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菜頭這幾天有些興奮過度。////僅僅因為跟著張恨古吃了一頓飯,竟然認識了從北聯警察局到花海縣副縣長好幾個大官,做夢一樣成了他們哥們兒,這是他做夢都夢不到的好事。
有張恨古從中牽線,教育局的工作效率出奇地快,第二天他就成了一所小學的校長。這件事之所以有著這樣的高效率,多虧了二哥田守仁。
當任命書送到總校長陳玉成手裡的時候,陳校長都有些不敢相信。一般情況下任何校長,那需要他向局裡推薦,然後經過局委會領導考核通過,最後才能通過。而和菜頭居然沒有通過總校推薦就成功當上校長,這讓他不得不對和菜頭刮目想看。
上看有人,而且是很硬的後台。陳玉成猜測著。
和菜頭也吃驚不小,雖然他對著那天酒桌上的話記憶猶新,但真的落到實處,還是讓他喜出望外。一分錢不花居然辦成這樣大的事,估計也只有和菜頭這一個例外了。要知道,總校長陳玉成那可不是一般地黑,混個小學校長沒有三萬兩萬的禮物,連想都別想,哪怕你再有硬關係,那臉面上的禮物也是必需的。記得一開始他打聽校長行情的時候,有熟悉情況的人告訴他,要想當官,首先要有背景,有人推薦,然後關係打通了才有可能。當然,向相關領導意思意思那也是必需的。混個臉熟,然後才能重用。如果領導根本不認識你,即使你是千里馬那也白折騰。
看來這一切都拜託張恨古了。
和菜頭一直想不透,不知道張恨古這小子不知道哪來的背景,竟然讓這些當官的都圍著他轉。唉,如果哪天自己能趕上他那一半就阿彌駝佛嘍。
和菜頭以前因為小梁的關係,總是對張恨古憎恨有加。現在看來,自己太對不起張恨古這個好兄弟了。以後呢,如果張恨古跟小梁走得稍稍近一些,可以睜一個眼閉一個眼。管他們怎麼著,只要自己官當大了,情人可以找一大把,何必還在乎一個小梁。
小梁對於和菜頭與張恨古結拜的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不明白張恨古為什麼會這樣做,是想通過這樣的關係繼續與她保持那種關係,還是就此永遠斷絕與她的關係呢?對於張恨古,她現在始終搞不清自己與他會是什麼樣的未來。小梁清楚地知道,張恨古肯定不會娶她,但卻偶爾又要找她,難道自己就甘心這樣做張恨古的情人嗎?
現在,她與和菜頭正在籌備結婚,兩個人已經同居很久了。////既然下定決心要嫁給和菜頭,那再與張恨古保持關係,那可不是小梁的作風。
婚期馬上就要到了,可是小梁一起提不起精神。和菜頭看小梁有些不高興,猜了半天沒有猜出結果,以為自己又哪裡惹到她了。於是找個借口出了門。
小梁知道張恨古去了大公島,一直擔心著大公島的形勢。見到和菜頭走了,就坐到電腦前上網查看有關大公島的新聞。
大公島這兩天比較熱鬧,看一些站裡說,大公島被南越人佔領後,昨天在島上插的南越國旗突然失成了傣幫國旗,而且島上似乎傳來了槍聲。
這讓小梁緊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張恨古去了大公島,難道在大公島上開槍的會是張恨古?轉念一想,張恨古單槍匹馬,怎麼會敢與正規軍隊拚命?這樣想著再打開下面的網頁,發現最新一條消息說,傣幫人民軍的江防部隊抓住了幾個從大公島偷渡的南越人。兩條新聞結合起來看,小梁一下子就明白了。看來張恨古在大公島遇到了南越軍隊的襲擊,然後在回傣幫時肯定讓傣幫江防部隊當成南越人捉起來了。
張恨古危險!小梁想。她立刻想到了刺刺蝟博報,那個神秘的可以讓張恨古起死回生的地方。或許,再在那裡留個言,可以對張恨古有所幫助。反正只是需要她打幾個字,死馬就當活馬醫。張恨古如果出事了,那這個留言就沒有白留。如果在刺刺蝟博報上留言不起作用,那張恨古是死是活她也沒有辦法,只能聽天由命了。
和菜頭從家裡出來,到街上轉了好幾個圈也沒有什麼意思。心想到網吧裡找人聊會天吧,才走到網吧門口正好遇到了教育局的楊主任。
楊主任是和菜頭在接受任命書的時候在總校認識的,立刻與楊主任打招呼。對於這個副縣長親自提起來的校長,楊主任當然也滿面笑容。拉住和菜頭問:「和校長,帶錢了嗎?」
和菜頭不知道領導這是什麼意思?當下掏掏口袋有兩千多塊,都拿出來,說:「楊主任,你看這夠不夠?」
楊主任眉開眼笑,說:「夠了夠了,咱們局長在這裡玩呢,正好沒錢了,眼看著到了關鍵時候了,你可解了急了。」
楊主任領著和菜頭進了這家大型的網吧,最裡面是一排排的賭博機,陳局長正在一台機器前釣魚呢,看到張恨古點點頭,說:「和菜頭是吧?來,一起玩一把。」
