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端著午飯進來了,紫杉拉著她道:「我要見你們主子(妃本傾城第一百六十九章愛之深,恨之切內容)。」
那個侍女道:「對不起,我們主上說暫時不想和你見面,所以你還是先吃飯吧!」
紫杉看著侍女的樣子,突然打翻了飯菜,碗也已經破成兩半,她彎腰撿起其中的一塊殘片對著自己白皙的脖頸,「找你們主子來?」明明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紫杉說出的話卻是漫不經心的。
那個侍女欲去奪那塊殘片,紫杉的手一橫,隔了淺淺的一道,鮮血順著脖子慢慢流出,侍女顯然嚇壞了,她也知道主子對著公主的在乎程度,忙出去了。
紫杉喘口氣,刀片也沒有放下,她知道侍女定是去找吳然了。
果然,過了一會功夫,紫杉便聽到了腳步聲,原來山洞內定是還有別的房間,否則紫杉不會找遍所有也沒有找到明徹,也沒有見到吳然。
吳然這次來的很快,出現在紫杉面前時,紫杉的脖子上已經有了淡淡的血跡,雖然不多,但是吳然的心底卻如同刀割。
他回身,一掌便打在身後侍女的胸口,侍女踉蹌著倒在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主子,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沒有照顧好公主。」
紫杉眼看著吳然快要把婢女打死,她扔了手中的殘片,便跑過去,扶起婢女,對著吳然,滿臉的怒意,「我要尋短見,跟她沒什麼關係,你何必把氣出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吳然一腳把紫杉屋內所有的殘片都踩成粉碎,紫杉讓那個婢女先退下,走過去,冷冷的看著吳然,「如果我想死,你做什麼都攔不住我。」她眼中的堅定讓吳然害怕。
吳然想要伸手去拉紫杉,紫杉卻躲開了,他上前一步,緊緊抓住紫杉手腕,「你明知道我會傷害世上所有人,也不會傷害你,更不會讓你傷害自己(妃本傾城第一百六十九章愛之深,恨之切內容)。」
紫杉定定的看著他的眸子,「可你卻在傷害我心內的人,知道心如刀割的痛楚嗎?」
吳然從沒想過紫杉會在他面前如此的直接,他冷笑道:「你愛明徹,那麼我算什麼?」
紫杉看的出他眼中的詩意,兩人對視著,紫杉的手慢慢撫向他帶著面具的臉,或許是吳然看紫杉的眼神太過投入,紫杉一伸手,便把銀面人的面具扯了下來,兩人的眼中同時露出驚嚇。
銀面人後退一步,奪過紫杉的手中的面具,趕緊戴上,手在微微發抖,紫杉的眼睛由驚訝到害怕,雙眼含淚,她踉蹌著跌坐在地上。
吳然想要去扶她,但是還是止住了步子,「你看到了,不是我要傷害你的至親,是你的至親害我如此,害我如鬼魅般,你知道嗎?我無數次的去過你所呆的每個地方,山上、宮中、崢定城的每條街道,我遠遠的看你,我看你的一顰一笑,我聽你的聲音,可是我不敢見你,我怕你見到我鬼魅般的樣子,可是到了現在,我還不容易見到你,你卻說你的心上有別人,我以為他是一廂情願,原來你們是相愛,相愛,哈哈……」
紫杉幾乎是慢慢的爬到吳然的面前,她拉著吳然的衣擺,吳然單膝跪地,想要扶她,她輕啟紅唇,「對不起。」紫杉輕輕的說道,吳然正欲扶起他,紫杉接著道:「放了明徹,他是無辜的。」
吳然的手定在那裡,眼中滿是震撼,事到如今,她心心唸唸的還是他,吳然鬆手,紫杉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吳然,吳然仰起頭,似乎在隱忍什麼。
「無辜?不要給我提著兩個字?幾年前,我母親是無辜的,我家人是無辜的,我的家丁、丫頭、管家,哪個不是無辜的?可是你們大崢放過他們了嗎?沒有,你們燒盡一切,你們不知道他們臨死時痛苦的掙扎,哭喊著救命,沒有人救他們,沒有。我只看到一個個腰間掛著大內牌子的守兵在殘殺痛苦的他們,你們,你們都是魔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妃本傾城第一百六十九章愛之深,恨之切內容)。」說完,發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紫杉看著他離開,立即起身,剛才的那個丫頭這時走了進來,雙腿跪在地上,「奴婢月兒謝公主救命之恩,要不是公主,剛才主子已經殺了奴婢了。」
紫杉這時彷彿遇到了救命稻草般,拉著月兒,「月兒,我求求你,求求你,他瘋了,他真的瘋了,他說不會放過我們,那麼他對付的一定是先是明徹,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明徹在哪裡,你們劫持來的人在哪裡?」
