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馮如何逃過警方的追蹤成功越境潛入傣幫,他只是輕描淡寫兩句話一帶而過,不過張恨古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初追殺他的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幫派黑社會,還讓他屁滾尿流差一點送命,更不用說能夠運用國家機器的政府了。
千難成難,好在大眼馮沒有被抓回去。就讓他們兄弟一起在傣幫打拼開下吧。
說到張恨古的失落,大眼馮只能跟關歎息。大眼馮的經歷與張恨古比起來,更富於悲劇。兒子沒有了,老媽沒有了。老婆與老爸不知道會流落到哪裡去?他雖然成功脫身,但是永遠背景離鄉,再也無法回到曾經的那個小村莊了。
兩個難兄難遞抱頭痛苦一場,算是對過去世界的告別。人還要活下去,還要活得有尊嚴,那就讓他們兄弟一起努力吧。
張恨古把自己老婆失蹤的過程詳細向大眼馮做了說明。這件事太過蹊蹺,張恨古始終不能相信,老婆是自己走失的,不然也不會發生那麼多奇怪的事情。
大眼馮認真聽著張恨古的故事,偶爾問上一句兩句。足足吸了三支煙,大眼馮才說:「這件事真有些撲朔迷離。如果張默默被人搶走了或者自己走失了,當地官員不可能不管。他們不受理這件事,那麼這些人或者知道內情,或者與這件事肯定有關聯。他們怕你鬧事,所以就想弄死你,。結果你命大沒死,那就逼著你造反,好找個罪名把你關起來。可是你又沒有造反,只是一個勁的上訪,這讓他們無法對你下死手。不然當你**的時候也不會沒有理了。」
這話說的似乎給張恨古暈暈的內心開了一扇窗,但是這個窗戶卻只露出一絲光亮就又關上了。大眼馮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張默默有那麼重要值得政府官員興師動眾嗎?
「可是我老婆有什麼呢?長得是不錯,但那也只是我的觀點,別人還不見得看得上呢。為她一個人值得這樣大動干戈嗎?」
大眼馮也很困惑,要說張默默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但是張恨古在北京接二連三的讓人追殺,這應該有什麼內情呢?
「你有沒有得罪過黑勢力?」大眼問。
張恨古苦笑,前兩天他倒是得罪了南越幫,但是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與任何勢力打過交道。別說黑勢力,連白勢力他都沒遇到過。在傣幫,在東大村,小孩子都可以欺負他。別說得到得罪哪一個人,他甚至連個螞蟻都沒有得罪過。
從來沒有得罪過人,卻有專業的殺手來追殺你,警察署又不接你的案子……大眼馮來回溜躂著,接著又點燃了一支煙。
張恨古說:「行了,你少抽點吧,一會別人看我這裡還會以為著火了呢。」
大眼馮不理張恨古,依然在深思,說:「從北京看,殺手很專業。最後那一次本來是針對你,結果你提前下了車,苦了那一車人……」
張恨古說:「追殺我的人已經弄清楚了,那是青紅黨干的。」
「青紅黨是個什麼組織?」大眼馮問張恨古。
張恨古還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原來他只知道青紅黨是他的仇人,卻沒有考慮過,為什麼素相識的青紅黨會來殺他?
「一定是有人僱傭青紅黨來殺你。」大眼馮停下腳步,說,「下次只要找到青紅黨的人,那就能夠找出幕後的真兇。」
張恨古齜牙咧嘴地苦笑,說:「別逗了,我躲還躲不過來呢,咱們哪惹得起青紅黨?」想到古小紅那雙銳利的眼神,張恨古情不自禁地看著了窗外,似乎古小紅就站在窗戶外面隨時準備殺了他。
看來張恨古讓青紅黨追殺的都嚇怕了。大眼馮想。也難怪,一個黑社會組織接二連三的追殺他,說不害怕那是違心。尤其是古小紅在傣幫現身,張恨古更應該小心才是。
「那從哪裡下手呢?」張恨古茫然地問大眼馮。以前他獨自一個人,只能想到哪做到哪。現在大眼馮來了,終於可以有一個人商量商量,張恨古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當然,在以後的生活中,張恨古還會遇到很多煩心的事,他也會把這些事拿出來讓大眼馮與算一萬幫助參謀。不過,隨著張恨古的進步,很多事情他們只能是參謀,而真正做主的,依然還得張恨古自己。
大眼馮打了一個哈欠,天已經快亮了。自從他一夜殺了兩個人,從來還沒有睡過一個安安穩穩的覺。現在到了張恨古的家裡,應該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躺到張恨古床上,說:「我看哪,先睡覺吧,天亮了你要是去上班,給我放下點零錢,你愛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吧。」
張恨古沒有辦法,只好躺在大眼馮的旁邊,本來還想跟他再聊幾句路上的情形,沒想到大眼馮閉上眼就已經死豬一樣的睡過去了。
唉,他實在太累了。張恨古不好意思再打擾他。閉上眼迷糊了一會兒,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他跑到超市那裡買一箱子方便面幾把掛面雞蛋什麼的,放在家裡,省是大眼馮到處亂轉讓人懷疑。
當務之急,是幫助大眼馮弄一張傣幫的身份證,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心地住下來。
在東大村,大眼馮並不會安全,因為村主任張民生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可能隨時會把村子裡新出現的陌生人上報到警察署。
張恨古安排好家的一切,急忙騎上自行車去花海縣上班。只要沒有特殊原因,比如參加同學會,張恨古鐵定的第一個到單位,然後收拾屋子,打水,擦地,直到其他同事上班為止。今天有些晚,他到達單位的時候,發現有一個身影正在貓著腰認真地擦著地板。
誰這麼勤快?張恨古自從來到外宣辦,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勤快的人。張恨古故意發出點聲音,那人直起腰回過頭,衝著張恨古笑了笑。
竟然是高杉!
張恨古知道,高杉以前很少上班,自從自己調到這裡來之後,似乎上班的次數明顯增多。高杉對自己的好感,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夠感覺出來。但是因為她那個公共汽車的綽號,張恨古心裡一直有些芥蒂。
「你怎麼收拾屋子呀?」張恨古問。這本是他的活兒,突然讓別人搶了,還真有些不適應。
高杉擦把汗,說:「閒得沒事,是不是搶了你的活兒了?」
張恨古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這活兒也沒寫著是我的……不過,這些活兒還是我幹得好。」
高杉甩甩頭髮,低下頭去,一邊擦地板,一邊說:「以後這收拾辦公室的活兒你不用幹了,馬上就要打提拔當領導了,不能什麼事都自己做。」
要做領導了?張恨古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楚高杉的話,就反問了一句,「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