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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難忘的記憶 文 / 妍涼

    當時的襲若下意識的扶住自己的小腹,她告訴自己不會的,即使是真的,哪怕付出一切也要好好護著這個孩子,回家的路上,襲若是不安的,臉色也愈加不好(妃本傾城117章節)。

    剛回到景府便暈了過去,當時的眾人還以為是受到綠兒驚嚇或者累著了,就連細心的景亦宸都沒有發現,就在那天,襲若便知道自己和孩子的生命都會有危險,但是就算賭上自己的生命,也要守著自己的孩子,一定。

    又是那麼的雨天,襲若到現在都記得那天的雨下的特別的大,趁著白岑去拿傘的功夫,襲若來到了景亦宸和景子墨交談的門外,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去聽些什麼,可是那些話卻像是一把把的箭刺進襲若的心裡,她的父親明忠朝便是曾經刺殺然妃的參與者,而景亦宸卻在拚命的保護自己。

    想到這裡,襲若似乎不能呼吸,她靠著牆讓自己站穩,可是小腹卻傳來錐心的疼痛,可是那種痛苦又怎麼和心上的痛相比,也許從那一刻襲若便知道,這一生,她都不可能和景亦宸那麼坦然的在一起,就算她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景亦宸不能,這樣對他不公平。

    她忘不掉景亦宸開門看到襲若時那種著急的表情,他把襲若緊緊抱在懷裡,他不再想什麼仇恨,不再想明忠朝,可是襲若卻不能,昏迷前,手撫上他有些蒼白的臉頰,「對不起,對不起。」她喃喃的說著,而景亦宸那時卻並不知道襲若在說些什麼。

    睜開眸子,小腹依舊如初般的痛,景亦宸的臉色異樣,襲若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或許他已經知道她中了毒,甚至會失去孩子,她千般萬般猜測,卻沒料到景亦宸那麼果斷的放棄自己的孩子。

    她的淚流了出來,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自己一生中唯一的孩子沒了,可是景亦宸不知道,他並不知道襲若以後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他剝奪了襲若當母親的唯一機會,哪怕付出生命的機會(妃本傾城117章節)。她記得當時狠狠的咬在景亦宸的肩膀上,她是真的恨他,她恨他為何那麼在乎她的生命而放棄自己的孩子,更恨他從小堅持的那份對母妃的愧疚,想要為母妃報仇的心卻因為自己遲疑,為何非要讓他的人生變得那麼無奈,他明明可以重新選擇的。

    從那以後,襲若不想再和景亦宸說任何話,不是不想,是不能,她怕離開時會更不捨,每每看到景亦宸站在門口卻不敢進去的身影,襲若都深深的呼吸,這樣眼淚才能抑制住不掉下來,她討厭那時的自己,而卻非做不可。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她真的想要一個機會,一個徹底離開的機會,就當做她從未出現,他們從未遇見,她知道這很難,但是她必須去嘗試,就賭時間可以讓景亦宸忘了自己,忘了不會讓他做父親,生命甚至不知何時消逝的自己。

    也許老天憐憫,機會終是來了,那一天太后召見,她背著景亦宸進了宮,太后露出了從未有的親切,她簡短的說出了襲若的父親是謀害子衿一家的幕後人時,襲若並沒有太多的吃驚,她一言不發的出了宮,子衿來找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襲若知道她要說些什麼,可是子衿終究是善良的,她沒說出十幾年前的事情,只是揚言要景亦宸娶她,襲若笑著點頭,她知道這般的女子配得上景亦宸。

    她本打算等到景亦宸和子衿成親完之後再離開的,可是她不是聖人,她不敢,不敢看著那麼愛的人牽著別人的手,儘管這是她希望的,她承認她不敢去面對這場婚禮,她不敢,所以她逃了。

    她沒想過去任何地方,就那麼漫無邊際的抱著小雪團,雇了一輛很簡陋的馬車,一直向北去,她知道景亦宸或許回去南方找她,只是走了幾天,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馬車別人攔了下來,她沒有絲毫的害怕,直到一把劍放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她還是不怕,她慢慢的閉上眼睛。

    「你不怕嗎?」這是蒙面人的回答(妃本傾城117章節)。

    襲若睜開眸子,搖搖頭,她又怎麼會怕?離開景亦宸,她的人生便不再是人生,也許

    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想她要去哪裡。

    蒙面人看她並沒有說話的意思,輕輕在她背後一擊,她便昏了過去,當時她總覺得那蒙面人的身影那麼熟悉,現在看來那人便是崢析無異了。

    襲若的回憶越拉越長,長的讓她越發覺得不捨,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坐在房間裡的琴案前,手指撥動,她該感謝上蒼的,總是在她最孤獨的時候,找一個人來幫他,崢析,他應該是個好人,至少對紫靈很好,至少,至少給了自己容身之所,安定的容身之所。

    回想到這裡,襲若打開房門,「能問你們一個問題嗎?」淡淡的語氣問向門外的蒙面女子。

    那兩個女子點點頭,「小姐請說。」

    「我看前些日子你們給我的飯食裡有草藥的味道,是在我昏迷是大夫給我把脈了嗎?」襲若問道。

    兩個婢女仍舊是點點頭。

    「大夫說了些什麼?」襲若也繼續問道,等了一會兒看她們不回答,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不為難你們了,我看你們的神情也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我還有多少日子罷了。」說完,關上了房門。

    一旁的護衛聽完襲若和婢女的對話,回身到崢析房間回了話,「王爺,明小姐剛才問了身體病情的事情,屬下們沒有明說。」

    崢析喝了一口茶,很是苦澀的味道,「你們真的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嗎?她比你們都清楚,否則她也不會那麼果斷的離開,繼續查,為何早已經除去的血影之毒會被引發出來?聽說她前些日子中了一種草毒,聽說是木啟國的毒,看兩者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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