆渢,而是衛肆渢的夫人,這總令人聯想到女人間的嫉妒。

    這是一團謎,一團亂麻,很難理清頭緒。

    「梅少爺有什麼佐證或發現嗎?」紫翎暫擱爭議,又問。

    梅祺笑道:「之所以特意與夫人面談,是覺得你我有同樣的目的。有些事夫人並不知道,身居侯府,也不便查詢。我可以幫這個忙,只需要夫人信任。」

    「若梅少爺查到的東西的確可信,那麼我自然會信任。」見他言語中流露的自信,不禁令她好奇:「但不知,梅少爺所指何事?」

    「不瞞夫人,我仍是懷疑西苑!梅祺先行告退!」躬身失禮,梅祺離開了茶寮。

    看來,梅祺是要查西苑的人,誰呢?衛錦之?或者,孫姨奶奶?

    「夫人還需要嗎?」不知何時歌聲停了,老者見了梅祺那樣尊貴的公子對她畢恭畢敬,越發謹慎小心。

    「不用了。」因為很喜歡排簫吹奏的聲音,特地吩咐相思多給了賞錢。

    當漫步回到驛館,已是夕陽滿天。

    「翎兒去哪兒了?教我好等。」衛肆渢坐在石桌邊獨自飲茶,見到她回來,露出一副辛苦的姿態。

    「隨便轉轉,誰讓侯爺那麼忙,沒空作陪。」她淡淡的玩笑,已經不去探究他的行蹤。

    衛肆渢看她一眼,笑道:「好像又生我的氣了。」

    「那倒不敢,只是在想,若沒什麼安排,不如回錦州吧。」

    衛肆渢啜著茶,思慮了片刻,點頭道:「等明日入宮請奏,得了恩准就起程。」

    晚飯後,衛肆渢提議帶她出去走走,她以累了為由婉謝。跟他出去兩次,一次悶悶喝酒,一次直接不見了人,誰知道第三次會怎麼樣?她沒那個興趣。

    正在洗澡,簾外傳來衛肆渢的聲音:「若是累了就早些睡吧,我出去一趟,可能晚些回來。這次可是先稟報了,別再生氣。」

    她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問相思:「誰跟侯爺出去的?」

    相思出去問了,回來說道:「雙喜和林貴都在,聽說侯爺只帶了兩個侍衛。」

    衛肆渢出了驛館神色便如夜色般寂冷:「查清楚了?她當真在那兒?」

    「回侯爺,問過左鄰右舍,她搬到那兒一個月了,兒子五歲,她在城南一家軒館做舞蹈教習。屬下為了確認,等到她回來,親眼看她們母子進去。」

    五歲,在時間上是吻合的。

    在侍衛的帶領下,衛肆渢來到城南一條小巷子裡,敲開一扇院門。開門的是個老婦人,望著他們很是疑惑。

    「你們找誰?」

    衛肆渢直接進去,掃著一排三間房屋,問:「那對母子住在那間?」

    老婦人明白了,說道:「她們母子啊,走了。」

    「走了?什麼時候走的?」衛肆渢一愣。

    「晚飯的時候,她們突然收拾東西走了。」老婦人看了眼其中一個侍衛,說:「她聽說有人在打聽她們母子,特地問了是什麼樣兒的人,像是很害怕,聽完後就帶著兒子走了。」

    衛肆渢冷著臉,甩身離開。

    他清楚,若是她故意要躲,那去軒館也不可能找到,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非得躲?他更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是怎麼起死回生,還有……那個孩子!

    「侯爺,還找嗎?」

    「不必了。」京城他並不會多呆,特地留下人找她容易引人注目,幸而有老王爺相助。然而正如老王爺所言,時隔多年,她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京城?

    回到驛館的瓊華苑,房中一派安靜,朝內望了望,床上的人似在安睡。

    復又轉身出來,命人取酒,坐在院中獨自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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