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侯門庶妻第八十六章追查內容)!」眾人全都跪下。
「都起來吧。」衛肆渢擺擺手,看了眼五嫂子的屍體,又在房內掃視了一圈,而後出來,噙著那麼點兒興味的笑看著她:「先是查失竊,卻查出了賭博,又因此牽出虧空,這會兒又是死人了。翎兒,你的日子過的比我精彩啊。為什麼你不認為她會畏罪自殺呢?要平廚房的那筆帳可不容易。」
瞥了眼緊隨而來的琉璃,她知道,那些事早被琉璃添油加醋的說了。
「五嫂子從廚房貪的不是一點兒,又放貸,如果她擁有這筆錢,怎麼捨得自殺,錢是無法帶到陰間去的。她自殺的理由很值得懷疑,來了一查,果然是有問題。」
早有下人搬來座椅,衛肆渢坐了,一邊品茶一邊聽,又笑:「方纔仵作說了,兇手極可能是個男人,為什麼你認為是女人?鬮」
「侯爺定是也想到了,何必要我再說(侯門庶妻第八十六章追查內容)。」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了,著實有些驚訝,那麼短的時間就能看出蹊蹺,心思的確非常人可比。
「就是想聽聽你說的。」衛肆渢直道目的。
聞言她也不再推辭,緩緩講道:「仵作認為女人沒那麼大的力氣,其實是可能的,就如勒人脖頸一樣,將人吊起來同樣能使用手段。再者,並非只有男人才有大力氣。據我分析,兇手一定是五嫂子熟悉的人,能令其放鬆警惕,悄無聲息的吃下摻有迷藥的東西。若兇手是男人,大可以趁此時將人吊起來,犯不著先勒死再吊,正因是女人,擔心五嫂子中途醒來不好控制,才先將人弄死。至於吊起的方法……哦」
她抬手朝屋內一指:「這是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桌椅板凳繩子隨手可取。先用繩子做出高度合適的吊環,將桌子擺放其下,把人拖到桌子上,再擺上凳子,將人扶坐在凳子上。套好繩索,抽掉凳子,再搬開桌子,就完成了偽裝的上吊。雖然看似麻煩,但屋內桌椅皆有灰塵,可以清楚的看見桌上留有痕跡。」
「再者,驗屍結果說,死亡時間在戌時至亥時間,這段時間廚房非常忙碌,從準備晚飯,收洗碗筷,到燒熱水,一直是人來人往。廚房內做事的都是丫鬟婆子,小廝們都在二門外,更別說男人。即便有個別進來的,也是辦完事就走,若來過,大家都會有印象。犯案的人最忌諱惹人注目,挑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沒人會在意某個人。」
「說的很有道理。」衛肆渢似乎是挑刺兒的,抬手往門上一指,問:「這鎖你如何解釋?」
門上的鎖毫無損壞。
她仍是不慌不忙:「門上的鑰匙在瑞大娘手中,我相信瑞大娘做事穩重,不會讓鑰匙遺失,也沒理由做這種殺人的事。窗戶是封住的,只能走門。」話到這裡,她冷聲問:「瑞大娘,昨晚的飯菜碗盤是不是沒收?」
「呃,不會立刻就收,上一頓的碗盤都是下一次送飯時收走。」瑞大娘早聽呆了,當提到鑰匙時出了一聲冷汗,生怕和自己扯上干係(侯門庶妻第八十六章追查內容)。
「昨晚誰送的飯?」她又問。
「是奴婢!」一個小丫鬟顫巍巍跪在地上,白著臉解釋:「奴婢送飯的時候五嫂子好好兒的,放下飯菜奴婢就出來了,鎖了門,鑰匙親自交還給了瑞大娘。」
琉璃嗤聲笑道:「夫人總不會認為是她吧?這小丫鬟瘦瘦弱弱,估計搬個桌子都夠嗆呢。」
紫翎橫去一眼,冷笑道:「這是玉姨娘的見識!」
琉璃當眾被如此揶揄,不禁氣怔,然而顧慮著前車之鑒,可不敢再還口。
「接著說。」衛肆渢完全像是沒聽見兩人的話。
紫翎又問瑞大娘:「這門上的鑰匙你是隨身攜帶還是放在某個地方?」
瑞大娘一愣,緊張了:「因為這是臨時加的鎖,每天三餐時都要開鎖,為了方便,沒和其他鑰匙串起來。單獨的一個帶在身上也不方便,都放在屋子的抽屜裡。」
姚淑媛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夫人是懷疑有人偷配了鑰匙?」
紫翎沉默不言。
「怎麼了?」衛肆渢追問。
「這件事要找出誰是兇手,只怕我沒這個能力。」然而話鋒一轉,她掃視眾人:「但我要說明的是,五嫂子並非自殺,費盡心思將其偽裝成自殺的人,難道不能說明點兒什麼嗎?正值查賬,牽扯到一筆數額不小的銀款,這時候殺掉五嫂子,說明會對幕後者有利。看來,五嫂子身上還藏著很多秘密,也許她只是為主子辦事,那些虧空收益乃至放貸所得並未進她的腰包,如今事敗,主子擔心她亂說話或趁機要挾,殺人滅口也是順理成章。不是嗎?」
既然邱婉蓉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她也不須顧慮,直接把那些事全扣在對方頭上,令對方好好兒品嚐坐立難安的滋味兒(侯門庶妻第八十六章追查內容)。
衛肆渢聽後未置片語,只是一抹冷笑。
「侯爺有什麼指示?」紫翎不知他的心思。
「我不過一時閒著,來看看。你這麼聰敏,我想早晚會查出來,到時候再與我細講。」衛肆渢轉瞬口氣森冷:「這才多久,又死人!你們這些管事的難辭其咎!都好好兒教導底下的人!」
「是。」瑞大娘等人又是大出冷汗。
「你處理吧!」衛肆渢丟下一句話,抬腳就走。
琉璃忙跟上去,柔媚笑著輕問:「侯爺有事要忙嗎?」
「把新學的曲子再唱一唱。」衛肆渢環臂將其一攬,離開了眾人視線。
邱婉蓉滿眼怨恨,然而此刻心思都在廚房,聽方才話音,侯夫人是不打算就此罷休。
紫翎收回目光,心裡多少有所感觸。即便再如何,這個男人與她每晚耳鬢廝磨,有過溺人溫柔,她又不是機器人,讓她毫無感覺怎麼可能?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不可寬恕的事,竟落得這種境地。
「瑞大娘,五嫂子的後事你按照規矩辦吧。」
「夫人。」姚淑媛湊近來,餘光將邱婉蓉一掃,低聲道:「不是我多嘴,這事只怕和二夫人脫不了干係,要不然她那麼緊張。真是夠狠,居然殺人滅口!」
「暫無憑據,還是不要亂說,免得遭人話柄。」她語態平和的勸誡,心中很清楚,要對付邱婉蓉不是那麼簡單,也絕不能憑一兩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