月兒看著緊張的紫杉公主,猶豫了一會兒,便點點頭。
紫杉跟著月兒沿著階梯向下走去,越向下,覺得胸口越是沉悶,大概是不透氣的緣故,月兒走了一段距離,紫杉突然叫住她道:「月兒,」
月兒回頭,看著紫杉,紫杉道:「如果你想活命的話,就到這裡吧,你回去吧!」
月兒剛想說什麼,見紫杉獨自向著裡面走去,月兒加快腳步,走到她面前,塞給她一小包東西,便離開了,只說道:「會用得到的。」
紫杉沿著階梯向裡面走去,原來這個山洞真的很深,每到一處都有微弱的蠟燭,所以並不漆黑,紫杉順著走,慢慢的光線照進來,紫杉加快了腳步,撥開一層綠叢,卻是一個洞口,向外走幾步,遠遠的看到一個小木屋子,她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心裡跳的很快,她幾乎是小跑著找去的。
小木屋內,吳然直直的站著,背對著身後的人兒,「我說過的,你必須死。」他狠厲的說道。
「我沒打算活著出去,我知道是你。」那人回答道。
吳然回頭,看著四肢被綁在牆上機關上的明徹,狠狠道:「你認得我?」
明徹的嘴唇輕抿,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說道:「還記得景王妃中毒一事嗎?是你提醒我要從青離這種花草查起的,我記得你的眼睛(妃本傾城第一百六十九章愛之深,恨之切內容)。」
「你的記性很好。我只是想要皇宮中的那個老女人敗露,可是你們沒有本事,你們都不能拿皇后如何,即使毒是她下的。」吳然道。明徹搖搖頭,表情上似乎有一絲的不屑。
「你笑什麼?」吳然看不懂此時此刻,明徹的高傲又來自哪裡。
明徹的神色不是很好,很是蒼白,但是說起話來,卻是有力的,他抬頭,盯著吳然的眸子,「幾年來,你無數次出現在公主的附近,無數次見到她,你卻從未出現在她面前,為什麼?」
吳然沒有想到明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道:「這跟你沒有關係,現在你最好擔心我什麼時候送你歸西。」
明徹似乎沒有一絲的害怕,他仍舊道:「因為你不敢,你不敢不是因為你的樣貌,不是因為你的自卑而是因為你傷害著紫杉的親人宗室,你傷害著大崢,你覺得無顏去見紫杉,你覺得你……」
明徹的話沒有說話,吳然一掌便打在明徹的胸口,明徹頓時吐出一口鮮血,吳然狠狠道:「你覺得我配不上公主是不是?你覺得全天下只有你配的上杉兒是不是?」
明徹猛咳幾聲,「你這麼做,折磨……折磨的不是別人,是……紫杉,你……讓她如何,如何面對被親人傷害的你還有她的親人?」
吳然似乎真的被明徹激怒了,他一隻手掐著明徹的脖頸,「你沒有資格在這裡評價我,你越是表現出關心紫杉的樣子,我就越覺得你該死。」
明徹幾乎喘不上氣,很顯然他是中了毒的,否則不會一點力氣都沒有。
「放了他。」輕輕的一句話,從後傳來,明徹和吳然幾乎是同時看向紫杉。
紫杉還是一身喜服,仍舊是當日嫁明徹時的那身喜服(妃本傾城169章節)。
吳然的手沒有鬆開,眼睛定定的看著紫杉,「杉兒,殺了他,我們便可以開心的在一起了,我們便沒有阻礙了。」
紫杉慢慢的走過去,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放了明徹。」
吳然的嘴角顯露笑意,「紫杉,同一種方法你想用兩次嗎?還用你的生命要挾我嗎?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紫杉搖搖頭,「我只能如此。」她的話說完,兩人還未看清時,那把匕首便狠狠的刺進紫杉的胸口,她的力氣不是很大,但是鮮血頓時流出。
「紫杉。」明徹喊得聲嘶力竭,可是他動彈不得。
吳然立即放開了手,幾步跑到紫杉面前,抱起跌在地上的紫杉,「紫杉,紫杉……對不起,對不起,我想殺了天下人,卻獨獨不會傷害你,紫杉。」吳然語無倫次起來。
紫杉的手撫向吳然的面龐,碰到冰涼的銀色面具,「吳然,對不起你的是我們,是我母后,是我,不是明徹,放了他,我便跟你走,可好?」
她的話剛說完,明徹的手狠狠的握成拳,「紫杉,我不許你那麼做,聽到沒有,紫杉……」
紫杉似乎並沒有聽明徹的話,她的胸口的血染成一片,吳然抱著她,「紫杉,我們去治傷,我們走。」
紫杉使勁搖搖頭,「我,我要和明徹道別,我便跟你走,如果,如果你不答應我,我便死在你面前,如今,你還不信我嗎?」
吳然瞭解紫杉的倔強,她把紫杉扶到明徹面前,紫杉上前便抱住了明徹,紅唇輕輕的吻在了明徹冰涼的唇間,吳然的眼中充滿恨意,卻不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