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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章 綺蘭之亂(5) 文 / 酒微醺

    當晚,衛肆渢照例是在沁梅院用晚飯(侯門庶妻第一百七章綺蘭之亂(5)內容)。

    桌上正中擺著一隻很大的長形白瓷盤,裡面一條清蒸魚,看樣子足有兩三斤。她起先沒什麼興趣,卻見衛肆渢一開席先嘗魚,似乎對味道很滿意。

    「嘗嘗看。」衛肆渢對她說道。

    她嘗了,雖然廚子的好手藝是菜成功的一大關鍵,她也不是什麼美食家,卻仍舊覺得這魚味道分外鮮美。總不可能是這個時代沒污染而造就的純綠色食品的關係吧?再盯著那身軀龐大的魚,不像草魚也不像鰱魚,好像沒見過。

    「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衛肆渢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笑出聲來:「連鰣魚都沒吃過?鬮」

    「鰣魚?」她著實有點兒吃驚。

    鰣魚她是知道的,江南水中珍品,古時就是貢魚。張愛玲有人生三大憾事,除了恨海棠無香以及紅樓未完,便是恨鰣魚多刺。新鮮的鰣魚不僅貴,更是難得,她一個平頭老百姓哪裡會去吃鰣魚?

    更誇張的是,這樣一條大鰣魚!只怕在這個時代,也是王侯級的貴族們才能食用哦。

    「怎麼,不好吃?」衛肆渢還真看不出她這會兒在想什麼。

    「不是,有點兒吃驚而已。」她突然想,每天吃飯擺了那麼多菜,她只知道好吃漂亮,哪裡知道到底吃的是什麼呢?估計很多傳聞中的山珍都悄無聲息的進了肚子,想來、有點兒浪費。

    「這魚是喬縣令今早特地讓人送來的,如今雖是吃鰣魚的盛季,但要找到這樣的體重,也不多見(侯門庶妻第一百七章綺蘭之亂(5)內容)。」

    「喬縣令?」她又吃了一驚。

    「喬臻兒的父親。」衛肆渢輕笑:「他所管轄的縣城臨江,每年撈起鰣魚都得選出最好的一批快馬兼程上供。他一來是送東西,二來,也瞧瞧女兒。喬臻兒非常喜歡吃鰣魚。這鰣魚雖味美,卻刺多,吃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不過,她吃鰣魚的樣子,真是一般人學不來的。」

    看著他言語帶笑恍若溫柔的樣子,再美味的鰣魚似乎也失去了味道。

    忽然外面跑來個小丫鬟:「啟稟侯爺、夫人,喬姨娘受傷了。」

    「受傷?」衛肆渢皺眉。

    「是,聽說是不慎撞到了頭,額頭上腫了一個包塊,已經請大夫去了。」

    「無緣無故,怎麼會撞到頭?」衛肆渢追問。

    「這、奴婢不知。」小丫鬟又說道:「今晚喬縣令送來了很多家鄉吃食,玉姨娘恰巧在,就請玉姨娘一塊兒用晚飯。當時屋內沒別人,所以都不知是怎麼撞到的。」

    琉璃?

    衛肆渢閃了冷笑,看向紫翎:「你派個丫頭過去看看。」

    「侯爺不去?」她反問一句,剛剛還那般溫柔的談論,這會兒談論的人都受傷了,卻又不去,真不知說他有情還是無情。

    「我正陪你用飯,怎麼能去?」雖如此說,衛肆渢卻拿一雙別有含義的帶笑眼睛盯著她。

    她被看的幾分心慌,忙轉開眼,說:「相思,你去看看。」

    這邊慢條斯理的繼續用飯,飯畢,相思回來了(侯門庶妻第一百七章綺蘭之亂(5)內容)。

    外間丫鬟們在收拾桌子,她與衛肆渢坐在裡面用茶,她喝著普洱。

    相思回道:「大夫已經看過了,說喬姨娘額頭的傷沒有大礙,但是淤血一時散不開,要用幾天藥才能消褪得盡。」

    「我代侯爺夫人問候過,又問起事因。喬姨娘說是起身的時候沒注意,桌布垂到了地上,結果絆了一下,始料未及的摔倒,這才碰了頭。姨娘叩謝侯爺夫人的關切,說好些來再來問安。」

    衛肆渢冷嗤一笑:「總不會是父親來了,過於高興吧。」

    紫翎從他的話裡聽出些別的意思,不禁詢問的望著他。

    接觸到她的疑問,衛肆渢笑道:「喬縣令也不會白白的來看趟女兒啊,大概又有什麼為難的事請求。總歸是一家人,她若求你,沒什麼大礙的話,就幫了。」

    她低頭抿了口茶,反笑道:「為什麼會求我?她求侯爺不是更好?」

    「我怎麼聽出點兒別的意思?」衛肆渢逼視著她,戲謔的水光一閃一滅。

    「我去吩咐丫鬟們準備熱水。」她找了個不太好的借口逃避開,心裡堅決否認是吃醋,不過是、是介意喬臻兒莫名的受傷而已。

    次日清早。

    衛肆渢洗漱更衣後正要走,又想起一事,回頭與她說:「府裡有幾處人役調動,晚些時候會有人與你細稟。今日有事出去,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不必等了。」

    紫翎細想他說的話,不禁猜疑:人役調動?他會專程跟她提這種小事?

    很快,瑞大娘的到來解答了她的疑惑(侯門庶妻第一百七章綺蘭之亂(5)內容)。

    原來所謂的人役調動,指的是水荷的家人,全都從原來的地方調到最苦的差事。她自然不會插手,權當一聽,至於空出的差事,命瑞大娘挑人重新補上。

    「夫人,小和春的班主求見。」

    「草民羅文,叩請侯夫人金安!」

    「班主請起。難道是準備動身了?」她問。

    「呃,是、是……」哪知班主卻是欲言又止半天,這才尷尬又忐忑的笑:「回稟夫人,昨夜班中的柳生公子不慎感染風寒,難以下床,怕是近兩天無法動身。草民特地來懇請夫人寬宥,允許戲班再停留兩日。若夫人恩准,小和春戲班願意推掉京城預演,再為侯爺夫人唱滿一月堂戲。」

    她沒立刻應聲,不是因為為難,而是阻擾戲班辭行的因素是柳生得病。那麼巧,昨晚喬臻兒受傷,他今天就說病了,他在班中由著主導地位,他說動不了不走,班主也得順著。

    這麼留下去,只怕早晚得出事。

    「夫人?」相思意外的發現她走神。

    「哦,既然柳生公子病了,那就別急著走,請大夫看看。」隨之她又說:「我知道你們還是想趕著去京城,年年如此,若今年毀了信譽,豈不是讓戲樓與京城百姓失望。待公子病好後,你們就起程吧,只要唱完了京城的戲肯再回來。」

    「夫人言重了,草民不敢當。多謝夫人恩典!」班主再三叩謝。

    她只希望這番說辭能說動柳生,希望他不要一味遷延,反正還允許他再回來。但是,心裡總是隱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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