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飛搞不成,陳同慶只好開車回到警察局。四海酒家的老闆、老闆娘服務員都在這裡看押,陳同慶希望能夠在天亮之前這個案子有所突破。
四海酒家的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矮個子外地人,看到陳大隊長,又是作揖又是行禮,就差給陳同慶磕個頭。四海酒家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他這個買賣肯定是做不成了。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盡早破案,抓住真兇,這樣他們一家才有可能安然離開這裡。不然的話,隨便弄個罪名就夠他一輩子享受不盡了。
陳同慶簡單地問了他幾句,然後直接奔主題。「你們飯店裡的那個女服務員叫做什麼名字?」
「女服務員?」老闆納悶地反問了一句。他的飯店招聘的都是十**歲的小伙子,根本沒有一個女性服務員。
看到他這樣的表現,陳同慶早在意料之中,問:「你們飯店為什麼只招男服務員而不招女服務員呢?」
老闆看面前這位警官並沒有相像中那麼可惡,只是跟他聊天,絲毫沒有把罪名都加到他身上的打算,慢慢放鬆下來。長歎了一聲說:「沒辦法,警察同志,你也知道,現在這些女孩子,為了一根棒冰就可以跟著別人過夜,我哪敢要?家長把孩子們交到我手上,出了事我哪擔負得起?」
陳同慶笑了,而且笑的非常開心。他完全可以猜得出其中的原因。別看老闆嘴裡這樣說,其實飯店裡用帥哥還是靚妹他做不了主兒,因為老闆娘喜歡十**歲的小帥哥嘛。
他揮揮手,讓人把老闆帶了下去,再把老闆娘帶上來。
老闆娘一進門,陳同慶就更加確定了為什麼四海酒家不招女服務員了。
四海酒家的老闆娘只有三十多歲,身材還算不錯,不能算惹火,但至少可以比得上一般。可惜脖子以上相當不爭氣,如果一定要用幾個字來形容,那只能用「慘不忍睹」來解釋了。這樣的相貌,四海酒家當然不能招女服務員了。
陳同慶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向坐在強烈光線下的老闆娘示意。老闆娘猶豫了一下,拒絕了。陳同慶發現她在嚇意識地舔嘴唇,知道她一定是渴了。問:「喝水嗎?」
老闆娘奇怪地看了這個警官一眼,沒想到警察當中還有這樣善解人意的男人。「謝謝了」說著向著陳同慶拋了一個媚眼,自我感覺有風情萬種。
陳同慶點點頭,心說怪不得四海酒家的小帥哥都在那幹得特別有勁,原來老闆娘這麼風騷。他回過頭去對旁邊的警察說:「小李,去拿瓶水過來。」
小李到外面,看到窗台上放著幾瓶礦泉水,隨手拿了一瓶進來遞給了老闆娘。老闆娘拿在手中,問了句「沒有冰鎮的嗎?」還是揚起脖子喝了一小口。自從昨天晚上出事以後,已經過去了九個小時,她連昨天的飯都沒吃呢,現在馬上就要看到新的一天的太陽了。她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不喝水,不然那美麗的容顏如何保養呢?
「女人是水做的,離了水不行。」陳同慶看著她一口氣喝了並瓶子的水,用曖昧的語言說道。當他看那個女人抬起頭來,要用她水汪汪的眼睛向他放電的時候,陳同慶突然轉換話題,拋出自己最感興趣的話題。「你們飯店裡為什麼都是男服務員呢?」
「沒什麼,他們用起來方便。」老闆娘剛被挑起來的**突然被打到了無底深淵,眼中的火焰立刻就熄滅了。聽到警官的問話,無所謂地回答道。
用起來方便?陳同慶壞壞地想,這個女人還挺開放,不過這麼多小伙子,她一個人受得了嗎?可惜了,如果長得稍稍漂亮一點,陳同慶也很可能跟她探討一下水多水少的技術難題。可惜,對方實在太慘了點,只能哄哄那些沒有人生經歷的小伙子了。
「那昨天晚上,你們飯店的那個女服務員是怎麼回事?」陳同慶把個人雜念暫時放到一邊,開始自己有針對性的問題。
老闆娘有些氣惱地說:「這個我也不知道,那得問我老公。」
「那你再見了那個女服務員還能辯認出來嗎?」
「能。」老闆娘肯定地說。「我還以為是老頭子花了心招來一個女服務員呢,還沒有來得及找他算賬就出事了。」
陳同慶拿出幾十張照片來,讓老闆娘去辯認。這些照片都是從附近一些有監控的地方截個的圖。他相信,只要那個女服務員不會飛,即使四海酒家沒有監控,其他地方的監控也會拍到她的身影。
陳同慶叨著煙,耐心地等著。他相信,奇跡將很快就會出現了。
的確,奇跡出現了。可惜並不是他所希望的——老闆娘看著看著照片,慢慢地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手腳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怎麼回事?陳同慶過去一把將老闆娘換起來,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發現只有進了氣沒有出的氣了。
「快,不人,快送醫院搶救!」陳同慶厲聲喝道。
很快幾個警察跑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老闆娘,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二話不說,把老闆娘抬起來放到警車上,拉響了警笛向著醫院飛奔而去。
醫院裡的張恨古還在長椅上煎熬呢,忽然聽到一陣警笛急促的響聲由遠而近傳過來,心說今天晚上好難過呀,怎麼這麼多事?不大一會,一群警察抬了一個女人從外面進來,一直送到了搶救室。
那不是四海酒家的老闆娘嗎?難道她也中毒了?張恨古探頭向裡看了看,被一個警察狠狠地瞪了一眼,急忙縮回了頭。
把老闆娘送進搶救室,幾個警察退出來,在搶救室外等待結果。
東方的天空已經微幾天顯出一些白色,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警察們打著哈欠,掏出來煙來點著提神。張恨古躲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聽到他們正在談論剛才送過來的這個女人。
「我算明白了,只要陳隊長一出手,每次都得死人。」一個人說,「我還以為那個老闆得死在隊長手上呢,沒想到死的是個女人。隊長手可真夠黑的。」
「那是,隊長習慣辣手摧花……」
「算了吧,你們不在現場哪知道?今天這個是喝水死的,而且真是喝水死的。」
昨天一晚上死了四個,那麼多人中毒,張恨古對於再死一兩個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關心的了,聽了他們說了兩句本就打算離遠一點再睡一會兒,沒想到後面的對話卻讓他剛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什麼真的假的,難道上次那個張大民不是吸煙欠死了嗆死的?反正就是找個借口唄。」
「這次還真不是找借口。那個張大民的確是陳隊長打死的。可是這個老闆娘,可真是喝了一口水,沒用一分鐘就死了。陳隊長打死人是不少,但是從來沒打死過女人。這個我保證。」
其他的話張恨古已經聽不到了,他的耳邊反覆迴響著的是那句「張大民的確是陳隊長打死的。」
張大民是讓警察打死的,張大民是讓陳隊長打死的,張大民是讓那個姓陳的刑偵隊長打死的!
張恨古意外地從警察嘴裡聽到張大民真正的死因,激動地想哭。雖然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張大民會因為吸煙而嗆死,但始終是懷疑,現在他終於聽到了事情的真相,並且知道了真正的兇手。天哪,張恨古簡直要給青天磕頭了。
姓陳的,你會不得好死的!張恨古握緊了拳頭。這個仇,張恨古總有一天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