和菜頭沒有想到局長還有這樣的愛好,心想自從當下校長,一分錢沒花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與局長套套近乎,於是也坐下來陪著局長一起玩。
到了中午,和菜頭邀請局長與楊主任一起共進午餐。局長也玩累了,爽快地答應了和菜頭的邀請。和菜頭有些受寵若驚,局長整天公務繁忙,有機會請局長吃頓飯可不是容易事,即使如陳玉林那樣的總校長都要提前預約才有可能,沒想到他卻做到了。
楊主任打電話叫過來幾個局裡的領導,把陳玉林也打電話叫了過來。幾個人團團圍了一大桌。
局長陳為民連著與和菜頭干了三大杯白酒,說:「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在我們教育系統還有著老弟你這樣的人材。如果不是田縣長推薦,我還真做不了個博樂。」
和菜頭本該謙虛的,但是今天在酒桌上他謙虛的次數已經太多了,實在沒有可以謙虛的理由了,只好用乾杯來表示對局長越發的敬意。
其他幾位領導也紛紛起來與和菜頭對酒,陳玉林也對和菜頭不斷抱以滿意的微笑,本來應該以局長為核心的酒桌上似乎和菜頭到成了中心。不過這個中心的日子並不好過,連番的白酒讓和菜頭沒一會就頭重腳輕了。好在局長高瞻遠矚,看到了和菜頭的酒已經到了盡頭,出於對下屬的關懷,建議灑場結束,大家一起到ktv瀟灑瀟灑。
局長的提議當然沒有人反對,於是一行七八個人再次轉換場所。
在輕重地音樂聲中,陳為民說:「小和呀,現在讓你們征訂的那本愛國主義讀物你們有沒有難度?」
和菜頭雖然酒沒有少喝,但大腦還是滿清楚的,說:「沒問題沒題,有問題找我好了。」
局長說:「那就好,因為這要向學生收費,如果有家長告狀,那咱可就沒有辦法收拾了。」
和菜頭說:「不怕,不怕。不就那些家長們嗎?他們能到哪去告狀?去縣裡?我二哥是主管副縣長。找新聞媒體,我三哥張恨古能把全縣的報紙網站都封了。跑到北聯,我大哥全把他們送到大山裡開礦。我也說,咱們收這個小錢兒,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人不能得意忘形,所謂物極必反,樂極生悲說的就是此時的和菜頭。
當他打著醉拳回到家的時候,他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樂極生悲了。
和菜頭敲了半天門,咚咚咚的聲音估計把全單元的人都砸醒了,他家的門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是不是喝多了?和菜頭自己喝多了,當然也就想小梁可能也喝多了。他實在叫不開門,只好自己掏鑰匙開門,一邊開門一邊嚷道:「小梁,喝點酒算什麼,你看我,喝我了還能開門呢。」
屋子裡漆黑一片,和菜頭伸手摸黑打開了燈,客廳裡空空的並沒有人影。看來小梁已經睡了吧?和菜頭想。他推天臥室的門,藉著客廳的燈光看到小梁似乎正趴在電腦前面,似乎睡著了。
唉,這電腦看來比酒還能吸引人呢。和菜頭想著伸手又打開了臥室的燈。
一陣刺鼻子的味道在臥室裡發散著,讓和菜頭的大腦有些警醒。這是什麼味道,怎麼帶著些腥氣?
和菜頭一搖一晃地走到了小梁的背後,用後推推她,說:「怎麼回事?也不怕感冒了,去到床上睡去。」
小梁的身體順著和菜頭的手勁一歪,慢慢地滑到在地上。和菜頭只感覺手上接觸小梁地方沾乎乎的,伸出手來一看,竟然滿手是血!
和菜頭的酒立刻全醒了,一把抱住小梁叫一了聲「小梁」,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小心地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嘶聲叫道:「小梁!你說句話!你別嚇我!」
小梁的身體已經冰涼了,哪裡還有一點呼吸,更不用說再說話了。
和菜頭一屁股坐到地上,鼻涕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小梁呀,你這是怎麼死的?哪個該死的害死了你!」和菜頭如同瘋了一樣跳了起來,但是卻找不到可以發洩的對象。他哆嗦著拿起電話,撥通了警察局的報警電話。
「喂,警察局嗎,我家發生了殺人案……」
[連載中,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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