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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校園風雲 第八十六章 千萬別摸 文 / 不了不得

    週三是傣歷火把節,南家窪小學照例要放假一天。

    週二下午南家窪小學就早早地放了學,全體教師與學生全部離校回家過節。火把節是一個慶祝火神重生的節日,是傣幫最重要的節日之一。節日這天晚上,家家戶戶家門口都掛上火把,村裡所有人都聚焦到一起狂歡。

    張恨古守在大門口,看到學校裡不再有學生走出來,準備鎖大門回家。向著學校裡再看了一眼,發現小梁的自行車還在角落裡。到了小梁的辦公室一看,發現她還沒有走,正伏在桌子上做全校的課程表。

    「放學了,該回家過節了!」張恨古在辦公室外面喊她。

    小梁這才發現已經放學了,忙扔下手中的東西出來,說:「張格格,你可把我害慘了,讓我做個什麼主任,我看就是找了一個免費打長工的了。你看我這一天,又得上課,還得幹這麼多活兒。都快累死啦!」

    小梁說的一點不假,一所普通小學的教導主任,課要上,事要管,的確是挺累人的。

    張恨古有些歉意,他文化底子實在太差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別人幫忙。雖然有林校長在這裡幫助他,但是張恨古哪好意思支使他去做呢,只好讓小梁受苦了。

    這時候,張恨古忽然發現辦公室裡居然還有一個男生在那寫作業,就問小梁是怎麼回事?

    小梁說:「這孩子,沒治了。每天都寫不完作業,天天寫保證書都不管用。這有,今天我揍了他一頓,居然還沒有記性。只要不寫作業,天天挨頓揍都成。」說著對那個學生說,「行了,你先回家吧。回家後接著按我的要求去寫,不然回頭還得接著打你的屁股,一直到知道寫作業為止。」

    那個學生聽她這麼說,衝著小梁做了一個鬼臉,背起書包飛一樣地跑了。

    張恨古看著他的背景,說:「你這話白說了,你看他一轉身,早就偷著樂呢。」

    「樂也沒法了,再體罰就打壞了。有的時候,我打著他們也心疼。可是你說不打吧,還真不行。可真打壞了,家長又該不幹了。」小梁一邊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一邊說。

    「那你可千萬掌握好分寸,別讓家長再把記者招來。」張恨古想到上次那個記者,如果不是馬不吃草的話,估計那次肯定下不了台了。不知道那個記者的腿好沒有好呢?張恨古突然生出一種壞壞的感覺,心想那女的那麼大年歲了,還打扮著向十七八歲看齊,怪不得那些學生們起哄,都成了老妖精了。

    回頭再看小梁,西邊天空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正好照在小梁的臉上,連長長的睫毛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似乎鍍上了一層金色。

    張恨古不由看得癡了。

    小梁一抬頭,看到張恨古正色瞇瞇地盯著自己,輕輕地低下了頭,說:「看什麼看?」

    張恨古這才回過神來,說:「這麼早放學了,回家有什麼安排嗎?」這是一個很曖昧的信號,拋出去就看對方的反應了。

    小梁一下子羞紅了臉,看看外面天色還早,就說:「咱們到外面走走吧,到東山裡散散心。這一天快把我累死了。」

    這是一個曖昧的回答,做出這樣的回答,死人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張恨古激動得差點翻個筋頭。雖然他對張默默一直掛心,但是這麼長時間了,沒有張默默的時間張恨古是孤單的,作為一個雄性動物,張恨古是寂寞的。有一個美女在一邊陪著,雖然沒有有實質性的快樂,但是心裡也舒服一些吧。

    「要不你坐我的自行車吧?」張恨古說,「離南家窪小學遠點,省得讓學生們看到。」

    從花海縣城來的公路在南家窪小學前面拐了一個彎,彎彎曲曲地從東山旁邊經過。兩個人順著這段公路走了一段,然後離開國道進了東山。再向前走一段路,自行車已經不能再向前走了。張恨古就把自行車放到路邊,然後徒步向上攀登。

    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真正走進了東山。近處的坡地上到處都是甘蔗林。遠處,紅紅的木棉花正是開放的時候,滿山遍野除了色還是紅色。更遠的地方,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綠色,那是東山的原始森林。極遠處,則是白皚皚的雪山,那是宏偉的查韋山脈(喜瑪拉雅山脈),似乎已經與天地連接起來。

    鋪天蓋地的風景衝進人的內心深處,一種醉人的芳香瀰漫在空氣中。偶爾有風吹過來,醉得人昏昏欲睡。這是哪裡來的香氣呢?

    順著風向,在坡地,小梁發現一種很奇怪的野草。這種草,葉子是黃的,從葉子向下全部是綠色的,在微風的吹拂下,就如同一個個小學生,穿了綠色的校服,戴了黃色的帽子,正站得整整齊齊做廣播體操一樣。如同遠遠看過去,非常好看。

    小梁拔下一株來,放在鼻子前,感覺這種草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但是又不同於普通的花草的香味,似乎有些虛無飄渺,似乎有些香得讓人動心。她舉起草來問張恨古,:「這種草在東山似乎並不常見吧?」

    張恨古肯定地說:「那當然,以前東山根本沒有這種草,不知道哪年才成片成片的長出來的。不過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東山的野草?

    小梁說:「那當然了,你不知道吧?我在平江上大學的時候,可是學的生物專業的。」說著歎了一口氣,她在大學本來是生物專業的,可是畢業後卻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只好到邊遠的山區做了一個小學教師。

    張恨古聽到她這樣說,心裡不由地感歎。一個生物系大學生被分到這樣的小學任教,也不知道是學生的幸福還是傣幫的悲哀。

    小梁把那株草擦乾淨,放在嘴裡慢慢地咀嚼,說:「這草應該是哪一科哪一目呢?」

    張恨古可不知道她所說的什麼科什麼目的,見她放到嘴裡,就說:「什麼都往嘴裡放,小心中了毒。」

    小梁笑笑,說:「沒事,有毒的草與沒毒的草,從外面就可以看出來。這種草有點酸有點甜,味道好奇怪呀,不信你償償。」看到張恨古用好奇的眼神盯著她,小梁就把把野草遞給張恨古。

    張恨古聽她這樣說,的確有些好奇。自從在東山上發現了這種草後,東山的本地人既不知道它的名字,也不知道它有什麼功用,更不知道有沒有毒能不能吃。

    看到小梁品嚐的有滋在味,張恨古並沒有接過來,而是從地上拔起一株,放到嘴裡慢慢嚼著。還真如小梁所說,這種野草汁有些冰涼的味道,酸酸的,似乎還有一種甜味兒,這種味道似乎順著血管一下子就流遍了全身。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在心裡蕩漾開來。

    遠處的野草在微風中搖曳生姿,小梁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跑過去,伸出手去要摘其中一朵,張恨古急忙抻手攔住她,說:「不行,千萬不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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