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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校園風雲 第六十五章 凡事因果 文 / 不了不得

    早晚有一天,我要報復和菜頭!張恨古恨恨地想著。

    週末他買到手機後為了向小梁炫耀沒有回家,而是住在學校裡。沒想到夜裡學校外面響槍,他意外聽到了張默默的聲音。就在他個關鍵的時候,他突然讓人打了一棍子,差點把小命送在了南家窪小學。對於這悶棍,張恨古心裡比明鏡都清楚,除了和菜頭,難道還會有第二個人嗎?

    自從他到南家窪小學後,儼然已經成了和菜頭的情敵,在背後打他悶棍當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張恨古在最關鍵的時候挨了這一下子,直接導致再也找不到張默默的蹤跡了,這比殺了張恨古還讓他難受。

    週一這一整天都是忙碌的。陳校長在一天之中往總校跑了三次,最後一次從總校回來,緊急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集全鎮最優秀的學生為一個班,估計在縣長面前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了。為了保險起見,他把張恨古叫到辦公室,對他進行了詳細的佈置。當然,張恨古對於這個任務感覺相當棘手,推三阻四要求讓小梁或者其他有能力有經驗的老師來做。不過現在學校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分擔的工作,每個人的工作似乎都離不開,挑來揀去只有張恨古一個人是閒人,也只有他來挑起這個大梁了。

    其實在陳校長的心目當中的班主任,南家窪小學的老師挑遍了也輪不到張恨古。對於這個特別班級,即使讓別的班給張恨古折騰幾天,也應該換一個精明強幹的老師做這個臨時班主任。不過這件事有著一定的風險,如果一旦出了差錯,弄虛做假的班主任首當其衝,無論是總校還是林校長,責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本著萬無一失的打算,替罪羊一定要提前安排出來,張恨古自然就是這個臨時班主任了。

    張恨古不做替罪羊,難道讓別的老師去做嗎?

    張恨古根本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多的貓膩,他完全是從自己的能力與水平考慮才一再謙讓的。一來他沒有做過班主任,二來對於音樂、體育、美術、書法所有這些一竅不通,最主要是他現在才認識幾個字,天知道他憑什麼去管理這些學生。

    經過苦口婆心的勸說,張恨古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應了下來。好在除了他要背學生姓名之外,別的事基本不用他做。拿到學生名單後,他一天的工作終於結束。

    張恨古回到東大村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托著疲勞的身體向家裡走,張恨古準備洗洗衣服,然後好好洗一個澡。畢竟要見縣長了,這可是花海縣的超級大官,學校要黃土鋪路,清水潑潑街,作為主角的他也得沐浴更衣了。

    張恨古想著心事進了東大村,在超市門前遇到了村主任張民生,打了個招呼也沒下自行車就往家走,張主任本來也要回家了,突然想到一件事,大聲把張恨古叫住。

    「張主任,什麼事?」張恨古奇怪地問。

    張民生同志作為東大村的主任,輩份排的是相當高的。他在面對張恨古這些人的時候,一般都是爺爺自居。不過從來沒有人跟他喊過爺爺,除非求他辦事的人。張恨古與張主任雖然同姓張,但是並不是本家。因為張民生是村裡最大的官,所以張恨古平時還是論著鄉親輩分跟他叫三叔算是對他的尊敬,不過三叔並沒有排第一,還是個叔,所以張主任從來不答應張恨古的叫法。後來張恨古學乖了,乾脆以官職相稱,這樣沒有遠近之分,張主任倒樂了。其實,鄉里鄉親的,所有的輩分都是瞎叫,只要不喊名字就算知道禮節。

    「哎,你看你怎麼這麼稱呼,我可是你三叔呀。」張民生不滿地說。

    張恨古不明白為什麼張民生會突然又讓他喊開了三叔,只好改了口又叫了一聲三叔。

    「我問你點事。」張主任把張恨古叫回來,說,「我家三兒子說,明天讓他到南家窪小學去上學,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張恨古就是這個臨時班的班主任,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初他想到這個主意的時候,就是從張主任的兒子這裡受到的啟發,怎麼會落下他呢?張恨古把素質教育表演班的事情告訴了張民生,並且說,三叔家的兒子就是他親自推薦的。當然張恨古並沒有把實情告訴他,只是說明天縣裡有一個檢查,要把全總校最優秀的學生集中起來讓領導給領導表演。所有被選中的學生都是本鎮的尖子生,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張主任一聽這話,興奮的臉都紅了起來了,說:「我說呢,如果不是挑選最優秀的學生,東大村全學校怎麼會只出我家兒子一個?」

    張恨古怕他到處吹噓,如果這事露餡了就不好說了。說:「三叔,我還有事得先回去,明天縣裡領導要查的項目挺多的,我得準備準備,你家兒子被選中的事最好別跟別人說,要不這個找那個找的,咱就沒法收場了。反正名額就那麼多,太多了教室裡也裝不下。」

    「這個我明白,這個我明白。改天有空了,我請你吃飯。」

    張恨古自從做了人民教師,張三叔對他的態度改變了不少,但是說到張主任請客,在東大村還真不多見,張民生的話讓張恨古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張恨古回到家,簡單吃了點東西,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在小溪裡洗乾淨了晾上,估計夜風一吹,明天早晨起來就能穿上。這件衣服還是他從北京回來的時候那一身衣服,也算是張恨古唯一一件可以在正式場合穿出去的衣服了。天色已經晚了,現在張恨古家裡既沒有電視也沒電腦,甚至連個收音機都找不到。轉了幾個圈張恨古感覺更沒有意思了。以前有張默默的時候,成天要洗也罷做飯伺候張默默國,倒沒有感覺出時間過得快慢,現在一個人了,孤獨的感覺油然而生。

    現在洗澡睡覺還有些早,張恨古走出院子在外面的山坡上打轉。

    今天月亮出得早,月亮正是亮的時候,照大山坡上,林地間的野草長得正盛,樹林的陰影投射在草地上,映出一個個誇張的圖形。白色的月光在小草間流淌,小草反射著白光,山坡上似乎鋪上了一層白霜。張恨古走近了,發現原來這裡是一片叫做馬不吃草的野草。這種草是東山附近一種很特別的草,早晨讓霧一澆就會自己流下很多汁液來,滴在石頭上會形成一個一個晶瑩的水珠,這種水珠只要有霧就不會散,一直到陽光照射到青石板上,這些水滴就會瞬間消失。這些汁液沒有顏色沒有味道,但是卻可以解很多的毒。不過因為沒有辦法收集,只能孤獨地開在山坡上沒有人理彩。

    張恨古閒得不好受,順手拔出幾株來。看到根系都很好,於就就想,自己院子裡光光的,種上一些馬不吃草既能綠化又不用費心去澆去管,於是就再拔了一些抱回去,在院子的角落裡開出一塊地方把這些草種了下去。

    張恨古種下這些馬不吃草純屬閒得難受,但是凡事都有因果。就因為張恨古種下的這幾株馬不吃草,把張恨古從死神手中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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